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是瓦剌人的克星,而从黎民百姓到龙椅上的皇帝,都不需要知道,忠勤伯到底是谁。
他求了父亲,哪怕给他一个兵丁的身份,他都不要翘首等在京城了,他要上战场,跟随父亲鞍前马后……
徐泮看着室内摆放的一株腊梅,冷厉的眉眼舒展开来,他几乎忘了,原来日子也可以过得这般舒畅明媚。
那样银铃般的笑声好像在耳畔响起,唤醒了他每一滴渐渐冷却的血。徐泮笑了,他知道也许他活不成于小灵那般的恣意洒脱,可是靠近她,就能感到春风的暖意。那样的暖意,他梦寐以求。
有人跑过来了,是于霆。
“世子,姜六哥,睡醒了么?吃饭啦!”于霆在天井里大喊,徐泮估摸着姜从清还没醒,便推开窗子,朝他招手。
穿衣翻身下床一气呵成,于霆进来的时候,他已经系好长袄了。
于霆昂了头看他,眨巴着大眼睛,不由赞叹:“你长得真高。”
徐泮哈哈大笑,弯腰将他抱了起来,放在怀里颠了两下,笑道:“倒是沉手。”
“那可是!”于霆对此引以为傲,说道:“我两岁的时候,我姐就抱不动我了,有一次还把我给摔了呢!亏得我穿的多,不然就摔坏了!”
听他这样一说,徐泮更是笑了,脑海中浮现出了八九岁的于小灵,吃力揪巴着小于霆,揪巴不动了,竟手一松,将他摔在地上的模样。
徐泮低头又仔细瞧了于霆,说道:“你与你姐姐长得像,性子也像。”
他说的这个,于霆深以为然,连忙小鸡啄米般得点头:“我姐说,因为是她把我带大的,所以像她!”
徐泮又禁不住笑了,于小灵才多大,就能带孩子了?
不过于小灵从小就是那般,明明自己就是个孩子,还偏偏一本正经地说着大人的话,有时候,让他也不自主地就把她当成大人了。
回想着几次与她见面的场景,徐泮弯着嘴角,抱着于霆出了房门。
约莫是昨日又是烤肉,又是锅子,吃得太过油腻了,今早的膳食不是旁的,就是白面馒头,清粥小菜。
刚出锅的馒头又松又软,又白又嫩,散发着白茫茫的热气,绿豆清粥又稠又糯,几样腌制的萝卜白菜拌上口味不一的酱料,分外清爽可口。
七人经了昨日的一场胡吃海喝,早已熟得透透的了,这会儿也顾不得食不言寝不语了,由姜从清挑了个头,嘻嘻笑笑地边吃饭,边谈天说地,衬着室外的寒风,甚是融洽惬意。
徐泮刚同姜从清相互笑闹了两句,眼角扫见于小灵昨日抽上的手背上,细细地擦了一层褐色的药膏,刚想问她用得何药,就听见外间又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不过几息,众人都听见了,歇了话头往门口瞧去,紧接着外边的人已是到了门前,轻声敲门回道:“大少爷,山庄外有个叫傅平的人,过来找世子爷。”
傅平怎么过来了?
徐泮有些诧异,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他心绪立即翻涌起来,起了身道:“我去看看。”
姜从清和于霁也歇了碗,快步跟了过去。
徐泮大步走着,心里想着这会傅平赶来,能有什么事体,可想来想去,也抓不到要领,脚下越发着急了。
到了大门,也顾不得等了老翁开门便提了声音问道:“可是傅平?”
“世子爷,正是属下!”外间一人高声回道。
说话间,守门老翁已经拉开了门,徐泮连忙大步上前,神色难掩焦急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傅平见他眉头紧锁,连忙道:“世子爷不必担心,没什么事。”
徐泮一听,一口浊气吐了出来,如今,他最怕的就是父亲也离他而去……
既然无事,徐泮颇为不耐地问他:“那你找来做甚?”
傅平上前一步,凑到徐泮耳边,轻声道:“伯爷要秘密去宁夏一趟,想让世子回了固原,与他掩护一二。”
徐泮剑眉一挑,微微侧了头,压了声音:“父亲往宁夏做甚?”
傅平更低了声:“好似同老伯爷与大老爷的事体有关,具体属下并不知晓。总之伯爷让您尽快回去。”
徐泮闻言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便道:“也罢。”
徐泮和姜从清立时就随着傅平,快马奔驰而去,扶摇山庄的众人又各自归位,各做各的事体去了。
☆、第八十章尧悟寺
诗文上说,二月春风似剪刀,可群山横亘的西北塞上,二月的风并没有那般轻柔,既不能剪开一冬的柳叶,也驱散不了虎视眈眈的瓦剌大军。
瓦剌人吃了亏,却没有长了记性,反而立志要将场子找补回来,双方频繁相互试探,短兵相接,战事焦灼起来。
扶摇山庄的人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还是按着原来的规矩进学耍乐,不问世事。徐泮和姜从清当然在没有这般闲情雅致了,一连一月,都没再传来只言片语,如同消失了一般。
他们二人虽然来不了,可旁人却来得。二月末的一日,于小灵他们往萍水镇耍玩,顺路分头回家,竟然遇上了青潭法师身边的浮禾小师傅。
于小灵吃了一惊,围着浮禾看了半日,见他全然长成了一个少年人,若不是他张口叫住了自己,依照于小灵的眼力,八成是识不得他的。
“真的是浮禾小师傅?你怎地到这儿来了?法师也来了?”
于小灵讶然问道。
浮禾念了声佛,点头道:“正是贫僧。法师也是来了的,如今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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