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本该是深夜难以视物,然而风助火势,辽人便瞧见火光映衬下一队黑甲骑士,有如修罗恶鬼一般,凡所过处,必是一地残肢死尸。打头的是个女将,脸上带着半面修罗恶鬼的银面具,另半边脸上却被溅上了不少血液,温热热地顺着脸颊往下淌,她手中陌刀还在不断收割辽人的性命,便是有隔得较远的,只看了她一眼,也不知被什么狠命砸了一下,登时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回辽军之中更乱了,本就睡得混沌,瞧见这种场景,竟是一下子愣住,而后哭爹喊娘地要往外面跑。
“几千人啊,岂止十倍于敌?你们居然惊惶成这样!”辽军的大将也是气得狠了,双目赤红地看着乱哄哄的军营,哪怕是袭营,也不该造成如此后果,不知那大庆,如何来了这么一支不要命的兵。
他方披挂上马,大声呼喝着要稳住局面,就听得身旁副将惊惧不已的声音,“将军小心!”
迎面三支利箭,却是跟在女将身后的一个男子,趁着骑在马上冲锋之时,还以牙咬弦,把箭连珠似的射过来。副将帮着挡了一支,那辽国将军自己勉力也躲了两支,在危机之时还能做出这般反应,显然功夫也是不差。
云雁在林致射箭之时就知道那营帐前站的是什么人了,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当即用盾一挡,拍飞了还敢阻她前路的人,就连麟驹都知道撩起蹄子踹飞几个障碍物,“挡我者死!”
阵阵应和之声从身后传来,“刀山敢前,火海不退!挡我者死!”
辽军营帐中火势稍退,但还是让人看着惊心,再加上苍云的呼喝之声,更是显出几分肃杀之气来。云雁长刀荡开几把架上来的武器,反手却从包裹里又拿了块铁砖,对着骑上了马的辽将就冷笑道:“给我下来!”
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呢,那辽将被铁砖猛地击中面门,后脑也挨了一下,哪怕又带着铁盔,这时也昏昏沉沉栽下马来。云雁不再说话,却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刀锋所指,马踏敌营,便在今夜!
所以麟驹狠狠践踏了一遍敌军主营,踩完就跑,云雁也不逞强,等到辽人反应过来,任她再怎么武艺高强,肯定是要被留在这里了,便是侥幸逃了,苍云弟兄也该损失大了,还是见好就收的好。
以云雁为首,苍云众人便是列锥阵再次冲杀而出,待到立于丘陵之上,俯瞰辽营火光,竟是沉默良久,才迸发出一阵大笑,终是不负连日打熬训练,终是不负苍云之名。
墨色的苍云旗立在辽军大营之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辽人出营见旗,居然一时不敢妄动,经此一役,苍云之名,当传扬于天下。不是云雁个人的勇名,而是苍云,苍云二字永远当冠于云雁姓名之前。
打仗总是要死人的,就是几千头猪等着宰杀,冲撞之下都可能伤人,何况是素来剽悍的辽人,即便云雁领人撤退及时,也不可能一人不损。早在幽灵山庄一战之时,南宫灵就知道,死人很正常,有人拼死相护很正常,然而……如何能习惯?
幽幽芦管之声在边关响起,云雁垂眸抚过深棕色的菁竹芦管,征歌吹过几遍,却总有同袍无法归家了,幸而,那些同袍的尸身不曾失落于辽营,她好歹还能让他们落叶归根,魂归故里。
“你觉得,半面假面是不是不太够?”云雁冷不丁冒出这句话的时候,把南宫灵吓了一跳,但是她问得很认真,学着燕帅带上修罗面,但是昨夜血还是溅了一脸,有些流到嘴里,咸腥发涩,让人不舒服极了。
南宫灵:“……”
为什么话题会转得辣么快!他沉默了一下,木楞楞地转身走了,因为他居然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但是那种压抑的气氛,确实是被打破了。
想要同袍的兄弟活下来的更多一点,就要加倍的辛苦,这是负担,也是支撑她走下去的东西。夜战了一场,但是苍云还不可以休息,趁着战报还未到达京城,他们要先赶回去布局,然后等顾惜朝那边抵达京师,再给乱了阵脚的傅宗书致命一击。
傅宗书通辽的书信已经到了皇帝手上,陆小凤做起事来还是很靠谱的,而云雁特意驯养的信鸽也传来了消息,现在其实皇帝已经可以直接摔出证据抓捕傅宗书了,只是为了等候顾惜朝揭开傅宗书底牌,才把消息压了一下而已,如今,事情已经全部掌握在了皇帝手中。
在接到辽国的责问之后,傅宗书也大惊失色,他没想到云雁姑娘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带着那么点人就敢闯营,更没想到辽人那么没用,就这么被闯成功了,虽然辽人说书信早就毁了,但是心眼总是多一个的傅宗书哪里相信,然而派人去拦苍云?开什么玩笑,辽军都没能拦住!
所以,只能靠九幽神君了,哦,还有一个苍云军中的顾惜朝,顾惜朝拖住苍云,再有九幽相助,当是无妨。
这其中当然有许多变数,但是人总是趋利避害,傅宗书压根不敢想,如果出了点问题要怎么办,他只好选择相信顾惜朝,否则事败之后,他必然只有死一个下场。
就是在云雁带人冲营的那时候,顾惜朝也和傅宗书仰仗的另一个助力——九幽神君对上了。都知道了傅宗书的底牌还不去折腾一下,那是顾惜朝的作风吗?反正傅宗书肯定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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