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
“今日我们就等着看丁爷大展神威了!”邱愿向丁喻恭维道。
“一个小娘皮,有什么神威可展!”丁喻不屑一顾,闭着眼养精蓄锐。
“那是,以丁爷的本事,捏死她就像掐死一只蚂蚁!”邱愿声音大到所有人都听得到。
“是吗?”外头传来清脆回应,“我倒要看看丁爷怎么捏死我这只蚂蚁。”
丁喻与邱愿同时望去,却没在门口处见到霍锦骁,只有一群人两两抬进十来口箱子,一字排开放在了众人眼前。丁喻与邱愿均面露疑色,不知霍锦骁在布何疑阵。
那群人抬进箱子后便匆匆离场,霍锦骁负手而入。
“景姑娘这是何意?”邱愿问道。
“生死赌命太单调,我与丁爷玩把大的。”霍锦骁走到入口处脚尖一点,纵身掠到斗场正中。
“你想怎么玩?”丁喻从椅上站起问道。昨日比过一场,他心里对此女早已不存轻视之意。
“我把身家性命都带来了,我若输了,命给你,这些东西也给你!”她说着抖开一早握在手中的黑青长鞭,往箱子处扫去。
鞭梢发出裂响,如灵蛇般拔开箱笼上的铜扣,又一一将箱子挑开,成箱的金银珠宝在阳光下璀璨夺目,看台上一阵哗然,不少人都扑到了扶栏上往下张望。
“景姑娘此举何意?”邱愿走到箱笼前蹙眉问道。
“大家都是精明人,赌生赌死那是莽夫所为。这是我燕蛟景骁的全部身家,今日就摆在这里,打赢我,丁爷就能带走。”霍锦骁笑道。
“老子没东西跟你赌。”丁喻被她笑得一噎,地上的金银晃得他眼花,他心里也贪这笔巨财,可手里却没东西和她赌。
四周有人发出“嘘”声,他脸皮一红。他穷,钱都拿去养船队了,捉襟见肘。
“我不要丁爷的钱,听说丁爷常受雇佣替商队护航,我要丁爷船队五年的契约!这五年里,丁爷的船队只能认燕蛟一个主家,替我效命!你敢赌吗?”
霍锦骁清脆的声音在一众男人粗厚嗓门下显得犹为动听。
祁望坐在正中的看台上,唇边浮出浅笑,这丫头的算盘打得倒精。他原有些担心,却在她胸有成竹的笑容渐渐消融。
“五年?”丁喻仰天长笑。
“再加二十艘战船,够了吗?”霍锦骁知他嫌少,往上了加筹码。
丁喻的笑嘎然而止。
巨大的诱惑让人妥协。
“好!老子就用这条命和五年主仆契约同你赌!”
————
签过生死令,立下赌约,邱愿清场。
入口处的铁闸放下,整个斗兽场再无可进出之门。
看台正中红绸所缚的巨大铜鼓被人敲响,“当”地一声,震彻云霄。霍锦骁与丁喻已各据斗兽场两头,闻得此响丁喻势如猛狮朝霍锦骁冲去,地面黄沙被其脚步震出一阵尘烟。
斗场上的比试没有规则,只问输赢,不管比试的人用什么武器,使何阴损招式。
霍锦骁今日用的是长鞭。昨日一试她已知丁喻内功深厚,与他拼内力并无胜算,她只能以灵巧制敌。强劲气息涌来,丁喻已到身前,她腾身而起,鞭梢化出蛇影数道缠向丁喻。这鞭法有九霄剑的影子,却比九霄剑更加诡谲难测。
丁喻冷哼一声,心里却不敢小觑,只将手中雁翎刀劈出开山之威,霍锦骁的鞭子不敢与其硬碰,只钻空隙攻其未防之处。丁喻的身手看着笨拙,可这刀法却使得滴水不漏,将门户守得死紧,霍锦骁攻不到要害,只能在其身侧游走。
场上众人只觉得斗兽场里人影频闪,刀光鞭影快得叫人目不暇接,如同密网。
两人互拆了百来招,丁喻看穿她的伎俩,暴喝一声,忽横刀扫出一片刚猛内劲。霍锦骁被此劲逼退,跃身半空,他的刀如附骨之蛆般跟上,朝她腹部刺去,霍锦骁在半空勉强拧腰,露出破绽,他又是一刀跟上,眼见要劈上她的腰。
看台上的人瞧得连喝彩都忘了,有人面露不忍,只觉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被拦腰斩断委实可惜。。
霍锦骁却不躲不闪,竟徒手握在刀刃之上。
丁喻一愣,却只见她手中金光微亮,自己的刀已被她攥在手中,长鞭如蛇缠上他的右手腕,他右手虎口一疼,不自觉松开手,雁翎刀被她夺去。他神色大变,矮身如泥鳅般滑到她身侧,不假思索地按下袖中藏的暗器。
咻咻三声,钢针飞出,直奔她门面,千钧一发之间,她却似早有所觉,朝后腾跃数步,丁喻自觉避过一击,正要松口气,忽见眼前刀刃袭来,叫人猝不及防。
霍锦骁不知何时已用长鞭缠住刀鞭,隔空施刀,刀刃自丁喻颈间划过。
丁喻呆立当场。
雁翎刀“当啷”落地,惊醒丁喻,他往颈间摸去,并无意料中的鲜血喷溅,她这一刀留了手,只伤及皮毛。
“还要继续吗?”霍锦骁脆声道。
看台上的众人跟着惊醒,呼声如雷。
丁喻已汗湿全身,像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他正要说话,却见霍锦骁神色忽变。
“丁爷……”霍锦骁目光穿过丁喻,紧盯着他身后的兽闸。
丁喻只闻得身后有闸门机关拉开的声响,隐约还有沉重的呼吸声,心头电光火石般窜过一念,他刚要转身,就听霍锦骁暴喝一声:“蹲下!”
他不作多想,当机立断蹲到地上,头顶上阴影掠过,一只吊睛白额虎飞扑到了斗场正中。
满场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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