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昌唬了一跳,忙推开二蛋,几步走到八归身边问:“怎么了?”
因为被打的鼻青脸肿,一颗门牙还掉的找不到地方,林乐昌说话都漏风。
八归红着眼睛哭道:“爷,妾肚子疼。”
林乐昌急的跳脚,忙招呼陈二蛋:“赶紧的,抬着姨娘走。”
陈二蛋一愣,这男女授受不亲,对方又是老爷的姨娘。
林乐昌看八归脑门上汗越来越大,吼道:“什么时候了,赶紧的帮把手!”
陈二蛋见事情紧急,也顾不得什么规矩,赶紧喊了个同伴过去抬起八归。
林乐昌心头滴血,自己儿子要是没了,他真的跟周旻没完。
这么一想,他临出门又踢了周旻一下。
周旻吊着一口气,眼睛乌青、鼻子流血,浑身骨头散架,只能干瞪着眼睛看林乐昌等人扬长而去。
林修和后知后觉,直到林乐昌盯着乌青的眼圈进了府,才知道自己亲爹被人打的事情。
陈二蛋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林修和气的火冒三丈,立时要穿了官袍往宫里去告状。
还是林嫣出来看了一眼,见自家没吃亏,让人将林乐昌和八归送进去,又着人请了大夫,这才按住了哥哥:“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两个纨绔戏园子争执,打了一架。”
这事在上京城里每天不来一两场?
非要说区别,那就是别人是俩愣头青打架,这里是老不正经和小不正经打架。
林修和瞪着眼睛道:“难道白白让人家打了我亲爹不成?”
林嫣笑:“周旻受伤不更重?”
林修和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了几眼林嫣,难道这是个假妹妹,被人欺侮了反而忍气吞声?
林嫣瞧出他的心思,抿嘴一笑:“你若是执意往宫里去,不要告状,要告罪。”
林修和就是跟林嫣一样,遇事没有急智,但是经人一点拨,反应也不慢。
林嫣说的没错,告状显得自己心胸不广阔,还容易被周皇后抓住把柄,毕竟最后结果是周旻躺在地上不能动,林乐昌能跑能跳。
如果先声夺人去给建元帝请罪,只说自己父亲冒犯了周世子引起对方动手,自己的护卫有眼不识泰山护主心切,下手重了些。
如此,宫里也说不出什么来。
林修和行动力非常强,立刻穿了朝服,摘了官帽,亲自往宫里跪着请罪去了。
正巧墨宁也在。
他一听说景河西街的事情,立刻起身进宫找建元帝表表父子情深去了。
建元帝受宠若惊,正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看见抽着鼻子泪眼朦胧的林修和,突然就明白了墨宁的意思。
墨宁在王府里住着,大街上的风吹草动本就比宫里得到的快些。
建元帝神情莫测,没有搭理林修和,反而先看了墨宁一眼。
只见对方目光终于不再冷冷清清、目空一切,反而露出些许兴奋来。
建元帝心里一沉,开口问道:“伯瑾,这事你怎么看?”
自然是将周旻千刀万剐!
墨宁嘴角扯了扯,不紧不慢的说道:“林家老爷子似乎一直不着调,武定侯怎么没看好?”
这是怪武定侯?
建元帝脊背微微挺直,竖起耳朵听林修和怎么说。
只见林修和面色红了一红,沉着脸压着嗓音说道:“这话殿下问的奇怪,哪有儿子看管老子的道理。”
“别家本王不知道,武定侯家可不就是不同。”墨宁冷笑一声:“有爵位的是你又不是你爹。”
211哥俩好?
林修和眼睛一眯,不再理会墨宁,只冲着建元帝道:“请万岁降罪!”
建元帝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怼,呵呵一笑,挥手道:“何罪之有?是你父亲又不是你打了人。”
林乐昌无官无职,连个蒙荫的功名都没有,可是人家就是有福气,之前靠老子现在靠儿子,一样在上京城横着走。
哪像他,不省心的儿子时不时的过来,跟讨债似的。
建元帝头有些疼:有福分归有福,惹周家人干什么?
还有那个周旻,是偷偷回来的好不好,不在家里闭门思过反而上街找抽。
他余光看了看墨宁,牙疼的直抽抽,都可以预见墨宁明天肯定鼓动着一帮人上折子弹劾周家。
所以,他不能降罪能打仗的武定侯。
眼看着建元帝要放过林乐昌,墨宁皱了皱眉从座位上起身:”若是父皇考虑儿臣的感受,大可不必。两个勋贵当街打架引着众人在赌坊下注,本身影响就不好。
再说了,周旻似乎还在流放期吧,怎么突然出现在景河西街,且同林家老爷打了起来?”
来了,来了!
建元帝避开这个话题,抚了抚稀疏的胡须对着林修和细声慢语:“地上凉,爱卿赶紧起身。你只管回家去,这事不是你的错。”
有了建元帝这句话,林修和心里打定,朝着上首行了一礼站起身后,又朝墨宁行了一礼:“多谢殿下提醒,臣回家自会照顾父亲,不用殿下操心!”
建元帝抬眼看了看墨宁黑下去的脸,生硬的转了话题:“对了,你们两个府上亲事议的如何了?”
墨宁和林修和的目光在空中对接后又迅速转开,林修和作为女方家属,本着矜持的原则没有说话。
墨宁为了婚事如期进行,只要媳妇一天没娶到手,就得表现的不情不愿,因此也不说话。
建元帝突然恍悟:“也对,王妃的礼制都是礼部和宫里在走,也难怪伯瑾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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