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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摘下眼镜,柳言看着重于睁开眼睛的苍白青年。面色仍旧不好,但是总比两天前刚刚送来时的气若游丝强多了。
齐昂静静的躺在床上,长久的昏迷让他有些不习惯光亮。眨了眨眼睛,他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柳言抽出一根棉棒沾了点水凑到他的唇边:“你昏迷了两天,现在只能用这个。”
艰难的从被子里抬起手来,齐昂接过那根棉棒,迫不及待的塞进了嘴里,贪婪的吸吮了好半天,他才缓过气来,微笑着说了句谢谢。
看着眼前笑起来显得腼腆的青年,柳言感到好奇,却什么也不能问。整整两天,齐昂都呆在设备齐全的医疗室里,日夜有人看护和监视。在这座监狱,这样的待遇是从未出现过的。被残酷的审讯弄死弄残的犯人他见的多了,没有哪一个能在审讯后得到这样妥善的照顾。齐昂的遭遇跟他的案情一样扑朔迷离,令人不解。
齐昂刚出现在医疗室时脸肿的像猪头,连五官都看不出来,然而现在伤已好得差不多——年轻人的恢复能力令人惊叹。在他昏迷时,柳言就经常看着他的脸陷入沉思,看起来如此脆弱的人,到底是怎么熬过那一天的。清醒过来的齐昂脸上无害的笑容,更是加深了他的疑惑。然而,什么也不能问,因为他只是一名狱医。
在这种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努力的治疗了齐昂两天,绝对使出了全力。有人不让齐昂死,他得用自己的医术来确保这个目标的达成。然而,每个人都有一些独特的习惯,柳言的习惯是探索人体。一次在为昏迷青年受伤的□上药时,柳言甚至让他勃.起了。
掀开被子,齐昂试图下床,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身上什么也没有穿。顿时卡白了漂亮的脸,再次看向柳言时,目光明显冷厉起来。
发现了青年的敌意,柳言不慌不忙的解释:“你全身都是伤,这样方便擦药。”
“谢谢。”沉默了半天,齐昂这才真心的道谢。
真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齐昂悲哀的想。身为男人竟然时时刻刻都在担心自己的贞.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人强.暴。比这种强烈的精神痛苦,被人狠狠打一顿简直就是不值一提的小儿科了。
用目光在医疗室里找了一圈,齐昂发现他破旧不堪的囚服就搭在自己的被子上。柳言看着他的动作很自觉的转过身去,装作整理药品在一旁忙自己的。
齐昂拿起囚服,下床。穿上衣服前,他检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除了斑驳的疤痕,伤口基本都已经愈合,只是两只手的手背上都满满全是针眼,数不清的小块淤青。
“可以叫狱警了。”穿好衣服,他自觉的站在一旁,垂下眼睛以掩饰心中的厌恶。又要回那个鬼地方,还不如永远留在会见室,起码不会被男人强.奸。
柳言沉默的按下对讲机,简短的交代了几句便转过身来。必须承认,他对齐昂越来越好奇。不过十八岁的年纪,明明笑起来还透露着一股天真的神气,却似乎已经适应了这座监狱的体制。王森的确却说过让他随时报告齐昂的情况,一旦清醒就立即押回十三号。但是至少,他以为齐昂起码不会如此自发自动的要求回到监房去。
医疗室的门被打开,王森和另外一名狱警走进来。伸出手来,齐昂顺从的跟着他们步出医疗室。柳言看着青年愈走愈远的背影,忽然开始期待他下次光临的时刻。
会带着怎样的伤呢,恶趣味的扬起了嘴角,柳言关上白色的大门。
回到十三号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改变。石头躺在上铺睡觉,李海坐在铺着薄被子的水泥地上一动不动,眼睛茫然的注视着地面上虚无的一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监房的铁门被打开的时候,李海才百无聊赖的转了转头,看了一眼被狱警押回来的齐昂,面无表情。上铺的石头则是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
等到王森解开了齐昂手腕上的手铐走远,李海这才将视线投注在他的身上,沉静的打量了良久。
“你浪费了三天。”李海说,细长的凤眼中闪过了一丝莫名的光芒。
齐昂没有答话,而是转动头部观察离开了数天的地方,还有眼前的斯文男人。脸上又多了几处淤青,想必身上更多。
“我浪费了什么?”从医疗室到十三号这段路几乎让他筋疲力尽,艰难的挪动不甚灵活的双腿,齐昂走到李海面前就放任自己倒了下去。
理所当然的接住面向自己倒下来的青年,李海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微笑着拍拍他的面颊,用一种宠溺的口吻询问齐昂这十天来的遭遇。
“还算不错,比在这里强。”无所谓的耸耸肩膀,齐昂心中却是闪过高检冷漠的脸和眼睛。多么残忍的男人,他上辈子一定是个刽子手。痛苦记忆复苏的同时,齐昂发现自己承受疼痛的能力大大增强,至少可以看着自己的手被活生生卸下来而面不改色。
李海伸手检查齐昂的身体,一根根骨头从头摸到脚,其间数次惹得齐昂大叫着“好痒”扭动身体。
“肩膀怎么回事,骨头和筋脉损伤很大。”收回白皙的手,李海蹙起了眉头。
“这次审讯我的人喜欢拆人的骨架,手臂被他卸下来好多次。”齐昂趴在地上,扬起上身,动作就像在做柔软体操。
“小心会习惯性脱臼。”李海的眼神闪了闪,把脸侧向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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