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来娣, 你再给我说一遍?你要跟我离婚?”
大概是因为过于震惊, 钱浩的脸上除了不可置信之外, 竟然还浮现出来了一点茫然。
这不对啊?按照他对徐来娣这么多年的了解,只要他拿孩子这件事做由头说离婚, 那头肯定会被吓趴下, 她应该哭着跪在他面前,磕着头求他不要离婚才对……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徐来娣是今天被钱雨的失踪弄得鬼迷了心窍吗?
徐来娣看着那头钱浩因为震惊而突然有些说不出话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还有些许忐忑的心情这会儿却是彻底平静下来。
床上的姐妹两似乎因为徐来娣和钱浩二人的争吵而不怎么安慰地发出了一点呓语, 徐来娣回过身将从他们身上滑落下来的被子给他们掖好了,然后一边轻轻地摸着大女儿的头发一边压低了声音轻轻地道:“虽然你们都不喜欢这两个孩子,但是他们是我的宝贝。你们不要的话,那我就一个人把他们收好。”
“钱浩,我不是一时冲动……虽然刚才的离婚只是我顺着你的话脱口而出,但是关于这些事我之前已经是认真地想过了。”徐来娣道,“如果生第三个孩子是要以他们两个为代价,这个代价太沉重了,我受不了。我不会再生第三个孩子了。”
“如果你觉得你们钱家对以后也不可能再有孙子继承香火而耿耿于怀,那我就带着两个女儿给愿意为你生儿子的那一大把女人让位。”
她的声音细听还是带着点颤抖的,但是语气却不疾不徐,像是已经在脑海里演练了很多次那样:“钱浩,我想好了,我们离婚吧。”
屋外,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一道红光微微一闪,紧接着又瞬间消失不见。
叶长生正和贺九重两人走到自家楼下,听着一阵细微的什么拍打着翅膀的声音传过来便微微地抬了抬眼。在一片惨白灯光下,只见一只小小的千纸鹤晃晃悠悠地就朝着他的方向飞了过来。
他摊开手让那只纸鹤平安地着陆,静静地瞧了它一会儿,然后侧过头对着贺九重扬起唇来笑了一下,问道:“你猜后续发展得怎么样?”
贺九重看着那头少年人一双晶亮的黑色眼眸,低笑一声:“总不能辜负了你大晚上还特意坐车赶去十几公里外英雄救美吧?”
叶长生将纸鹤收了起来,偏着头睐他一眼,笑道:“不,英雄救美的是你,我的作用不过是给我的大英雄导个航而已。”
贺九重挑挑眉,倒是也没有反驳。
叶长生带着贺九重上楼,再想想晚上那会儿的场景,眼皮微微压了一点儿,声音里尽是唏嘘:“不过虽然我算到过徐来娣这两个女儿命盘都多凶煞,但是倒也没敢想她的气运会这么差。”
进了屋子,又想想那个被贺九重差点拧断了脖子,最后又废掉下半身,让他们匿名扔到了警察局的那个正欲施暴的男人,摇摇头叹息一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个世界上的变态这么多、危险这么多,把孩子好好拉扯大可真不容易。”再感慨道,“还好我们两个生不出孩子,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c,ao心呢。”
贺九重低头在叶长生的眼睛上亲了亲,轻轻笑着:“这话口是心非的,听起来你怎么似乎很遗憾?”
叶长生摸了摸鼻尖望望天,好一会儿讪笑着清了清嗓子道:“你也知道我爸妈走得都早。一个人的时候,好歹也还是曾经幻想过以后儿女双全、子孙绕膝的嘛。”
说完,又举手起誓道:“不过,自从有了你之后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再这么想过了。”又强调似的加重了语气,“真的!”
贺九重伸手在叶长生的后颈上捏了捏,看着他下意识地往下缩了缩脖子的动作,挑唇笑了一下:“嗯,我知道。”
慢悠悠地吐出三个字来:“你不敢。”
叶长生马上侧过头来望着他,笑眯眯地反驳:“什么‘不敢’,我明明是‘不可能’。我对你爱的那么深沉呢。”
虽然知道那头说这个话就是为了在他面前讨好卖乖,但是贺九重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于这样的话还是觉得颇为受用。
将叶长生一齐拉到沙发上坐了,贺九重问道:“所以徐来娣是决定不要这个她心心念念盼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了?”
叶长生点了点头:“看起来的确是这样。”但是说罢,又微微歪着头想了一下,一双腿晃啊晃啊的,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微妙,“只不过,这又不仅仅只是她一个人的儿子。”
贺九重偏着头望他。
叶长生却并不多说了,只是伸了个懒腰,去卧室里拿着换洗衣服就去了浴室:“不管怎么样,这场戏要怎么演下去,那是台上人的事儿,我们作为看客也就在旁边围观吆喝一下就足够了。”
拉开浴室的磨砂玻璃推拉门,嘀咕一句:“说起来,徐家妹妹的预产期,也就是这两天了啊。”
贺九重听着那头嘀嘀咕咕,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嘴上说着要当看客,看到一半还是忍不住去将那个本该横死的女孩救下来。
他这么想着,再往已经传出水声的浴室看了看,唇角就不禁溢出了一丝笑来。
*
钱雨感觉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噩梦,梦里的世界光怪陆离,她被一头面目狰狞的怪兽追着四处逃窜。
那怪兽长得很高大,一双浑浊丑陋的铜铃似的眼睛,青面獠牙。一张血盆大口大张着朝她扑过来,似乎是能就这么将她整个人都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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