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主子要去,她也不好拦着。
莎叶麻溜地取了披风来给关越卿披上,又换了出门的绣鞋,两人这才匆匆往正院去了。
怎知刚入正院,就见陈叔瞩魂不守舍地从屋里出来,大秦氏正在门边相送,但显见其面色发愁。
她与陈叔瞩互相见了礼,也不多话寒暄,就分别而去。
“小叔不是同六皇子一并去登高了么,怎这般早就归了。”关越卿似有些好奇,便随意问道。
大秦氏蹙着眉,也不正面作答,拉着关越卿到罗汉床坐下,“老大媳妇,你来得正好。”
“六皇子因福建倭乱一事被皇上急召回宫,遂瞩哥儿便也回来了。”
关越卿早便从江妩的心中得知福建倭乱一事,只没想到陈叔瞩与六皇子也是因此事。
她面上的惊讶三分真,“福建倭乱?那二叔?”
大秦氏抿了抿唇,无奈地点了点头,“瞩哥儿方才便同我说了,他见着瞻哥儿与他表舅一同入京了。”
“那二叔的婚事又当如何?二叔此前,山东一去便是五六年,一去福建,这……”关越卿语未尽,但其意已十分明朗。
大秦氏岂又不知,她捏着手中的茶杯,“正是因此,我才想派人去寻你。瞧我这脑袋,倒是忘了问,你是有何事?”
关越卿从袖中取出两张写了名儿的纸来,看了一眼,便又收了一张回去。
她取了重新誊写一遍的那张,展开置于小几上,推到大秦氏面前。
“今早请安之时倒忘了将这份名单带来。”
大秦氏随意瞄了两眼,满意地点了点头,“巧了,我正是为着瞻哥儿的婚事寻你。”
她颇为可惜地道:“原想着瞻哥儿能待多一些日子,也不管顾他说的甚十九成亲一说,趁早便给他办了。怎知会忽而冒出福建倭患,唉,这瞧着急召便知情急,别说明年七月成亲了,这年底也赶不上了。”
大秦氏轻拍了拍关越卿的手,“就是可惜,浪费你的一番心思了。这上头皆是方及笄的姑娘家,现时看来倒是不合适了。”
关越卿今日所来的目的便是此,她当下就明白了大秦氏的意思。
看来大秦氏是怕陈仲瞻远在福建不归,她还是想亲自做主,在京给陈仲瞻定一门亲。
关越卿一激动,便拍了自己脑门一下,“瞧我这记性!”说着,她便在袖里摸了摸,又摸出一张誊了名单的纸来,平铺在小几上,推了过去。
“这是先前按着二叔说的十九成婚之年择的几位姑娘,方才没注意,也一并顺手给拿了来。年岁皆在十二三之间,原是想着二叔十九,定亲的姑娘也不过十五六,正好成婚。”
大秦氏眼睛一亮,忙递过来赞许的眼神,伸手拾起关越卿置于小几上的名单。
名单按年岁自长而幼排列,大秦氏打量了一遍,便指了最后一个,问道:“这位赵姑娘,确定是十有一?怎家中行几,其他也无,只得名与岁数?”
关越卿装作不记得的模样,伸长了脖子去看,随后便似忆起一般,点了点头,开口道:“这位赵家九姑娘正是年十一。我原是不想记下的,因这年纪小了些,但见纸上仍有空余,便随手一写。”
大秦氏微颌了首,“原是十二三岁的姑娘合适,但现时怕是要再小上一些。瞻哥儿福建一去,倒是不知何年何月才得归,岁数与瞻哥儿差个五六岁的,倒差不多。等个四五年,战事也差不多能平了。”
大秦氏拿了指尖点了点那位赵姑娘,“这个赵九姑娘年岁倒是可以,你可还记得她?”
“赵九姑娘瞧着是个恬静的,模样也好,就是话少,也没见她跟谁多聊两句。”
大秦氏笑了笑,“瞧你这样,还嫌人话少不成?”
“那可不,娘要给我寻个妯娌,还不如寻个话多的,回来也能陪我们说说话,解解闷。”
明明是给陈仲瞻挑媳妇,这被关越卿一说,倒成了给她寻妯娌了。
原有些紧张得发愁的大秦氏被逗得乐不可支,话语间也调侃起来,“我说你这般任劳任怨的帮着相看呢,原是想找人陪着说话解闷。看样这些天,是把你给闷得紧了,怎地,妩姐儿没来寻你说话么?”
话一落,大秦氏便咦了一声,猛然抬头,双眼透出惊喜,“妩姐儿!我怎把妩姐儿给忘了!妩姐儿可是十一?”
这回关越卿的吃惊便有七分真,虽她此行的目的便是说服大秦氏,把江妩纳入考虑之内。但,她腹中一肚子举荐之话都未说呢,大秦氏就自己提起了。
关越卿自是不知,大秦氏从为陈伯瞬相看之时,就早早想要定江家的姑娘,从婠姐儿到妧姐儿,她都打过主意。
但可惜江家二房中意进士,择了旁人,又闻妧姐儿性子不好,她思虑再三,才做了罢。
这会儿可谓是恰如其意了。
大秦氏看着发愣的关越卿,觉着有些好笑,便又复问一遍,“妩姐儿可是十一?”
关越卿不可置信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大秦氏双手啪嗒阖上,满脸真挚地说服着关越卿,“肥水不流外人田。妩姐儿模样标致,幼时就是福气相呢。她既是江家的姑娘,知根知底,也不怕整出个第三回解亲之事。再说了,她又与你聊得来,还是手帕交。这年岁又正好……”
大秦氏愈说眼睛愈亮,看得关越卿心底暗暗发笑。
☆、万万不可
江妩这端自是不知自己已经被大秦氏打上了主意,翻身下马的陈仲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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