度神采上却差了些,特别是在傲雪寒松般的父亲和玉树兰芝的儿子两人的衬托下更加不起眼。
听说王世叔从少年时便留在京城读书,但在科举上始终没有建树,屡试不第,到了三十岁上,王大人便不令他继续读书,而是带在身边做些幕僚的事务,所以年近不惑之年仍是白身。
行了礼问了安,王大人便向玉进忠笑道:“进忠好福气,有佳儿亦有佳女啊!”
爹也笑着指着枇杷说:“从小家里就宠着,宠得太淘气了。”
枇杷听着大人们说话,退回到自己的席上,静静地坐下,轻垂眼帘,样子乖巧极了,怎么也不似爹口中淘气的那个女儿。就连同席的王十六娘和史三娘也不住地看向她,又悄悄相互示意表示无限惊奇。
其实枇杷并不是装出来的,她从小就在母亲的教导下习得淑女的言行举止,早已经习惯在出席宴会时应该摆出的姿态。而且今天她格外低调,也是因为她对面就是王淳——她不想见到他,尤其不想见到他眼眶还没消退的青肿。
虽然在心里一直认为自己有道理,但好几天时间过去了,枇杷的伤已经好了,但是王淳还青着眼眶,让人心里的感觉并不那么好。
好在,就要分开了,以后能少见就少见一次吧。
玉家搬到了租下的院子,生活慢慢走向正轨。军械库内紧急的事务已经处理完毕,爹便不似先前一般的繁忙,晚上时常回来;三哥一直跟着王大人办差;娘忙着将家里各处整理妥当;就是梅姨娘也因为离开王家的环境而老实多了;而枇杷也被娘要求自己打理好自己的东耳房。
从耳房内所有器具用品的记帐,到挑选合适的床幔帘袱,再到整理自己的衣饰;收拾书案。这些琐碎的事务先前枇杷很少做,都是娘和刘嬷嬷帮她打点的,现在杨夫人认为女儿应该一一学起来了,便细心地教导她。
“千万别小看这些杂务,将自己的小院子管好了,将来再管一个大家庭就不难了。”杨夫人指点着枇杷用帐本将零用钱记上,笑道:“收进来的钱,支出去的钱计得清清楚,想查时也能随时查到,这个小帐本与家里的大帐本在道理上是完全是一样的。”
枇杷倒是无可无不可的,按杨夫人的要求一一做了,分外高兴地看着新放入自己钱盒的两缗钱,“娘,你给我这么多钱零用?”
“其实也不算多了,”杨夫人想起自己年少时珠环翠绕、一掷千金的生活,只觉得枇杷过得很节俭,怕她舍不得用,遂道:“京城自有营州没有的好处,你爹和你三哥的俸禄都是按月给的,又有禄米。就是我们带来的二百人,在军械库做事也有饷钱,家里着实宽裕起来了,以后娘每个月都给你两缗钱零用。”
“太好了,”枇杷笑道:“明儿没事儿我想到外面逛逛。”
“看你三哥是不是有空,若是他能陪着你,你们就去吧。”
“三哥哪里能有空?他每日都跟着王大人去忙案子的事,”枇杷一嘟嘴,“娘,我可等不及了,明天我让阿鲁那带我出去玩。”
杨夫人知道阿鲁那早在京城里逛熟了,搬了家临时发现缺些什么也都是喊他去买的,又知道那孩子极忠心,犹豫半晌便答应了,第二天一早将阿鲁那叫进来嘱咐几句,也拿了一缗钱给他,“这是给你的,随便买些喜欢的东西。”
于是枇杷和阿鲁那在杨夫人的一声声叮嘱中欢天喜地出了门,阿鲁那待杨夫人关了门回去后便悄悄向枇杷道:“你娘真好。”
“是啊,”枇杷道:“所以今天我们略逛逛就回去,免得我娘担心,而且以后再出门也就不难了。”
“就听你的。”阿鲁那答应着,看枇杷身上只挂了一个小巧的荷包,半点也不显眼,也马上将那
一缗钱放到自己腰间缠好,又问枇杷,“还能看得出吗?”
“看不出了。”枇杷看过点头表示赞同,“这样才好。”有了上次的经历,过后他们也都明白上次的错处,再不会傻傻地将钱财外露。
玉家租住的顺意坊就在东市后面不远处,枇杷与阿鲁那出了坊门再转过去就到了东市的街面上,枇杷便笑道:“今天我想给娘买点东西带回去,再细看看京城卖的东西哪些是营州人喜欢的,我们好置办些货品。”
“好。”阿鲁那从来都是赞成枇杷的一切意见,但他也有一个问题,“我们现在只有不到十缗钱,拿这些置办货品肯定不够啊?”
“我想把我的首饰拿出来当了,”枇杷这些天一直在思忖这件事,现在已经胸有成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荷包,“今天我拿一件先问一问能当多少钱,我们拿这些置办货品,你送回营州,一半分给大家做礼物,一半换了皮毛回来,到京城后再将皮子卖掉把首饰赎回来。”
“枇杷,你果然好聪明,我们这样既把大家的礼品也送了,又能不花一文钱。”
“对呀,”枇杷又道:“我算了时间,最晚在春节前你就能从营州回来了,我恰好在过年会客时能将这些首饰拿出来用,免得母亲担心。”
阿鲁那想想,也觉得万无一失了,就又问:“我什么时候回营州呢?怎么走?”
“这我也想过了,我们去找樊老板,就请他带你回去然后再同他一起回京城,这样我也就能放心了。”
“樊老板?”
“你怎么忘记了?”枇杷道:“在营州时,我们少年营猎得的皮毛后来不是都卖给京城来的樊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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