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也围过来。这些禁军毕竟都是有些功夫的,二话不说就动了手。几番抵挡之后,只闻肩头“喀拉——”一声,全身脱力,虽是当即忍住了没喊出来,却分明感觉到衣衫湿了一层。
肩头筋骨多少伤了,牢中寒气又重,入夜后一阵阵往体内窜着。翌日一早,右臂酸痛得几乎提不起来。
又过了一天,这酸痛就发展到了扰乱神智的地步。
他可身在诏狱,接下来事情会如何发展尚还不知,眼下不是能任由着他疼糊涂的时候。万一说错了什么,给她惹麻烦怎么办?
这“以暴制暴”的法子,暂时缓解酸痛倒是很管用。
.
城中对于“骠骑将军突遭牢狱之灾”的事越议论越热闹的时候,边关再度燃了烽火。
此番传回消息的方式和从前不太一样。这一次,是恰好有禁军经过遭赫契人侵袭的村子,抵抗之后直接加急赶回长阳。
骏马在夕阳下驰过街道,百姓们连忙避让后抬眼望去,清楚地看到每个禁军的衣衫上都沾着血迹。
竹韵馆中,顿时炸了。
“大人……”谨淑翁主紧追着亲自到来的指挥使,强撑着气势道,“大人不能无缘无故从我这里带人走,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指挥使脚下未停:“所以先前,臣也不曾从翁主这里直接带人走。”他说着稍一偏首,手下立刻奉上一物,他将那明黄的帛卷塞道谨淑翁主手里,“这回是圣旨。”
谨淑翁主的面色当即变得惨白,望着手里的卷轴滞住,一时竟连步子也挪不开了。
.
这气势汹汹的架势,自然把红衣吓得够呛。
全身一切能使得上劲的地方都挣扎个不停,又哪里拗得过这些禁军,被半拖半架着出了竹韵馆的大门,二话不说往马车里一塞,接着跟上来两个禁军,分坐在车帘两侧,让她完全没得跑。
马车驶入皇城,在皇宫门口停下,红衣被“拎”下了车。
战战兢兢地被“押”进宫,红衣上下左右打量个不停,心里越来越怕。
席临川怎么了……
这句担忧在她心里荡了个来回,待得察觉后,又咬着牙深呼吸道:“担心担心自己吧!”
宣室殿前的长阶映入眼中,与宫殿搭在一起,宏伟雄壮。红衣紧抿着嘴唇没让自己就此被吓得哭出来,双腿发软地一步步往长阶上走。
殿中安静沉肃,龙涎香的气息缓缓地溢着,在人心头平添了一份压力。
根本用不着谁再来吓她,原本架着她的两个禁军一松手,她就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朝着数步外正坐于案前看书的人一拜:“陛下圣安……”
“来了?”皇帝随口一问,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寝殿一怒气冲冲地声音吼进了正殿:“你们吓唬她干什么!”
“……”皇帝微有愠色地一挑眉头看过去,红衣心头一紧蓦地抬头也看过去……
短短一瞬,二人就都把目光强拧回了原来看的地方。
红衣心中乱跳满脸通红,低头跪伏着,都还是觉得很难为情——席临川只着中裤鞋袜,上身赤裸着,肌肉曲线被毫无心理准备地她看了个清楚!
红衣和地面亲密接触着,表情拧了又拧,居然、居然有点想……再看一眼……
他对此全无察觉,复上前一步,冲着两个禁军又呛了一句:“吓她干什么!”
“去把衣服穿上!”皇帝忍无可忍地喝了一声,席临川这才一怔,嘴角轻搐了搐,闷声转身,回去拿衣服。
听得闲散步声传来,红衣终于忍不住,偷偷地、偷偷地抬眸瞧了一眼,他赤裸的脊背撞入她眼中,而后她怔然看见,他右肩上一片青紫交映,足有两个巴掌大。
.
皇帝没再说话,低头继续看手上的书。有宫娥静静地上了前,扶着她站起来,又扶她去旁边落座。
茶水端上来,是清香淡雅的花茶。红衣却没心思去品这难得一见的“宣室殿特供茶水”,红晕从双颊一直蔓延到耳根,越刻意地不去想就越能一遍遍看到席临川方才的样子。
好讨厌啊……
若不是皇帝就在面前,红衣必要把这哭笑不得的心情喊出来,憋在心里实在太……太难受了!
片刻后,席临川再度从寝殿里走了出来。
脚下步子散漫,手上还在系着腰带,若非目光中仍含着惯有的凌意,这个样子简直像是个……
纨绔子弟。
他踱到红衣手边案桌另一旁的席上坐下,一睇那两个还杵在殿里的禁军,满是愠色,不依不饶:“你们就这么帮我请人?”
“行了!”皇帝喝住他,挥手让那两个禁军出去,又道,“你方才自己阴着脸说要见她,不怪禁军误会。”
“见风使舵!”席临川咬咬牙,扫一眼皇帝的神色,忍了未消的余怒。
余光微瞥,他终于注意到了红衣面红耳赤的样子。
“……”席临川面色白了白,稍一回思,大致猜到了她为何如此,碍着皇帝的面又不便同她说什么,尴尬地一声咳后,彻底安静。
“人你见着了,放心了?”皇帝淡言道,“回去歇着,三日后来廷议。”
“诺。”席临川闷闷一应,禁不住地又睇了红衣一眼。
“御医每天会去你府上两次。”皇帝又说,席临川一怔,即道:“不用!”
皇帝眉头一皱:“就这么定了。”
“……诺。”
红衣在旁坐着,静听着耳边的一问一答,舒缓开心中的羞赧。过了一会
喜欢娇妾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