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看去,也就这本看着像是武功秘籍的“向日宝典”最有价值了,花琼拿起秘籍翻了翻,里面都是文字,没有招式和图样,看起来像是一本内功心法。
想必是老家伙要借着自己的手,把它送去慕容家吧,花琼冷冷一笑,撩开轿帘朝外面的喜娘道:“有没有笔墨?”
喜娘“哎哟”一声,忙用帕子遮住她露出来的脸:“新娘子现在要笔墨干什么?”
花琼道:“你别管,去给本座弄来!”
喜娘早从别人口中得知,这新娘子不是个省事的主儿,生怕她半路发飙,连忙命人去找笔墨。
花琼得了笔墨,便打开古籍在第一页上添了一行字:“欲练此功,必先……恩,必先自宫好了!”听说慕容家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在小时夭折了,这三公子是家里唯一的独苗,如今正好看看他们舍不舍得断子绝孙。
写好之后,花琼把笔墨扔出花轿之外,然后将秘籍重新收回木盒里。正兀自诡笑,花轿忽地颠簸了一下,喜娘慌张地大叫:“不好了,有人抢亲了!”
花琼心中一喜,看来柳下白还是可以信得过的。
她昨天晚上把仅剩的十两银子都给了柳下白,让他多雇些人手,然后带着他们来演一场山贼抢亲的戏码。因为说好不需要他们动手,所以十两银子应该能请到不少人,到时候只要他们制造混乱,她就会趁乱偷走,假装被山贼掳走了。
人是在慕容家手上弄丢的,谅他们也没脸大肆宣扬,等事情平息,她再随便找个借口回来,这婚就能拒得底气十足了。
花琼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正要故作惊慌地往外逃,却被喜娘一把抓住了手:“新娘子,你要去哪里?”
花琼道:“你不是说有人抢亲吗,人家害怕嘛。”
喜娘安慰道:“别怕别怕,人家抢的不是新娘,是新郎!”
“啥?!”
花琼怒,这柳下白搞什么鬼?!虽然她也想过新郎被抢,能更好的推卸责任,但如今她条件有限,万一抢不成穿帮了怎么办?!
“哎呀!好一个女中豪杰!”轿外一片混乱,喜娘一边看戏一边解说,“你看她三拳两腿就解决了一个八尺大汉,啊,又一个,那双板斧舞得虎虎生风,真是虎父无犬女啊……早听说赵家小姐痴恋慕容三公子,看来真有其事!”
“事”字音未落,喜娘就见一团火红的身影从花轿中冲了出来,瞬间飘出一丈之外,远远望去,好似燃烧着的火焰。
“你丫的,花爷爷的亲你也敢抢!”花琼不由分说,一掌打向人群中舞着双板斧的娇小少女,少女见她来势汹汹,也不闪避,迎上去和她缠斗在一起。
多亏了那还兼职说书的喜娘,花琼总算在第一时间知道,来抢亲的不是她安排好的柳下白,而是半路杀出来抢新郎的女程咬金。
没想到她避之惟恐不及的病秧子,却有人用抢的也要得手,花琼心理很不平衡!心想,你丫就算抢,也得等我和他断干净了再去抢,现在出手,分明是故意来拆台的!要让你得手了,本座哪还有脸见江东父老?
花琼武功虽不怎么样,轻功却是一流,直戏耍得那少女团团转。少女见一时半刻解决不了她,便掷出一把铁斧逼开花琼,然后转身便朝不远处,马背上一身新郎服的慕容三公子奔去。
花琼哪会让她得逞,当下气运涌泉,足下生风,正要飞身而起,忽听一阵大喊大叫之音传来,一群穿得破破烂烂的乞丐从草丛里有气无力地杀将出来。
花琼一呆,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身白衣的柳下白,夹在乞丐堆里大喊:“抢新娘啦……唉哟,痛,麻烦大哥拉我一把。”
喜娘还在继续解说:“说时迟那时快,路边的草丛里杀出一群,呃,乞丐……咦,新娘竟然也有人抢!不过,好歹是个丐帮头头,虽不中用,倒还中看,也算般配……”
花琼一个趔趄,再看向那少女,却见她已经拉着三公子跑出老远。众人见已经无法追回,都纷纷放弃,转头同情地看向花琼。
此时,柳下白也被人搀扶起来,一边拍掉身上的泥土,一边朝花琼跑过来,奇怪道:“师父,不是说好我捣乱,你逃走的么,你怎么不走啊?”
声音不大也不小,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柳下白身上。
“……”花琼顿时有股杀人灭口的冲动。
一场抢亲闹剧就这样结束了,开头很平常,过程顺理成章,结局却突然来了个大反转。
那喜娘叹道:“多情总被雨打风吹去,更那堪,门前冷落鞍马稀!”
正文 窝里斗
喜娘真有先见之明,今时今日的四海帮,的确是“门前冷落鞍马稀”。
花琼唉声叹气地坐在往日帮众聚集的阁楼里,偌大的地方,现在只稀稀拉拉地站了三个人,一是年近七旬的刘叔,一是一脸稚气的小虎子,剩下一个,是花琼看了就生气的柳下白。
“孽徒啊孽徒!”花琼跺脚叹息。
柳下白站那里,挺秀的风姿依然,只不过俊脸微带疑惑,显然还是想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与慕容家的婚事一崩,帮中众人眼见四海帮失去了振兴的希望,加上对花琼这么个,不知道是小子还是女子的帮主实在没信心,都纷纷转投青州城另一个兴起的帮派——“五湖帮”去了。
其实这原本也不算什么,问题的关键是,五湖帮的帮主原先是四海帮的四大堂主之一,他成立五湖帮之后,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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