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噬的危险。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重重限制,蛊术这等下三滥的阴毒手段才能苟延残喘至今。
乔裴面上神情总算有了几分凝重。
“——理论上来说,还是有可能做到的。”她翻着医术一边查看以前的笔记,一边不急不缓开口。
“!!”龚远看向常宝兮,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眼底暗藏几分质疑。
乔裴扬眉一笑,毫不犹豫问道:“怎么说?”
常宝兮默默看了他一眼,然后道:“是这样的……”
杨家嫂子的病不难治好,羊老给龚远治病的时候常宝兮在场,事后还会给她详细讲解。作为义诊堂的坐诊医者,除了一手医术,常宝兮最常琢磨的就是怎样尽可能的用廉价易得的药材代替珍贵药材,不然的话,即使开了方子,普通老百姓也用不起。
村里能找到的药材不多,杨婶子的兄长又跑了一趟临近镇里。三天后,杨家嫂子的情况基本稳定,接下来只要自行服药,不出一月就能彻底解毒。
之后常宝兮一行人还是没能离开,因为听闻杨家的事情后,又有几户人家求上们。解毒的手法已简化大半,教会任何一个基础扎实的医者最多不超过两个时辰——而她也的确这么做了。最后,驱使常宝兮宁愿耽误路程也要留下来的原因,是她在这几个病人中发现了一个特殊的病人。
光线昏暗、逼仄的柴房里,一个眼睛通红、神情狰狞的枯槁男人躺在角落的干木柴堆中,他全身捆绑着一圈又一圈绳索,从脚踝到手腕全部都被捆得紧紧的,更为了防止其匍匐着爬出柴屋,最后还用一根非常粗大的铁链穿过绳索就近固定在一侧房梁上。
若非那对夫妻亲口对她说,常宝兮一时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皮肤发青、看起来至少五十上下的男人,是两人的儿子,虚岁不过二十三。
微微一侧头,这个男人的母亲身躯摇摇晃晃,好似下一眼就要倒下,脸上没有血色苍白得吓人,凸显出双目浮肿。右手手掌缠着厚厚的绷带,除了包扎伤口的需要,主要却是为了掩盖真正的伤口——右手的小指齐根断掉了,伤口因为撕裂严重出了大量的血。伤口是当时村子里唯一的医者,也就是常宝兮处理的。本来时间没有太久,断指还是能接回去的。这个世界没有科学先进的医疗设备,但却有科技社会不存在的效果惊人的奇异药材。然而当常宝兮这么说的时候,这家的男主人却一直沉默不语。
直到今日妻子苏醒过来,他才又找到常宝兮,惨笑着告诉她,他当时没有同意,是因为断指……没了。
直到见到柴屋里被绑起来的人,常宝兮才明白过来,断指是被他们的儿子吃掉了!
视线扫过男人满是血污的脸和传出一阵阵腥臭味的嘴巴,她眸底迅速闪过一丝暗沉。
清晨雾气还未散去,远远传来敲锣打鼓的嘈杂声音,混着木鱼咚咚声、说话声、哭喊声以及凌乱的脚步声,送灵的队伍从僻静小路慢慢没入树林,消了声响。
“那就是我那一日同常大夫你说的那一家,一老一小都去了。”杨婶子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里流露出丝丝忌惮,“到底是一个村子的,就是出了这样的事,村里人商量后,还是同意他们葬入白鸟山去。”
白鸟山是杨家村一直以来的坟山,凡是哪家有人去了,只要不是因为犯了严重的事,都会葬入白鸟山。不过自古以来,横死总是遭人避讳的,尤其是大字不识的偏远村落,对这些鬼神之道尤为信任。
缙安朝开朝以来,这种不必要的忌讳在朝廷的多番强调宣扬下,已经消去了许多。比如杨家村今日这事,若是放在前朝,那对父子必然是入不了祖坟的,甚至会被一把火直接烧掉,再让其后人带着骨灰离开杨家村。火葬在常宝兮看来没什么大不了,但在迷信的封建时代,那可就不得了了。有个词语叫挫骨扬灰,在世人的观念中,是比鞭尸更惨无人道的报复行径。一时解了恨,却会在后世留下心胸狭隘手段阴狠的臭名声。
说着,杨婶子又笑道:“看我差点给忘了!不知道常大夫近日在村里走动有没有听人说起。咱们村里有位活了百岁的老人家,大家都叫她祖奶奶。今日天还没亮,老人家就睡过去了。”杨婶子笑着笑着,又忍不住叹息一声:“村子里有事没事的,只要还下得了床的,都赶过去忙活了。消息放出去后,十里八乡的人怕是都会来些人。常大夫要是有空,不妨去走走。等到正午的时候,村里摆好首轮宴席。常大夫干这一行,多少有些个危险,去走动走动,定能沾点福气保佑您也长命百岁。”
杨婶子一口吉利话说得倍儿流畅,常宝兮在义诊堂里接触的多是社会底层的百姓,对这些习俗颇有几分了解,不像坐在一旁的皇太子乔裴,眉毛都跳了好几下了。
很快,杨婶子也走了。事实上要不是为了接待对村里人有大恩的常大夫,祖奶奶去的那会儿杨婶子就该被叫醒过去帮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乔:可不可以欠债不还捏?
阿宝【和蔼】:不可以哦,好孩子不可以学坏哒。
小乔:那……可不可以用自己抵债a~~
阿宝【冷漠脸】……十动然拒。握只要钱tat
☆、040
等到差不多正午的时候,常宝兮拉着乔裴出门了。
乔裴任由阿宝扯着衣袖,顺从地跟着她走,出门前问了声:“之前你和那个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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