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己刚刚讲的是个不太好笑的笑话,“反正没有你生秦昀的时候那么紧张,那天烈风打电话给我,说你的腿突然动不了了,问我借个司机……然后直到下午从医院回来,我才发现自己还没洗脸刷牙……”
显然她那段时间应该也不是凑巧就在家的,而且,能让程女皇蓬头垢面地外出亮相,除了她应该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詹纪明当年……”
“没什么,是我自己执念太重,钻了牛角尖。”
程普芬低下头轻轻拢了拢女儿的刘海,“小冉,妈妈对不起你,那一年里你吃了不少苦吧,他们……”
“天快亮了,你熬了一晚上,去睡会儿吧。”
都是疮疤,揭开来除了满足一下虚空的好奇心,也实在没什么看头。与其鲜血淋漓地旧伤复发,不如轻描淡写地彼此放过。她和她,到底还是错过了可以亲密无间的那些年,再也不会成为无话不谈的两母女。
☆、从此以后(七)
由于ep同骏达集团的长期深度合作,peeph与阳俐娅俨然已经成了相当亲密的老姐妹淘,每年的“乐瞳”慈善晚宴peeph都不遗余力地参与其中。
秦烈风带着妻儿出席都是匆忙走个样子,看在欧阳城那张薄得透明的面子上捧个相当敷衍的人场,且为了避免秦昀在媒体前的过度曝光,他们将孩子交给peeph的助理暂代照看。
好容易从一堆圈内好友面前脱身,烈风快步走回冉云素的身边,自动过滤掉一直陪冉云素聊天的欧阳城,朝她做了个邀舞的姿势,“秦太太,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别闹了,儿子该等急了。”她嘴上推脱,还是挂着笑将手递过去,人也投入他的怀抱里。
“腰还是那么细,我都舍不得使劲搂。”他嘴上轻佻,手上还是比较斯文的,起码在外人看来如此,“就是为了生那小兔崽子多挨了一刀,想起来我就心疼。”
他的手准确地找到刀疤的位置,隔着衣裙轻轻地揉了揉。冉云素当年生秦昀,到底牵动了腰椎的旧伤,剖宫产取出孩子之后随即就接着做了一台腰椎复位的手术,之后足足康复了小半年。
冉云素抬眸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我现在还能走路,已经很幸运了,反正这个疤别人也看不到,你不嫌弃就够了。”
他俯身凑近她耳边,“怎么会嫌弃,我觉得它就像一条性感的小尾巴,小妖精的小尾巴。”
这句悄悄话说得她耳根泛红,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像素素这种从外表到内核都相当纯情的女子,用那种暧昧的眼神看人就如同攻其不备的温柔一刀,杀伤力超级大。
舞池边的欧阳城嗤笑了一声,这俩人的舞跳得实在不怎么样,但他们那股能把别人活活腻歪死不偿命的神情实在是太拉仇恨了。
不都说爱情是有期限的吗?掐指一算这俩人前前后后认识得有二十年了,在一起也十来年了,怎么就从来没见他俩痒过倦怠过,太特么让人羡(嫉)慕(妒)了!
一曲未罢,就见roy匆忙走过来,侧身在二人面前低语,“小少爷去了趟卫生间,不让人跟着进去,只一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冉云素闻言,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仿佛所有的血管都炸裂了,差点儿一个踉跄摔下去。烈风赶忙扶稳她,“别着急,我去找,这里应该很安全的,不会出事。”
他又转身交代roy,“你送我太太去休息一下,有消息通电话。”
看着冉云素瞬间退了血色的脸,烈风用力捏了下她的手,“放心,我肯定把秦昀给你找回来!”
看着烈风匆匆走远的背影,冉云素一把甩开roy扶过来的手,提着裙摆快步走出去。
宴会厅外面是一片开阔的人工园林,廊檐勾连,曲径通幽,葱郁的树木遮挡了监控探头的视线,如果小孩子偷偷钻到林子里玩耍,的确不容易被发现。
可此时天色已黑,几处幽幽的地灯也只打出周遭的一小圈光晕,比萤火虫强得有限,冉云素心想,秦昀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孩子,黑灯瞎火的陌生地方还到处跑。
她顺着曲绕的回廊一路跌跌撞撞地找过去,身后跟着推也不是拦也不是的roy。冉云素的脑海里有个被她刻意压制着的念头疯狂地想要窜出来,秦昀不会被人绑架了吧。这个念头惊得她一身冷汗,被夜风一吹遍体生寒,简直比做恶梦梦见当年自己被绑架还要惶恐千百倍。
回廊尽头正对着宴会厅的一个侧门,树影下似有人活动,一对男女彼此攀缠着,淫语轻笑。待冉云素走近,一眼便认出了那男人是谁。
她当时只觉得热血上涌,将急迫慌乱中仅存的一丝理智也冲垮了,毫不避讳地走过去就拉住男人的衣领,大声吼道,“詹东廷!是你把我儿子带走了对不对!把他还给我!”
冉云素这一嗓子吼慌了周围所有人,之前膏药一样粘在詹东廷身上那个近水楼台的女人率先惊得花容失色,踩着高跟鞋连连后退,鞋跟一不小心卡在砖缝里,歪了个十分不雅的姿势定格在那里。
“你神经病啊!谁带走你儿子,放手!”被撞破好事的詹东廷相当气急败坏,捏着冉云素的手腕想推开她,却又心虚地不敢使大力气,被揪着衣领不上不下狼狈地僵在那里。
“把秦昀还给我!詹东廷,把我儿子还给我!你个混蛋——”冉云素不依不饶,自由心证地给詹东廷定了个诱拐儿童的罪名,并且对此坚信不疑。
地处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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