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很奇怪吗?”
三先生‘呃’一声,一脚踏空,沈钦肩膀的颤抖变得更明显。
“从我入读p大到博士毕业,九年间一直承蒙颍川科技照顾,他们给我的慈善奖学金,足够我支付督导费用。我记得颍川慈善基金会每年都会公布受助人列表,我想,我的名字还在往年受助人列表里,您可以随时去查的。”刘瑕瞥了沈钦一眼,再戳下他的软肋,免得他得意忘形,“我记得,沈钦先生和我初次交谈时,给我发来的简历上,也注明了这份荣誉。”
她的气定神闲,其实已是最好背书,三先生从喉咙里发出‘咯咯’声,沈钦开始咳嗽,刘瑕忍得住怼他一下的冲动,忍不住笑,“再怎么说,也是p大的学生,都考得上p大,还要被包……三先生,您平时对这名校文化,了解得恐怕还少了点……”
“好了,老三,还不回来坐好。”沈鸿大概窃喜够了,又开始找补他的长兄风范,也为三先生保留一点颜面,“还嫌不够丢人?”
三先生这个人,见风使舵一向是专长,风头过去了他不至于拉不下脸,反杀失败被抽耳光,他尾巴一夹灰溜溜就要转身撤退,刘瑕脸上还笑,眼神转利。
“……所以,我就特别好奇。”她声音始终拖着,沈鸿说完了她继续往下说,“推理过程我就不说了,这件事,绝对不是您自己能想到去调查——三先生,是谁,告诉您这件事的?”
屋内一下静下来,刘瑕跟着三先生的眼神往前看——这一瞬间的反应是最直接、最无法作伪的——
她的眼神,和二先生碰了碰,二先生平静地回视他,刘瑕眯眯眼,冲他微微点点头。
三先生还不服气,“我自己查的不行啊?”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刘瑕笑笑,本来不愿再穷追猛打,看三先生不依不饶的,只好圆一句,“知识决定眼界,工作决定思维模式,三先生,你一个做拆迁的不想着ròu_tǐ上消灭敌人,挖我黑历史干嘛?”
三先生无话可说,一跺脚开始撒泼了,“爸!你看她这个样!没进门就这么寸长辈,进了门她还不得上天啊她!”
老先生呵呵笑,沈鸿眼睛也在笑,沈钦头埋得更低,肩膀不颤抖,但——刘瑕扫他一眼——十有八九也在笑,刘瑕看一圈,有点不乐意了。
“另则还有一句话我没说,”她讲,“当然,我确实不存在被包养的事实,但即使我被包养过,相信和贵府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就算我被包过,又如何了?我和沈钦先生又不是恋爱关系,我的过去和现在,与贵府并没有一点联系——”
她不再往下说,因为老先生同时在说话。
“——什么关系?”老先生说,刘瑕停下后,他又重复一遍,眼神亮亮地看着刘瑕,“……你和沈钦,是什么关系?”
刚松弛下来的气氛,又被老先生这个捧哏绷起来,沈鸿、沈汉……沈家人和配偶的眼神一下全回到她身上,沈鸿敦促地看,沈汉委屈地看,其余沈家人期待又鼓励地看,就连保姆都在门口露出一张脸,眨巴着眼好奇地看。
刘瑕开口要说话,眼神又落到沈钦身上——不知何时,他也转过头,在鸭舌帽下,湿润着眼神,如狗狗一般地盯着她看。
心头一软,‘没’字化为叹气。
“追求者吧。”她说,“现阶段,确实只能定义为这个了。”
沈钦脸上,顿时开出一世界的花,这份表情,足以买过所有无奈,刘瑕情不自禁,也冲他微微一笑——她不知道,这一笑点亮眉宇,在别人看来,有多漂亮。
第34章安小姐
*刘小姐,我一直在想,恋爱会不会让人变傻?*
*至少会让人倾向于皈依宗教。*
*不然,怎么解释我身上发现的神奇现象?*
*一直都是个无神论者的我,现在却在慎重地考虑,是否该选择造物主来膜拜。*
*否则,要我怎么能相信,你的存在只是概率波的集合?想象一个电子在宇宙中来回穿梭,最后居然形成了这么一个你!这样的你!*
*真不知该怎么形容,唉,这样一个你,你把我害得好惨,刘小姐,我好想让你为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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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姐,你说这周三下午是不是个被诅咒的时段啊?”张暖把登记单递给刘瑕,“这个月份的钟点变动在最底下。”
“说这什么话呢?”刘瑕拿起纸张,作势轻拍张暖。
“你说嘛,”张暖倒是理直气壮,“就从那个沪上偷窥狂开始预约你的钟点,周三下午的客户就和走马灯一样换,沈家那边报酬倒是多的,可就咨询几次就没下文了。换了个欧阳迈——来一次就不来了!这下倒好,特意为他买的沙盘什么时候才能回本啊?”
她看见休息室里的架子就愁眉苦脸,“这都过七天了,你说,淘宝还能无理由退换吗?——要不,咱们二手挂赶集网上卖了?”
她以工作室为家的主人翁精神颇为讨喜,刘瑕的眼神也跟着落到了休息室里的架子上:虽然沙盘咨询也是心理咨询中很热门的分支,但刘瑕这个工作室,开在cbd,本来就是寸土寸金,挤不出专用的房间来安置沙盘和附属的置物架,摆在休息室里又有点拥挤。最重要是几个常驻咨询师都没有使用沙盘的习惯,底价处理掉,似乎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那……”她张口要说话,回忆里零星画面袭来,眉头一皱又改了主意,“其实这个沙盘倒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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