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一只手掌,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脑。
迷迷糊糊的程鸿业,还以为是嘉颜回来了。他猛然地抬起头来,只见淑姨、慕华兄妹和鸿轩正站在面前,担心地望着他。
“姨妈,鸿轩,你们怎么来了。”
疲累地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程鸿业无力地靠向了身后的椅背。
“鸿业,你怎么搞成了这样。”
心痛地梳理着程鸿业的乱发,淑姨的眼中渐渐地盈满了泪水。
怎么才一段时间没见,他就把自己折磨成了这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实在是不能把这个精瘦枯萎的男人,和自己那俊美非凡的侄子联系在一起。就算在姐姐过世的时候,程鸿业也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衰弱萎靡过。
“嘉颜走了,对不起。”
并不回答淑姨的问题,程鸿业只是直直地看着慕华和思源。这些天来,隐忍在胸口的伤痛,就在这一瞬间全都爆发出来,无法竭制的泪水,滚滚地沿着脸庞的轮廓,不断地滑落下来。
“我知道,但这不能怪你,你已经尽力了。”虽然非常担心哥哥的情况,也曾想质问这个男人,为什么没有好好地保护嘉颜。可看到失去哥哥的程鸿业,竟然会憔悴无助到了这种地步,慕华不由自主地就抱住了他的身体,痛苦地哽咽着。“这只能怪我们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哥哥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请你相信我哥哥,他最后一定会回到你身边,所以在这之前,也请你好好地照顾自己,不要让哥哥担心,也不要让我们大家担心。”
“是啊,鸿业。看看你这个样子,你把大家都吓坏了。为了嘉颜,也为了我们,你一定要坚强一点啊。”
“哥哥~!!!”“鸿业哥哥~~!!!”
没想到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居然会哭得象个婴儿。在场的几人,也都被这悲伤的情绪所染,全都抽泣起来。年幼的思源,甚至扑入了淑姨的怀抱,放声大哭着。
过了好一会,在亲人的怀抱里,尽情地发泄了心中的苦闷,程鸿业这才抬起头来,抽了些纸巾,擦拭着泪痕。
“我们回去吧,鸿业。听说东临那里也已经差不多了,你就别让大家再担心了好吗?”
“是啊,我哥哥的事还可以从长计议,说不定明天他就会回来了,你这个样子会让他心疼的。”
“嗯,好吧。”
看着这些为自己担忧的目光,程鸿业勉强地点了点头。
想想自从嘉颜失踪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星期没有回家了。其实他也不是有意要让众人担心,只是他实在是无法面对没有嘉颜的卧室。那个留有太多太多甜美记忆的房间,也留有着太多的痛苦和遗憾。直到现在,他还是觉得不能接受嘉颜的离去,无法想象,那个地方,如果没有了嘉颜,将会是多么的冰冷。
可是,不管再怎么痛苦,再怎么害怕,程鸿业知道他已不能再逃避下去了。除了是嘉颜的男人,他还是这个家的一家之长,是这么多人的生存依靠,他必须要面对自己的责任,必须要再坚强一点。
按了按疼痛的太阳穴,程鸿业吃力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可是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马上又让他重新跌回了椅子里。
“鸿业~~!!快,把他扶回家。”
着急地扶住了程鸿业虚弱的身体,淑姨立刻就招呼着其它人,一起将他搀出了办公室。
而此时的门外,也正围着一大群人,蓝姨方叔和所有孩子,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事情的结果。见程鸿业终于肯出来跟他们回去,大家也不由得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七手八脚地上前扶住了男人的身体,大家簇拥着他走出了鸿升大厦。
就当程鸿业站在门口等车的时候,只见一抹黑影突然向他冲来。
“程鸿业,我要杀了你,你这个卑鄙小人。”
随着一声呼喝,身着黑衣的蒋燕莉,就象疯了一样,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猛然地朝他刺来。
但还未等她接近程鸿业的身前,旁边的徐雅文就已经一脚踢掉了她手上的凶器。而后,趁着她一个趔趄的时间,徐雅文和孙舒伟又就一左一右地抓住了她的臂膀。
“程鸿业,你这个骗子,你不得好死。”
虽然已对程鸿业构不成任何危险,但蒋燕莉仍然拼命地朝他踢腿,并不断地扭动身体,想要再冲上去。
“哼,你竟然还有脸到我这里来闹,也不想想是谁先欺人太甚的。既然你已经把嘉颜逼得有家不敢回,那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
挣脱了两边的扶持,程鸿业凛然地正视着这卑劣的女人。
“呸!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你这个变态同性恋。不愿意借钱给我们,也不用做得这么绝吧。林嘉颜,你给我出来,别以为程鸿业把你藏得好,我就拿你没办法,你再躲能躲得过媒体吗?我已经把你们关系,和所有新闻社通报过了,你们以后也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
又对着程鸿业凭空地踢两腿,蒋燕莉就如同困兽般地大声咆哮着。
就在今天,他们东临不但被银行封了帐号,而且还被很多债主和股东告上了法庭。她的父亲在听到了这个消息的同时,也中风进了医院。她的丈夫林善源,虽然还在进行各方面的努力,但显然也已经回天乏术。
想到这一切的根源,全都来自于眼前这个男人的操纵,蒋燕莉又不顾一切地挣扎了一番,直到两边的袖管全都扯出了大洞,筋疲力尽的女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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