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只师傅教的十分不顺心,他自也学得不顺心了。
也只何风,同他一样是个洒脱的,也不知是因着有这样的老师,又或者是他本来与绘画有缘,如今真学得最好的,便只是这一科了。
至于武术上的造诣,已不是这些寻常科目能比得上的了,只是他为掩人耳目,特在钱枫面前表现得差些,故而还无人发现他的天赋罢了。
项仕鹏为了这个儿子也是操碎了心,每日都要询问功课,见他答得头头是道,心里也宽慰,谁知转眼就有老师过来诉苦,说这孩子明里听话暗里使坏,总见不得自己好。项仕鹏大怒,找来他当面对质。
想项景昭活了这些年,平日里又得隐着自己的身份,又得隐着去高府习武等事,扯起谎来早已炉火纯青,对面先生又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口齿哪有他伶俐?
如此一番对质下来,自然什么结果都没有,只先生出来后长吁短叹,直呼朽木难雕。
先就说了项景昭是个心软的,当初也不是为了欺负人才戏弄于旁人,不过是稍管不住自己心里压着的郁结之气,偶尔间才起了坏心眼。
如今看到先生如此,心里也是十分不忍,背地里还狠骂了自己一顿,说自己不尊老敬师,妄活几十年,先生已满头白发却还受自己这份气,总是自己的过错。如此自省自训一番,更觉自己过分,所以选了日子,备上薄酒并一个雕花捧盒,偷偷往西厢院里去寻那老先生告罪。
老先生虽迂腐,却十分正派,先头与项景昭书房对质,只觉此子难训,十分不可教,如今见他偷偷来告饶,先还呛了几声:“你若真悔过了,先头当着你父亲的面怎又如何那般说话?现在又跑来我这里讨巧,真真儿小人行径!”
项景昭恭敬回:“学生如今是想通了,先头学生所做之事实在难上台面,如今学生也不敢寻什么理由,只求先生狠罚我一通,让学生长个记性才好。”
☆、第三十六章但知空鼠穴,无意为鱼餐
老先生虽能觉出他的真诚,却还是不满,因道:“你若真想通了,就该去跟你父亲讨教训,左右你承的是项家的业,我一把老骨头了,受你一阵奚落不过心中不舒坦几日,你若长歪了,真真儿扎心的却是你那殚精竭虑的老父!”
项景昭忙磕头认错,说:“先生教训的是,本该就去找父亲认错的,只是我想着若先回了父亲,待两方再见时,话说不开,也难解心结,若因父亲的缘故压着先生原谅了我,先生心中自然不易太平,故而今日偷偷来见先生,旨在先求了先生原谅,再去父亲面前告罪。
“……也不求先生自此就将我当成可教之才,只是该有的礼数学生不敢少罢了。”
老先生听了这话心里也松动了一半,面上却不改不耐,执茶道:“端得花言巧语!只先回过你父亲再说吧!”
项景昭便退下,当日就去了项仕鹏书房陈情,下晌项仕鹏亲带了项景昭过来赔罪,又重新奉了茶,老先生这才消了气,连带着对这个刚及他耳根的少年另眼相看了许多。
如此这番新师入府的风波才算停歇了,众人皆乐,只项景昭却得更压着性子行事,目光便更沉静了,如此形态却更得项仕鹏喜欢,连说项府子弟就该这个样子,似他平日里欢声笑语,很不成体统。项景昭听了这话,也只是得体一笑,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日卯时将过,项景昭刚起身穿衣,忽听得外面隐隐的小猫叫声,他立刻来了兴致,唤司嗔出去找寻,回话说:“想是在院墙外面……”
项景昭的院落与临街只一墙之隔。
眼看着点卯时刻将近,他只能匆匆吩咐了:“……若看到是无主的,且先捡回来,弄些干净肉碎给它吃,记住,只清水煮了,不能加什么作料。”
下人们自是乖乖应了,如此便分开行动起来。
待走至西厢,项景昭又记起什么,叫司妄回去,把猫先安顿好,待这堂课下,抱到院墙外面给他看一看。
司妄忙应了,一应书具先交由项景昭亲自拿了,自己且先回去布置了。
这边项景昭脚步欢快地进了屋,先生看他高兴,问了缘由,笑道:“似虎能缘木,如驹不伏辕;但知空鼠穴,无意为鱼餐。这猫确实是个善物。”
项景昭便笑了,待上课时,自是心无旁骛,只等下课时辰罄响,他却飞一般地奔了出去,引先生一阵愕然,却也只无奈地摇摇头。项景昭上课之时的认真劲不是装出来的,既已下课,又何必再拘着他的性子呢?
左右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童罢了。
这边项景昭出了屋,司妄司嗔早已在墙角立着,因怕猫叫声吵到自家少爷读书,特特站远了些,如今看已下课,才赶忙忙往前走了几步。
项景昭一出门目光就被司妄臂弯里挎着的一个竹编篮子吸引去了,篮子上还罩着一层薄被,想是怕猫跑了,特意圈起来的。
如此看来,怕是小猫,大猫可圈不住它。
正想着,已来到司妄面前,项景昭小心翼翼掀了薄被来看,只见里面一只手掌大的黑白纹路小猫,粉鼻粉嘴,一双眼睛还未全睁开,此时察觉到有人看它,小身子踉跄着就要往阴暗处躲,谁知道腿上还没劲,刚一退就摔了一屁股蹲,斜靠在了竹编篮里。
项景昭啧啧咂嘴,神情似喜似忧,自言自语道:“怎的还这么小,周围可寻着大猫了?”
司嗔回:“我出去时只两只小猫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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