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一番苦口婆心的话,说得大多数人都惭愧的低下了头。九舅在的时候,对底下的司机都很照顾,平时司机们家里要出了什么事急用钱,九舅二话不说都会先支给他们。九舅做人的原则就是富就要富乡里,所以他的生意才会越做越大,挤得张天林的公司都快没饭吃了。
老王脸上阴晴不定,左右看看无人反对白玲,便站起身来,道:“老板娘,做人是要知足,但我们不过是想拿回自己应得的。我们辛苦跑车,你却在家安安心心地过大年,哪像我们?还得提心掉胆的开车?又说到纺器厂,人家春节放七天假,可咱们呢?平时已经够忙的了,过年却更忙!一天只有六个小时休息,一般人根本受不了。所以我觉得吧,在过年再多拿一倍工资,一定也不为过。”
老王这一说,司机们又来气了,纷纷叫嚷,好几个已经蹦了起来,作势欲冲上来。白玲虽是个女强人,但还是个女人,见到这阵式,难免有些怯场。小手不自觉的拉住了我的衣服。老王说的也确实有道理,但他们这样的行为却让我着恼。有什么话都可以好好说嘛,他们这样子不是硬来么?摆明了占着人多势重欺负一个寡妇人家。
“怎么?欺负一个妇道人家算什么好汉?有种的都朝我来!”
我冷笑着,一掌击在半新的老板桌上,平整的檀木桌面上,顿时映出一个三分深的手掌印来。
我的这一举动可把这群司机给震住了,盯着那桌上的掌印,不少人倒吸口冷气,心中暗自嘀咕,这一掌要是打在人身上那还怎么得了?
老王显然也很震惊,一反刚才威胁口气,微笑对我说:“这位小兄弟是?”
我冷冷回答:“不敢当,李正峰是我舅,我叫徐子兴。”
九舅就叫李正峰,是这家运输公司的老板,虽然他已经不在了,但虎死威尤在。我这么一说,就是向这些人表明:这公司是我九舅开的,虽然他现在已经死了,但有我这个亲外甥在,谁也别想欺负我舅妈。
“原来是阿兴兄弟啊,你来了那就好办了。来来来,咱们大老爷们去外头商量商量。”
老王跟我称兄道弟,相当客气地递过来一支“大前门”我冷冷一按他递烟的手,“不用了,我不抽烟。”
老王尴尬地笑着点着了手里的烟抽了一口说:“不抽烟好啊,年轻人还是不要学抽烟,对身体不好。哦,咱们先谈谈这春节的事吧。”
我假意笑道:“我不是公司的人,对公司的事不了解,有什么事大家跟我舅妈谈吧。”
老王没想到眼前这小伙子处事如此老辣,料道占了不什么便宜,心里也急了。他脸色陡转,口气强硬地对我和白玲道:“这么跟你说吧,老板娘,我跟大家都商量好了。春节你要是不给我们开四倍工资,我们就罢你这资本家的工!”
我大怒,当即就要发作,却被白玲死死拉住,不停地施眼神不要乱来。我也知道这时候乱不得,一个弄不好就可能导致公司倒闭。强自压下心中一口怨气,冷森森的目光死死盯着老王。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白玲不信似的看着另外的司机,威严的目光从一张张脸上扫过。无人敢与她对视,只是默不作声,显然是默认了老王刚才说的话。
屋里的气氛一时间相当压抑,没有人作声,只有老王洋洋得意的微笑。白玲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皱眉想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但罢工这种事怎么是能随便说说的呢?身为公司的老板,我很理解大家的心情。这样吧,不但今年春节是四倍工资,以后每年都照这个标准发!只要你们以后能好好地在公司干下去,公司是不会亏待大家的。”
司机们欢声雷动,一个个直夸她是个好人。我看了也替这些司机高兴,钱财一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她这个举动,足以收买人心了。
不过我看老王还是不怎么顺眼,他一幅奸计得逞的表情,点头哈腰地对白玲说:“那是自然的。老板娘,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好了,咱们就不打扰老板娘工作了,走走走,跑车去……”
一大票人得了老板娘口头上的保证后欢天喜地的走得一个不剩。
不一会儿,外头便响起轰隆隆的汽车轰鸣声,司机们驾驶车辆跑运输去了。我怒道:“这事情看来就是老王挑起的。”
白玲摇摇头说:“老王平时不是这样的人,他为人忠厚,是公司的‘开国功臣’。打你九舅创办公司已来,他就一直在这里干了。”
我冷笑道:“人是会变的。以前老王这老小子还只是开拖拉机的呢。”
白玲问:“你认识他?”
我点头说:“我父亲以前在公司里开唯一的一辆汽车,那时候老王只是个拖拉机手。那时候我还小,他不认识我,但我却认识他。”
年底到了,公司里事情多,里里外外都得由她一个人打理。我一个门外汉呆在办公室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怕传出闲话去,把我轰了出来。看看天,已经大亮了,在街上买了几块鸡蛋煎饼权做充饥。我在镇上还是有些名气的,不少人见了我都要对我打招呼。
随便拦住一个人,问清了老王家的地址,朝他家走去。在我看来,一向忠厚老实的老王转变的太过突然,一定有什么变故使他改变自己的初衷。反正今天没事,不如就替白玲好好查查。怎么说她现在也是我的女人了,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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