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一口包子噎在喉咙里,凸着大眼睛让郭立新给他递水喝。
郭立新却身体绷直,朝着六安侯家的大门望过去。
李瑞顺着眼光一看,一辆标着六安侯府家徽的马车,从侧门处驶了出来。
林嫣的俏脸从车窗处露出半个,往拐角处张望了一下,似乎发现了蹲在角落里的两个人。
郭立新想也没想就跟来上去,李瑞拉都拉不住。
他只好把剩下的最后两口肉包,匆忙的往嘴里一塞,又赶紧的灌了几口水送了下去,这才一抹嘴也跟了过去。
两个人不远不近,只同林嫣的马车保持了十丈的距离。
赶车的,是宗韵凡特别安排的一个护卫,他早早发现了有人跟着这辆马车。
他朝林嫣提醒了一声,车内主子却只说了句“不用管。”
车内随行的疏影和红裳,却紧张起来,一边一个挺直脊背,满脸戒备,一副强敌到来的模样。
“嗯…车后那两个人,是我的保镖。”林嫣悄声道。
随后就赢来了两个蠢丫头崇拜的目光,自家姑娘真有本事,瞒着二爷还另外雇了保镖。
林嫣别过眼去,突然就理解了每次墨宁看见她就一副嫌弃的目光。
果然是蠢丫头…不忍直视。
车内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一个强装高深莫测,另外两个盲目崇拜,一时之间倒也风平浪静。
眼看着,就要到玉林长街了。
乐康公主选的地点,是紧靠景河西岸一处皇家园林里。
此园东靠京城最繁华的景河东大街,喧闹的人声穿过层层葱郁的树林,为静寂的皇家园林添了些生气。
园林西边,就是庄严肃穆的玉林长街,御赐给皇子们的府邸,就在此地不远处。
往昔肃穆的街道,因为乐康公主的百花宴,今天倒热闹了七、八分。
有调皮的少年,由蜀王殿下带头,聚在靠园子蜀王府外院,隔着墙头往外张望,嬉皮笑脸的推推嚷嚷。
六安候府的马车将要拐进长街的时候,林嫣突然敲了敲车壁:“停在拐角等一等。”
车夫虽然不晓得等什么,却还是尊着主子吩咐停下了车架。
疏影和红裳,也是满眼的不解。
林嫣叹口气,不是自小长大的丫鬟,就是麻烦。
如果是八归,现在是不是该给倒上杯热茶,捧上座位底下那个装满干果的攒盒了?
这就是没有好好训练的结果。
好在随着她的眼色,疏影和红裳终于反映过来,泡茶的泡茶,摆瓜子的摆瓜子。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林嫣面前盛放垃圾的小碟子已经堆起了小山高的瓜子儿皮。
车外又驶来一辆马车,同林嫣的车架并齐时,就没有再前进。
那车里伸出一只胳膊,“砰砰”朝着六安候家的马车砸了两下:“林七,还不滚过来!”
050殷勤的公主
随着车外声音响起,林嫣顶着疏影和红裳惊讶的目光,笑眯眯地掀开了车帘:“温姐姐,好久不见。”
另一辆马车上,也同样的露出一张明丽漂亮的脸来,听到林嫣的招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到我车上来!”
对方车上下来两个秀美的丫鬟,笑盈盈的帮着林嫣掀开车帘。
林嫣迅速的钻到对方车架坐稳,望着对面有些温怒的少女,裂开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魏国公家的千金,小国公爷的亲妹子,林修和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温昕雨。
前世里,哥哥杳无音信,温家姐姐从豆蔻等到双十年华。
人人劝她不要再等,甚至林嫣也跟着劝了两回。
温昕雨拿着剪刀,扬言若是等不到林修和,就剪了头发往庵里做姑子去。
姑子没有做成,温家姐姐却在一年长似一年的岁月里,慢慢消磨了最好的年岁。
林嫣突然笑不下去了,原来这么多人跟着她一起受罪、悲伤、无望。
温昕雨本要好好说道说道林嫣,连着几个月也不去找她。
六安候说她被信国公家那个不要脸的林娴气病了,她温昕雨可不信。
从来都是林嫣把别人气的面黑心焦,哪个还能把她气病?
但是此刻望着林嫣突然由喜转悲,温昕雨倒无措起来:“怎么了这是?好好的就要落起泪来?”
林七姑娘,可不是伤风悲月,对着落花就流泪的娇弱美人。
“没事,我看见姐姐高兴的。”林嫣忙别过眼,微微抬高了头,将眼泪收了回去。
“……”
温昕雨一时无语,这是拿她耍了吧?
她伸出手掐住林嫣半张脸:“在家嗑瓜子嗑傻了吧?让我看看你的瓜子牙蹦没蹦?”
“疼!疼!疼!”嘴里虽叫着疼,林嫣的眉稍眼角全是笑意。
她挣扎开温昕雨的手,一下扑倒在温昕雨身上,紧紧抱住对方道:“好姐姐,想死我了!”
温昕雨哭笑不得,一把将林嫣推来,抚平了被她弄皱的衣服:“刚上身的百褶裙,你没把鼻涕抹上面吧?”
林嫣经此一闹,也缓和了乍一见温昕雨的激动,只靠在她肩上,小声说道:“温姐姐,你不知道我多委屈。”
温昕雨朝她斜了一眼:“就知道你有事,几个月都不出门。上门去找你,舅母说你去庄子上养病;我要去庄子上,舅母又说怕过了病气儿!”
说到此处,她压低了声音,伏在林嫣耳朵上道:“听我哥哥说,舅舅和信国公最近针尖对麦芒的,可是因为你?”
温昕雨也是突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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