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没同意,她就再也没敢提,耽搁了两年。”吉祥分析道:“小意这么一说,只怕正合她意,感觉终于找了条明路一般,把宝都压在二奶奶身上。”
“二奶奶没同意,倒是好事。您知道小意为啥被调拨到沈姨娘的院子?”吉祥压低声音:“说是原来伺候的丫头,和四少爷打闹,被四少爷用匕首划破了脸,据说血都流了一海碗,彻底毁容了。沈姨娘硬是诬告那丫头带坏四少爷,回禀了夫人后将人急急打发了出去,不知道卖到哪里去了。”
何家贤只听得冷汗嗖嗖,一个熊家长,一个熊孩子?就这样毁了一个好端端姑娘的一生?而且毫无愧疚,新人来了变本加厉,她没招惹,实在是明智的。
身子渐渐金贵起来,何家贤也特别注意。自打陈氏的阿胶固元膏吃过头后,身体亏空,她就一直盼着能快快有孕。一来有个孩子,她与方其瑞的婚姻会稳固一些,那么总打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封建道德大旗,动不动就操心给他纳妾的人,起码再没有多管闲事,却又冠冕堂皇的借口;二来,方府里的争夺抢斗,尔虞我诈实在是累人累心,有个孩子的童真,可以冲淡阴霾;三来,她是喜欢孩子的。
每次回娘家,虽说对春娇不怎么样,但是她怀中那个粉嘟嘟胖乎乎的婴儿,她却总是忍不住怜爱。孩子大了,有可能不讨喜。可是襁褓婴孩,会握着你的手指头,会咧着嘴笑,会瞪着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你……
更重要的是,她喜欢方其瑞,作为女人,想利用这与生俱来的性别优势,为他诞育下一代,延续血脉。让两个人的血脉从此融在一处,生生世世延续,再也不分开。
鹤寿堂内,陈氏摸着手上的宝石戒指,慢条斯理瞧着沈姨娘,冷淡着撇撇嘴:“她还说什么了?”
“她说四少爷是读书的好材料,说可惜了……”沈姨娘添油加醋:“说起来,倒是快开春了,私塾也快开学了。她这么说,无非是想给她娘家的爹多找几个富家子弟当学生罢。”沈姨娘一面撇清自己,一面却又恨不敢直截了当提出来。
自从起了这个心思,沈姨娘一夜没睡,昨儿个一早就起床,把方其凯叫起来,逼他在冰冷的寒风中,用树枝在地上写“人”字,专门堵在方老爷出门的路上。
方老爷果然看见,停下来看了几眼,问道:“身子骨大好了?前几日问起,还说老是拉肚子呢?有读书的心思是好事,既然好了,就要赶紧读书,别做睁眼瞎,回头叫夫人去安排吧。”沈姨娘喜不自胜,盼了一天却没有一点儿消息,于是一大早借着请安的名头,过来试探陈氏的口气。
陈氏却只问她何家贤怀孕后的情形,丝毫不提。沈姨娘又怕方老爷是忘记了交待,左思右想想把话题往那上面扯,偏陈氏每次都把话踢开。
她向来唯陈氏马首是瞻,按理并不是难以开口。只是两年前,那时候方其瑞考了几次考不上,她就起了心思,想把方其凯往仕途上培养,到时候也是一门好前程。
谁知道只稍微一提,陈氏立时就反驳了回去:“家里有老二去考就行了。老四还小,多玩几年罢。再说,老四一定就是一个读书的好苗子吗。瞧老二屡考不中,把老爷气得,到时候再来一个,方家可丢不起那人!”语气温和却不容置喙。
后来她便格外留心方其瑞的读书进展,再稍微一合计,就明白了。陈氏这是除了老大跟老三,不愿意任何儿子再有别的出息呢。最好就是仰仗着正房吃一辈子软饭,叫东不敢往西,软弱无能才好。
为了迎合陈氏,她好长一段时间当着陈氏的面,把方其凯自觉的往废了养。
陈氏很是喜欢,对她愈发关爱有加,吃得住的都甩梅姨娘她们一大截,平素银子锦缎赏赐是络绎不绝,更连地位都超过那些先进门的姨娘一大截。
她自知明白了陈氏的心思,知道自己猜对了。
虽然有些心疼儿子,却只道先顺着她的意,等有朝一日分家了,再好好教养儿子,慢慢调整过来,毕竟方其凯还小,来日方长,等她靠着陈氏站稳脚跟,再作谋算。
没想到方其凯是越来越浑,胆大包天为所欲为,渐渐的连她的话都不大听了,居然还敢用匕首趁丫鬟睡着了,在她脸上画乌龟,画的血流满地还哈哈大笑觉得有趣极了,手段残忍毒辣,连她都有些发抖。
再这样下去,她儿子就不是暂时废了,而是永远废了。
沈姨娘这才慌了神,彻底后悔了。恰好新来的丫头说,二奶奶瞧着方其凯是读书的材料。她曾经起过的念头,如今犹如熊熊烈火一般燃烧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瞧着陈氏漫不经心的态度,她愈发心灰意冷,只怕昨日方老爷说的话已经烟消云散,没有结果了。她又不好再故技重施,一时间心灰意冷,连平素最擅长的“接陈氏的话,哄她开心”的伎俩都忘记了,找了个借口告辞,从鹤寿堂出来后,站在院子门口,却茫然的很,一筹莫展。
想了想,对一个小丫头耳语几句,片刻,那小丫头就领着金娘子过来。沈姨娘眼神闪烁了几下,想了一会,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金子递给金娘子,见她接了才道:“妈妈与我说句实话,夫人到底是怎么安排四少爷的?”
金娘子将金子放在手中掂了一下,才对沈姨娘道:“其实,姨娘的心思老奴明白,只是夫人一直觉得咱们是经商世家,要把生意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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