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这女人不安分,她掐人之时,便留了一手。
沉静下来,楚襄平转身,镇定自若的看向楚临,檀口轻启,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院内的人全都听得清晰,“父王,你信我还是信那个女人?”
楚临被闺女问的这话镇住了。
自从发妻去世,女儿难得同他心平气和的说话,楚临心中竟有些酸楚,“父王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没料到楚临会说出这样的话,楚襄平亦是震了下,不过只是刹那,便恢复冷静,“女儿没有想弄死她,她强行要入灵堂,女儿怕她玷污母妃灵魂,合理的阻止她而已。”
“胡说,分明是你掐住侧妃的脖子,想要害侧妃与孩子。”
“掐脖子?”楚襄平笑的讽刺,精致的下巴轻抬,“府医,你看看,侧妃脖颈可有掐痕。”
府医按照楚襄平的指引,检查了苟盈盈的脖颈,回道,“启禀王爷、郡主,苟侧妃脖颈并无明显掐痕。”
“父王,您听到了,若无事,女儿继续给母妃守灵了。”说罢,楚襄平看都不看楚临的眼神,便要回身。
“宝儿,父王跟你一起……”楚临满是歉疚的张嘴。
一听这话,苟盈盈装晕装不下去了,楚襄平那么用力,怎么可能没有掐痕,苟盈盈缓缓地睁开眼,轻咳了声,哑着嗓子喊了声,“王爷,妾身害怕,您陪……”说话间,与身边扶着她的婆子交换了个眼神,婆子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突地站起身来,一副忠心护主的架势,“老奴死不足惜,却不愿让侧妃被王爷误会,方才老奴与这些丫鬟亲眼所见,郡主险些将侧妃掐死,老奴若不能当证人,那这些丫鬟呢,她们是王爷安排给侧妃的,总不会骗王爷。”
当时在场的确实只有这些丫鬟与苟盈盈、楚襄平主仆。
丫鬟们为苟盈盈作证,扭转了局势。
楚襄平看了场笑话,又见火势烧到自个身上,而且方才对她深信不疑的父王此时眸中亦是染上怀疑,楚襄平更觉可笑。
“既然没有证人,郡主还是认了吧,虽不知你用何方式令妾身身上没有留下痕迹,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苟盈盈娇媚的脸上带着得意。
楚襄平衣袖下的拳头紧握,刚想张嘴。
突然……
“谁说她没有证人。”
寂静的灵堂内传来一道低沉清越的声音。
楚襄平听着一步一步,踩得又沉又实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刚想转身看是谁。
下一刻,巨大的影子,挡住了楚襄平背后的光线,她眯着眼睛往后看,没等她看清,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轻轻悬在她的肩膀上方,没有落下,却像是一座遮风避雨的大山。
将所有的狂风暴雨、危险污秽都为她挡在身后,维护之意,甚是浓厚。
湛璟借着身高优势,睥睨着院内那些人,“本将就是她的证人。”他都舍不得说句重话,恨不得时时刻刻捧在手心的姑娘,凭什么任由他们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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