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里,完全不把一旁的丁渺和颜辞放在心上。
丁渺似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涂袄袄这样的态度,径自瞪大了眼,大有一种这是假涂袄袄的感觉,直到连续确认了几遍之后她才放弃了怀疑,端着自己的职业态度开始温柔地进行言语上的安慰。但涂袄袄并不吃这一套,闷闹得更厉害,自个儿垂着脑袋使劲支吾,妥妥的熊孩子。
颜辞实习的第一周大概是太过顺遂,这倒让涂袄袄成了他第一个不太配合的病人。
“袄袄,这只是正常的肌肉胀痛,痛感大概只有Ⅰ度,间歇性的,稍微忍耐一下就可以的。”颜辞俯下身扶住她打了石膏的右小腿,轻轻安慰道。
正哭唧唧没得停的涂袄袄抬头招呼了颜辞一眼,旋即继续低下头,啜泣声是没有了,但是口里的碎碎念却是停不下来了:“你不懂,我的腿啊,娇生惯养的,平常就只用来走走路,这一下子撞断了我就已经很倒霉了,这会儿还要做康复训练,哪里知道会这么痛啊。诶呀,真是有点对不起你呢,我的腿…”
啜泣声和哽咽着的碎碎念相互交错,虽然有点儿“嗡嗡嗡”的烦扰,颜辞觉得他还撑得下去。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像是疼痛砸中了涂袄袄某一根情绪化的神经,抽抽搭搭的分贝越发大起来,这姑娘作得像是被活骗了一个亿的大哭包。
颜辞的脸终于有点儿挂不住了,他觉得他脑仁有点疼:“丁医师,你先继续劝一下,我去想想办法。”
☆、第3章
颜辞所谓的想想办法自然不是自己空想,从康复厅离开之后,他便往安定的办公室走过去,趁着病人问诊的间隙和自己的指导医师打探一下类似涂袄袄这种案例的典型操作,这就是颜辞的办法。
毕竟是经验丰富得多的老医师,又加上安定和涂袄袄相熟,可能那个哭包会听话吧。
颜辞有些无奈,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就像是班干部给班主任打某位同学的小报告,但现实告诉他这可能是唯一的办法了。
颜辞:“安主任,有关于病人情绪的问题,我想请教一下。”
“情绪问题?”安定想到以前的涂袄袄,心想可能刚实习的颜辞多少会有负担,正准备安慰自己的徒弟,就听见他说出了完全相反的论调来。
“病人涂袄袄,在康复期间的情绪变动太脆弱了,现在只是初期肌肉锻炼,短短十分钟,就出现了情绪崩溃的情况,主任,这种案例有什么妥善的解决办法吗?”
“袄袄怕疼?还哭了?”
安定的表情是和丁渺一样的不可思议,卡住的这几秒时间点也让颜辞察觉到了不对劲。颜辞怔楞了片刻,顿了顿道:“涂袄袄以前不这样?”
“袄袄以前做康复从来是…”话茬只是开了个头,安定就及时止住,“诶,正好这会儿没病人,我去看看。”
一个人从脆弱到坚强很难,可坚强太久却是没有那么容易再变成易碎的瓷娃娃的,很明显,从安定医师的话里头就能听出来,涂袄袄本来不是这么娇气的,所以她以前经历过什么?
这问题就像是一条藤蔓,裹紧了颜辞的好奇心,等带着这问题回到康复厅的时候,涂袄袄的情绪居然已经稳定了下来,甚至非常配合丁渺的指导在使用上下肢康复器。
站在几米外的安定看着这副场面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这不是没事么?”
涂袄袄正专心致志地用着上下肢康复器,远瞧着是有点儿红眼,但就现在看来还算稳定,而丁渺就在从旁指导,等丁渺回头看到颜辞和安定的时候,安定朝她做了口型:“丁医师?没事了?”
丁渺的表情其实挺微妙,职业性的温柔和耐心之后还掺杂了点崩裂的感觉,嘴角和脸颊往里收了点,像是在极力控制嘴巴里的味道,她看向安定的眉眼特别特别地绝望。
等等,味道?
“丁医师,你是不是…”安定口型做得隐晦,可丁渺自然知道他的后文,嘴巴里的糖果艰难地换到了另一边腮帮,恼人的酸度瞬间达成了整个口腔的平衡,旋即她朝安定点了点头。
颜辞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指导医师和治疗师之间悬异的交流,满脑子都是莫名其妙,而那边被丁医师的一个点头而震慑住的安定,竟然朝后踉跄了两三步。
安定咽了咽口水,带着一种“幸好涂袄袄没发现我”的大赦感,拉着颜辞就离开了康复厅。
被拉到康复厅又被拉出去的颜辞真的相当不解,再看看冷汗差点儿就落下来的安医师就更加不明白了。
“主任?”
“颜辞,你是不是想知道对于这样娇气的病人该怎么处理么?别人我不知道,但涂袄袄,可能只要一颗糖就解决了。”
“给她糖?”
“不是,是你陪她一起吃她自己的糖。”说完这句话的安定眼角带着诡异又幸灾乐祸的光芒,一闪即逝。
回到康复厅的颜辞走到丁渺身边,悄mī_mī地向她询问道:“丁医师,你是不是陪她一起吃了糖?安主任说陪涂袄袄一起吃糖她就不会那么娇气了。”
聪慧如丁渺,一下子就识破了安定老顽童的歪招,非常配合地应道:“嗯,不过我最近牙有点儿小问题,不能老是吃糖,不如以后你来陪袄袄吧。”
“行的。”颜辞虽然不爱吃这种小零食,但想到能让哭包变回小乖顺还是觉得挺值,瞬间便把自己对糖果的无感变成了使命感。
总的来说,除却涂袄袄变成哭包的那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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