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坤到底心疼了,跑下楼把她给拽进了房间。
门一关,两个人跟发泄似的,撕扯,啃咬,恨不得把身体给揉进去,
厉坤不知轻重,迎晨也折磨他,两人性格里明烈的那一部分碰撞在一起,能摸到生命里的至死方休。
后来迎晨被他弄得气喘不上,嫩脚丫子蜷成了粉色。厉坤也不好过,腰都被她缠酸了,汗珠一滴滴坠在她胸口,跟报复似的,厉坤低头舔掉又故意吸咬。
痛而刺激的感官体验,成为两人这七年的最后一次欢爱记忆。
那一晚,两人之间的关系刚刚融合了些,迎晨便在第二天消失不见。厉坤厚着脸皮去打听,才知道,她接受了学校赴澳学习交流一年的名额,出国了。
这一打击,让厉坤彻底伤筋动骨,没了救。
厉敏云一直说迎晨不是好女孩儿,秉承了大院子弟一贯的嚣张以及目中无人的特质。碎碎念念,没完没了。
厉坤从不附和,但夜深人静,他偶尔想起,心里也是一竿大问号。
真心错付,遇人不淑?
迎晨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他自问,却没法儿自答。一闭上眼睛,全是这姑娘的纯真眉眼,捧着他的脸嘟嘴:“我怎么还是十九岁啊。”
厉坤笑她:“十九岁怎么你了,这么不待见?”
迎晨心无城府,理直气壮:“二十岁才是法定结婚年龄——我要嫁给你啊。”
嫁字写了一半,人就没了。
前情往事如今说起,厉坤眼里的伤心依然有迹可循。
他看着迎璟:“你姐那时候跟我说的最多的词,是永远。”
说到这里,他拳头都不由地握紧,再难压抑地责问:
“回去问问你姐,说永远的时候,惭不惭愧啊!”
迎璟微微怔然,满腔的怒火渐渐偃旗息鼓。
他虽然刚成年,但男人与男人之间,真真假假他还是能够分辨。
厉坤言辞锋利,但他从没有把抢肾|源这件事的怨恨牵连到迎晨身上。他还是用理智在撑着,一码归一码,仇是仇,爱是爱。
能把这两件事分得如此清楚,已是难能可贵。
迎璟这一刻有点动摇了,厉坤可能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冷硬无情。
时隔多年,厉坤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袒露心声。他颓靡得仿若受到重挫,说:
“我那么喜欢你姐,喜欢到命都可以给她。哪怕出事的时候,我也说服了自己,她是无辜的,是不知情的,我不能迁怒她。但她装得那么可怜,给了我一颗糖,第二天就他妈去国外逍遥快活,这一巴掌我受了——现在她说要和好,我就必须顺着吗?”
厉坤字字铿锵:“老子也是要脸的!”
这抽筋扒皮一般的交心,几乎要了厉坤的半条命。
他下颚咬得死死,指甲抠进掌心,稳了好久才把情绪给稳住。然后淡声问迎璟:“还打吗?”
少年身形定住,跟地上拖出的影子一样沉默。
厉坤点点头,“好。”
他深吸一口气,迈大步,要走。
激烈发声后的训练室,一瞬安静,更令人窒息。
厉坤和迎璟肩碰肩,迎璟也像抽空力气一般,竟被撞得往后退了两小步。
厉坤眼底一片潮热,他踏出大门,先是左脚。
“有原因的。”迎璟的声音很突然,道破沉默。
“我姐姐不告而别,是有原因的。”
厉坤已经抬在半空的右脚,就这么放了回去。
像是倒带回归原点,迎璟平铺直叙,语气平静。
一支烟的时间。
迎璟说完了,走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她老板向她求婚了——我姐答应了。”
———
周四的晚上,卢兰别墅区有一家张灯结彩,门口的两个大喜字特别应景。
“西贝,这个礼服好漂亮啊!”卧室里,朋友三五个,指着衣橱赞叹。
红色的改良旗袍,裙摆做大了,上头的金丝儿和刺绣图案,都是苏杭那边的老师傅亲手绣的。这样的绣品费时间,后来徐西贝才知道,是两人刚认识没多久,男友就差人去苏杭那边请师傅了。
“别动哦,小心口红蹭出去。”迎晨掰正她的脸,故作凶状:“画两道胡子要你好看。”
徐西贝眉眼儿透着笑,“好好好,不动。”
迎晨微微俯身弯腰,帮她描眉涂红,动作轻轻巧巧,很是仔细。
“好啦,”迎晨隔远了些,左右端详了片刻,满意地直点头:“一百分的美!”
徐西贝被她逗乐,握住她的手,真心实意道:“谢谢你啊,晨儿。”
“谢什么,你订婚,我还能不来?”迎晨反手抚她的手背,拍了拍,然后挨近她的脸,两人齐齐看向镜子。
半晌之后,俩姑娘同时笑出了声儿。
“贝贝,恭喜你。”迎晨说。
徐西贝眼眶都湿了,“晨晨,我,我……”激动之下,字字难成句,最后只说出一句:“你也一定会幸福的。”
“好啦,不煽情了。”迎晨笑了笑,轻轻按着她的肩膀:“去把礼服换上,待会儿就要梳头了。”
杏城的风俗,订婚前夜,俗称百年长情夜。有个传统,是新娘新郎着正式礼服,新郎在亲友的见证下,为新娘梳头。
趁新人去换装,迎晨总算能歇会儿气。她走到窗边,揉着自己的颈椎,看着楼下成堆的烟花已经摆放整齐,工作人员到位。
正揉着,肩上突然一沉。
“我看你忙了一晚上,注意休息。”唐其琛温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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