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理的手顿时僵住,而后,一点一点地缩回来:果然……还是一样的结果吗。
陈思忽然觉得自己的眼中湿湿的,她不能回头,也不敢回头。时间凝固着,在凝固之中偷偷流逝,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陈思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起,一声一声,逐渐远离,他,终于走了。
她好像习惯了拒绝。
就算骨子里有一种天生想要靠向他的冲动,到了嘴边,仍旧是倔强冷硬的拒绝。
是的,低不了头,这好像是一场交战,陈理的每一次出现都是一场战斗,而陈思的拒绝就是她唯一的武器,若是放下,便是输。
她扛着一口气,为了以前吃过的种种苦头,为了曾经期盼一个爸爸出现但是他没有出现,为了自己那个……痴心了很久很久的母亲。
她不想放弃这口气,纵然何姿曾经劝过:思思,我们以后要过的更好一些。
可是陈思不知道自己还能拒绝多少次。
就好像对萧清旭这件事情上,被他一路追着“狂咬”,她实在躲不过,只好“屈从”。
或许在某一天,她也会抗不过陈理的苦求,再度“屈从”。
可是陈思又隐隐地觉得那一天不会来到。
何况,对萧清旭,她心中始终有一道很深重的防线,那就是她绝对不要爱上他。因为她深刻的知道她必将离开他。
那么对陈理呢?跟对待萧清旭的感觉是一样的吗?不,应该是不一样的吧?起码,她对萧清旭,没有所谓的“恨”。
萧清旭叫她恨不起来。
但是陈理,却一直都承着她无限的恨意跟怨念。
或者,这种恨跟怨永远都不会消退,根深蒂固直到永远。
陈思保持着那个后背挺直的姿态,一动不动望着窗外,好像是看什么看的入迷了。
一直到陈理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之后,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什么抽走了一样,双腿一软,陈思用力抓住窗台,身子却靠在上面,软软地往下滑。
明明没有输,明明没有向那个男人低头,可是为什么……心会那么痛,就好像有人狠狠地一脚踩上去了。
明明是自己冷酷无情地拒绝了他,肯定也伤到了他,但是为什么流泪的会是她?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伤敌八百,自损三千”?
陈思恹恹地回到何姿的病房,刚要进去,忽然想到陈理有可能在里头,于是赶紧躲在门口想向内张望一番,不料刚一探头,却见迎面何姿一蹦一跳跑向这里,跑的太急,她腿上又打了石膏,差点跌倒。
陈思大惊,急忙赶过去将她扶住:“你干嘛啊?怎么也不叫个人?那谁……孙铭英呢?”
何姿气急败坏,全没有先前的好风度,手紧紧地抓着陈思,几乎是声嘶力竭:“思思,楼下,楼下……我刚才看见……”
陈思吓一跳,她从来没见过何姿这样失态,急忙问:“怎么了,有话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何姿大喘一口,声音是尖叫的程度了:“扶我下去,快!我看到陈叔叔的车在外头撞了!撞了!啊!刚出了医院门口就撞了!快,思思!”
她一边大叫一边向着门口挣扎,陈思瞪大眼睛,整个人石化在门口,何姿见她不动,也不理会她,自己挣扎到门口,却正撞见来巡房的护士,见状大惊,叫道:“你干什么下床了啊,不想腿好了嘛?赶紧上去!”
何姿理也不理,还想往外跑,护士吓了一跳,急忙叫另外一个人来帮忙把何姿拉回去,又按了床头铃,把主治医师叫来。
何姿还不驯服,叫道:“放开我,我有急事,放开!”发狂了一样,护士叫道:“病人受了刺激,打一针镇定剂吧!”
等主治医师赶来,病房里只剩下了何姿跟几个围着她的护士,被打了镇定剂的女孩喃喃地叫:“别理我,让我去……陈叔叔……”终于抗不过药物的功效,渐渐地睡了过去。
陈思疯了一样冲出病房,八楼的电梯忽闪不定,显示在一楼停住了。陈思挨个按了一遍,终于失去耐心,冲着旁边的楼道冲去。
几乎是飞起来一样,快的几乎可以去媲美电影特技,陈思一口气不停,迅速地冲下八楼,差点把几个大堂内穿行的白大褂撞倒。
跑到外头,一路向着医院门口狂奔,果然见那边聚集着许多的人,还有几个医院的大夫,有人嚷嚷:“伤的不轻呀!”
陈思心头一凉,眼前人影错乱,而她只看见面前是陈理的那辆玛莎拉蒂,车头的地方被撞得歪了一片,车门处也凹了进去,隐隐地看车窗上有一摊血,好像……是用力撞上去撞出来的,这个角度,能撞过去的只能是头部了吧。
陈思浑身冰凉,血液也似乎凝固,木然地冲过去,将车门用力拉开,在一瞬间心都停止跳动,然而里头却没有人。
陈思木木退开,慌张地四处张望,试图看到陈理的影子,但只望见前面撞过来的一辆体型颇大的吉普车,好似是车的主人,一个光头男子正站在旁边,正跟旁边人说道:“也不算是我的责任吧……他出来的太快了,我都鸣笛了……”
陈思脑中一热,想也不想分开人群就冲过去,伸手揪住那人的领口,厉声叫道:“你说什么!你撞了人还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人呢?他怎么样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那光头被这股杀气腾腾的气势给震惊了,一时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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