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群倭寇水匪,听说我这般行径,恐怕可以放心一二了。”
他这方话音一落,被他说中心事的周千户,小指便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他咽了口吐沫,没敢言语,反而听吕千户说道:“伯爷的意思……迷惑他们?”
徐泮点了点头:“这群倭匪狡诈,必不会轻易上当。先给他们略施迷阵,也总比让他们瞧的一清二处强些。”
“伯爷这话倒是极有道理。只是不知接下来又该如何布置?”
吕千户明显很是认同,而一旁的周千户却颇为意外地看了徐泮一眼。
不及弱冠的年轻伯爵,首次主战,非但不着意自己的名声与祖辈光辉,反而自污名声故布疑阵,迷惑对手,这等气魄可是世人少有。
周千户暗道自己方才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此时又听徐泮往下叙说心中算谋,正色起来。
没过几日,抽调增援的兵丁便齐聚青州了,可用于抗倭的士兵统共将近两千人,对付四路总数不到五百人的倭匪,当真是绰绰有余。
朝廷的兵马士气大增,每日主将忠勤伯亲自沿海操练,气势宏伟,一时间将倭匪震慑得不敢靠近一步。
可惜好景不长,不过七八日的功夫,某一日夜里,大将营里就传出了争吵之声。
翌日,忠勤伯便没再带兵操练,反而说水军骑兵都要紧,分出不少从前的骑兵,撤离了沿海。
这番作为,让海上漂了不少日子的倭匪们摸不着头脑了。不乏有军师幕僚之类的人猜疑,朝廷的兵马这是故布疑阵。
他们都是跟大宁的水军打交道惯了的,这个关头,轻易不肯上岸,虽则有些个沉不住气的,对这位忠勤伯轻视起来,可到底守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念头,谨小慎微。
又过几日,大宁的军中隐隐有几分躁动,毕竟战还没打,主帅便和其他将领不和了,虽则上头一直说并无此事,可忠勤伯几日不露面,下头也由不得不猜测万千。
先是吕千户拿出京畿千户的派头,杀伐果断地处理了几个胡言乱语的兵丁,紧接着,病了好几日的周千户也好了起来。再没两日,忠勤伯也回来了。
虽然调出去的骑兵仍不见影子,可好歹主帅回了,军心稍现稳定。
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海上。
一条大船八帆扬起,船上水手运桨下篙,井然有序,一间红木镶地,黑檀作案的房间里,闲适立着一位不惑年岁青衫长蓄的男子,若非是他一旁坐着一个刮了头发,穿着随意的壮汉,还以为他是个教书育人的书匠。
“……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先生还对他思量再三,可笑!”那壮汉穿着颇为有倭国之风,说的话却是正经的大宁话,言语流利,一听便知非是倭人。
那先生听他这般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自古英雄出少年,大当家不可轻敌呀。刘员、邹七想如何便如何,咱们还是不要跟着了。”
刘员、邹七是海上漂着的两伙水匪,是近年才形成的,原本也不过就是胶东一带的土匪,地上混不下去了,才弄了船混到水上了。
他两伙人一贯的土匪习性,干一票吃一票,眼看米缸见了底,就再去劫来,并无长远的主张。
壮汉嗤笑一声:“先生还不知我?且让他们去试试那伯爷的真章,咱们又不缺吃少穿,等着便是。”
那先生见他发了话,笑笑不再言语。
转眼到了九月下旬,西北吹来的寒风裹着祁连山上的冰雪寒意,大举南下,胶东近海不过略做抵抗便被这寒冷笼罩了去。
海上的人急得发了慌,尤以刘邹两伙水匪着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然而正值他们急不可耐地想出手试试朝廷的增兵时,却不知从哪穿来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
☆、第二一二章岚山村
这消息传的极为隐秘,隐秘之中,还带了几分真假不明的意味,说是朝廷的军队这边,不知从哪得来一个情报,据说明夜有人袭击刘公村和庙山村两个近海的村子。
朝廷那边得了这个情报,捂得甚是严实,只说是练兵,便悄悄地调了这人马,往那两处村子靠拢。若不是海上的人在军中花大价钱按了眼线,这般时报他们哪能得来?
得了这个消息的刘邹二人喜不自胜,两方人都暗自猜测谁会当这个冤大头,突袭的消息还能被朝廷的人听了去。
谁当冤大头他们才不管,最要紧的是,他们可以趁乱捞一把回来,至少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一次把过年的粮食都抢回来,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既然如此,得了消息的人自然都闭口不言,所谓互通有无,此番却不能了。
刘邹两窝水匪得了的消息,两路倭贼怎能不知,所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朝廷军那边再是捂得紧,他们也有办法。
倭国来的浪人向来底子硬,又不耻大宁军队水上功夫弱败,本来在此处徘徊着,准备见机行事,回了老家也好同上头的将军交待,此番听了这个消息,当即两眼放光。
这一炮干完,满载而归,岂不是好?
四路人马,三路准备趁火打劫,俱都着急忙慌地往那刘公村和庙山村以外的村子靠拢。
这两个村子俱都靠北,相去虽远,可中间几个近海渔村都被洗劫过,早无人烟了。那三路人自然不会往朝廷军身前凑合,目光一转,俱都落到偏南的岚山村上来了。
岚山村算是个大村,往日驻兵不少,不过今次朝廷军大都往北调去了,此处便相对空了下
喜欢鱼水春来/鲤鱼精后宅攻略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