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揽住她,“你以为我没叫啊?自己睡得跟小猪一样,我唤了两声都没醒。”
青树不说话了,人还有些倦倦的靠在他肩上,手摸摸他□在外面的胳膊,没觉得凉,他身体素质很好,又常运动,估计也冻不到什么,凑过去看他腕上的表,“这么晚了?我怎么睡这么久?”
“都说了你像猪了还问这么多……哎!”
青树松开拧在他腰上的手,“就这一次而已,干嘛这么不依不饶的……唉,都快吃中饭了,回去吧。”
青树起身,要拉他起来,反被他重新拉下去,这回坐到了他腿上,“急什么,还没到时候呢,一会儿再回去。”
“干嘛……”
他不说话,把她侧过来,只是抱着她,青树像一个缩在妈妈怀抱的小小婴儿,仰着脸,两人看着看着,他慢慢低头,和她亲吻。
不像平时那样,没那么多的激情和yù_wàng,两人只是亲密地这儿亲亲那儿啄啄,碰碰脸蹭蹭鼻子,或者轻轻咬着对方的嘴唇,说是男女之间的亲吻,其实更像小动物的玩闹嬉戏,青树喜欢这样不涉及□的嬉闹,轻微的笑声渐渐从两人唇齿间泄出来。
可是闹着闹着他的声音就重了,舌头钻进她嘴里翻绞吸吮,青树怕他在外面乱来,不敢再撩拨,他抱着她吻了一会儿,总算慢慢歇下来,青树赶紧低下头,把脸埋到他颈窝。
宁连城轻吻一下她露在外面的嘴角,“怕什么,还能吃了你?”
青树不讲话,心想那可不一定。
等他气息平定了,青树欲拉他走,却听他说,“你是不是有心事?这几天,你都没睡好,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事?”
青树看着他,他的眼睛又黑又亮,有难以错辨的温柔和意味不明的冷芒,还有许许多多她看不懂的东西,青树想,若是从前,被他这样看着,自己一定会吓得胆都裂了,可是如今,他竟然用这样近似于哀求的口吻问她的心事,他对她来说虽然仍显深奥,但……她却也渐渐明白了一些。
青树想,我是不是能忘记所有的事?我是不是……可以把自己全部托付给你?
他见她沉静地看着自己,眼波纹丝不动,黑色的瞳仁幽如深潭,那里面明明蓄着这世间最清澈的泉水,却因为太深,怎么也看不到底,他苦涩地想,自己竟从未读懂过她,她在自己身边的这些年月里,是慢慢长大了,可是这潭幽泓,也越发深邃了,他知道,那潭底的东西,是毒药也是解药,他日思夜寐,辗转反侧,却不敢冒然查探,他怕自己用尽力气跳下去以后,等待他的是致命的毒,凌迟的痛。
他眼里的矛盾和痛楚越来越多,青树竟不忍再看下去了,她叹口气,“你别……你别乱想,我只是有点烦心。”
“为什么?”他凝神静气。
青树想了一下,“我想,我知道远……”她的话没能继续下去,因为宁连城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本来四周就静,两人之间的交谈也都是轻言缓语,因此就显得这个铃声特别刺耳,青树心中一跳,见宁连城拿出电话,刚听了两句,脸色就难看起来,连接反问了好几句“什么!”,“妈,你别慌,急救打了没?好,好……我马上到!”
关了电话就拉着青树起来,“快回去,家里出事了!”
青树被他难看的脸色吓到了,他一向沉着冷静的,这样难看的脸色从未见过,再听他说家里出事了,青树声音都颤了,“出什么事?爸妈还是……远澜?”
他看了她一眼,“是连澄,快走!”拉着她的手就跑。
一路上他的步伐迈得又急又大,青树勉强跟着,他是经常运动的,她却是个懒人,平时顶多带女儿小打小闹地跑个步,哪里能负荷他的速度,眼看胸腔里像快要爆炸似地痛得喘不过气,他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停下来,“你慢点走,我先过去。”
青树点点头。
她……她是怎么了?
青树看着宁连城很快消失在小路转角,一路想着,不会是肚子里出什么事了吧?
她对她虽无好感,但也并不希望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有什么意外,想到自己怀远澜时差点流掉,心头便是一紧,便赶紧往回跑。
远远便见大宅前人声杂乱,青树刚靠近,就见宁连城抱出一人,从大门口冲了出来,婆婆抚着心口,脸色煞白跟在后面,青树怕老人出事,敢紧上去搀着,“妈!”
阮新琴见是媳妇,一把眼泪突然掉下来,“青树,连澄流了好多血……”
青树心里一沉,看着宁连城怀里的人,已然没了意识,她身上的浅灰色罩裙被大片血污浸染,宁连城的衣服上也是,救护车还没来,他上了自家司机早开过来的车子,阮新琴摇摇晃晃地也要上车,被他拦住了,“妈,没事的,你别担心,连澄没事!你等会儿再过来,我到了打电话。”阮新琴被儿子镇定的语气安抚住了,又看向母亲身边的脸色苍白青树,“照顾好妈,别让她吓着。”青树重重地点了点头,“你……小心,我们就过来。”
宁连城也点点头,“等我电话。”车子绝尘而去。
青树紧握着婆婆冰凉的手,老人家年纪大了,心脏不太好,不经吓,现下脸色灰白,青树赶紧把她扶进客厅坐下,叫家里阿姨拿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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