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瞬间消散,手腕一转,巨阙回鞘,抱拳道:“金小兄弟,展某得罪,但展某职责所在,还望小兄弟见谅。”
金虔顿时一愣,心道:怎么回事?这展昭翻脸比翻书还快?怎么眨眼工夫就多云转晴了?
就听门外一人出声道:“金小兄弟,莫要责怪展护卫。”
大门轻开,只见一人抬步走进屋内,面色白皙,三道轻髯,面带歉色,躬身施礼。
金虔立刻全身虚脱,瘫坐在床,长叹道:“公孙先生……”
公孙竹子,搞什么东东啊,心理压力承受能力测试?未免也有些太超前了吧!
就见公孙先生缓缓走至床前,拱手抱拳,长揖到地,道:“金虔小兄弟,公孙策得罪了,今夜之事全是在下之意,与展护卫并无关系。”
展昭一听,急忙上前道:“公孙先生……”
“展护卫,”公孙先生起身转头道:“莫要多言。今夜之事,是在下多疑,设下此计试探,对金小兄弟多有冒犯,确是公孙策处事不当。”
“公孙先生怎可……”
“抱歉,两位!”金虔突然□□一个脑袋,半边脸皮抽搐道:“责任问题可以先放放,你们谁能给我个解释先?!”
公孙先生与展昭同时一愣,见金虔面色铁青,嘴角抽筋,细长双目只剩一道缝隙,不禁有些好笑。
“咳,金小兄弟,容在下解释。”公孙先生清了清嗓子,便将这一晚之事娓娓道来。
金虔越听头顶黑线越密,听到最后,已经是满头黑线乱抽。
原来自己在到达开封府的第一天,就让公孙先生起了疑心。
“那日,展护卫回府,那秦香莲母子无不惊异万分,但只有金小兄弟平静如常,在下之后得知,展护卫一路上从未透露过半分自己的身份,而小兄弟的神情表现,却似乎早知此事,不得不让在下生疑。”公孙先生坐在圆凳上忆道。
金虔忙解释道:“那是因为我太惊讶了,所以没了表情。”
公孙先生点点头,又道:“在下也曾如此作想,但刺客行刺那晚,小兄弟的行为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加之小兄弟一身绝妙轻功,竟连展护卫也未曾见过,我等唯恐小兄弟身份不明,企图对大人不利,所以才……”
“所以——”金虔抬抬眉毛,盘着腿坐在床铺之上,抱着两条胳膊接口道,“你和展大人就想出了这招半夜逼问的戏码。不用问,今晚夜探驸马府,也是你们早就商量好的!恐怕展大人早就知道了秦香莲子女的下落,今夜前去,不过是想确定我与那驸马府是否有所牵连。展大人,我的表现可有可疑之处。”
心里却道:有可疑之处才鬼了,自己差点迷路没走出来。
展昭摇头笑道:“金小兄弟说笑,小兄弟心思敏捷,展某佩服。”
金虔心道:佩服个鸟!要不是被美色糊住了心窍,咱一个堂堂未来人能上这种俗当?——这两个家伙,明明知道咱和那个陈世美没有关系,还是半夜对自己逼供,简直是精明的恐怖。啧啧,自己还真是倒霉,什么地方不好挑,偏偏挑这个“人精”聚集的开封府栖身。
心思一转,金虔越发觉得今夜委屈万分,这一个晚上,体力劳动、脑力劳动、心理压迫三重大山齐俱而下,脖子上还被人白白划了一道,真是越想越闷,不由口中没了把门的,脱口道:“展大人也辛苦了,想必展大人那嫣然一笑,也是千金难求!”
话一出口,金虔才觉不妥,不由心里发寒,生怕展昭一个不爽拿自己试剑,可等了半天,却毫无动静,不禁抬头观看。
只见那公孙先生手掌掩面,双肩微抖,貌似偷笑。
再看那展昭,腰身笔直,身形僵硬,俊脸微垂,面色尴尬,金虔甚至怀疑由于光线太过昏暗,导致自己眼花了,展昭的那对猫耳朵怎么有点红色素偏高的迹象。
“夜已深,展昭先行告辞。”
说罢,展昭就转身离去,身形仿若惊鸿一瞥。
金虔顿时呆住,半晌也没回过神。
只见公孙先生缓缓站起身,挑眉上下打量了金虔几番,道:“其实有一点在下并未看错,小兄弟果然并非常人。自从展护卫来开封之日起,从未有人敢如此……”
话说了半句,公孙先生却停而不语,拱手道:“金小兄弟早些休息,养好精神,明日还需小兄弟帮忙。”
金虔这才回了神,问道:“帮忙?”
公孙先生笑道:“小兄弟难道忘了,明日大人要去驸马府带回秦香莲一双子女,到时,情势难料,还真需小兄弟助展护卫一臂之力。”顿了顿,又道:“此次,不是试探之计。”
金虔点了点头,眨了眨眼道:“公孙先生,今夜之事,包大人……”
“包大人从未怀疑过金小兄弟。”公孙先生带笑答道,合门离去。
金虔此时倍感欣慰:果然是老包,看人的眼光就是准,也不枉咱救你一把。
心境放松,金虔只感疲惫席卷而来,不久便沉沉睡去。
*
第二日一大清早,金虔就被王朝马汉从被窝里揪了出来,迷迷糊糊换上一身差役装扮,跟随包大人、展大人、四大金刚等等一行人向驸马府进发。临走之前,公孙先生又啰嗦了许久,直到确定计划无误,才肯放行。
金虔前晚被两个无聊家伙折腾了半宿,自然睡眠不足,哈欠连天,直到来到驸马府门前,才算清醒了七八分。
昨夜虽然曾到驸马府一游,但夜色深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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