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佑不可意思地看着我,看着在他以为里“如此不堪”的我,彻底绝望了。他说,姜生,我最后一次喊你的名字,算我求求你了!不要继续再报复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了!已经够了!
说完,他俯身,细长有力的手指环起苏曼纤细的腰肢,轻轻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起。对她的助理说,去喊一下护士。
苏曼轻轻地抬头,看着将自己抱在怀里的天佑,似梦呓,又似呢喃,天佑,天佑,对不起。我将你们害苦了。
我靠,真是他妈的天生的戏子!这软软的哀婉低诉,让我听了都想将如此“罪孽深重”的自己千刀万剐!
程天佑没有说话,只是一步一步地抱着她,离去。
她,在他的怀里。
多美丽的画面啊!我怎么了?眼泪都流满了脸了。姜生,你怎么了?不就一个程天佑么?有什么好哭的。你也太没出息了。
程天佑最后回头看了我一眼,思虑了很久,说,呃,我中午去了一趟小鱼山的房子,在里面留下了一些东西。我刚才折回来,就是想跟你说,你回去之后,就把它们清除了吧。是我今天中午自作多情了。
说完,他走了。再也不曾回头。
苏曼在他怀里,脑袋歪向我,轻轻地回眸,轻蔑地笑,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对我做了一个很漂亮的唇语:姜生,这是以前欠我的,得还的!
哦,以前,我欠了你一个程天佑,所以,我还给你。可是,你们欠我的呢?你们如何还?
十七 我想给小猪盖一栋大房子(1)
那一天,我没有留在医院。
我和金陵一起回家。出租车上,我说,金陵,你收留我吧,和我一起回程天佑的房子收拾东西吧。我要和冬菇一起投奔你。
然后,说着说着,我就捂着自己的吐鲁番盆地脑袋哭。太多的伤痛让我思维有些混乱,我说,金陵啊,你说,是不是因为我脑袋上会留下很难看的疤,所以天佑就不要我了?我说,要真这样,我恨死八宝了。我一定要给八宝和北小武两人第三者插足!我也不管小九了。
金陵就跟我一起哭。
我擦了擦眼泪说,金陵啊,你哭个屁,你看你的天恩他妈的多魔鬼啊!搞死我跟捏一个蚂蚱似的,我要是你,我骄傲才是。五百年出这么一个的人才啊。奶奶的,是不是断了腿的人都这么英才啊?要是真这样,这出租车干脆撞了算了,你、我,加上开车的师傅,咱们仨一起撞断腿算了,一起断成程天恩那样的英才!
金陵被我说地,哭得更厉害了。
那出租车司机,本来就被我和金陵哭得心烦意乱,一听我诅咒他断腿断成英才,更是白眼乱翻,心浮气躁,白白被我这么侮辱了。所以,哗啦——一声,差点跟前面一辆白色轿车发生追尾。
又是一辆白色林肯!
后视镜里,是一张模糊而精致的脸,如梦如幻。我的瞳孔瞬间变大。
我语无伦次地拉着金陵的手,唇色苍白,我说,金陵,我又看到凉生了。说完,就不顾一切要推开车门下去。
金陵被我反常的行为吓坏了,她说,天这么黑,你看花眼了。姜生。随后,她又跟出租车司机说,师傅,你快点开,我的朋友太累了。
难道,仍然又是我的幻觉?还是因为眼泪迷蒙了双眼的原因?
可是待我定睛细细看着前方的时候,那辆白色的林肯却已经消失在车流涌动的公路之上了。
或许,真的是我的幻觉。
回到小鱼山,开门的时候,我还想,不知道冬菇有没有被饿成猫干。可是,当我推开门时,刷——无数漂亮的花瓣掉落了下来,就像一场满天的花雨一样。落在我的头发上,身上,还有伤口上。
我和金陵都愣住了。
一楼的大厅里飘满了百合的清香,大厅正中央堆满了白色的百合花。一堆漂亮的气球飘浮在空中,很多都密密麻麻地排在了天花板上。每一个气球都拴着漂亮的绳子。每根绳子上都拴着一个小铃铛。因为窗外来风习习,所以,铃铛叮叮咚咚地发出悦耳的声音。
这时,我想起了程天佑说的话,他说,我中午去了一趟小鱼山,留下了一些东西……当我望向通往二楼蜿蜒而上的楼梯扶阶上,满满绽放着鲜艳的玫瑰时,突然明白了。
我傻傻地沿着这条花路走了上去。金陵轻轻关上门,跟在我身后。
二楼的大厅里,堆满了大片大片的红玫瑰,忠诚得像情人的血,簇拥成一个巨大的心型。心型的四周,是用贝壳摆出的六个大字:姜生,生日快乐!
霎那间,我的眼睛迷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轻雾。我轻轻地抚摸着那些贝壳,那是和天佑一起去三亚寻找凉生时收集的。当时的我们走在沙滩上,他沿一条直线,在涨潮的海滩上,一枚一枚的捡的。
当时,我还笑话他,拿着这种东西当宝贝。他就笑,说,你懂什么啊,我为什么要沿着直线呢?就是因为我捡一枚就说一句“姜生,你是没人要的猪,只有我会收留你”。我想看看等潮水上涨淹没了我捡贝壳的这条直线时,一共能捡多少枚贝壳。能捡多少枚,就说明我能和你这只小猪一起活多少年!
一起活,多少年?是不是就是一生相守的意思?
当时,我的脸就红了。
当海水漫过了他脚下的那条直线,在夕阳下,他轻轻拉着我的手,说,姜生,你猜,我捡了多少?
我摇头。
他就很得意地笑,说,我捡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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