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他的一只手胡乱地摸着奶娘的脸,似是要确定她的存在,口中无意识地喊着“奶娘奶娘”。
柳柳被这一幕刺激到了,都说杀手要无情,但是谁能够真正无情?红尘紫陌,没了情,那才是真正的悲。
“要不就放过这两人吧,一个瞎子,一个妇人,也闹不出什么事情。”
何况,这孩子也是无辜的,其实真正的目的只是杀了薛将军,只不过动静大了整个山庄的人都知道了,不得已要杀更多的人。
钟云漓微微一怔,却是将剑从那小孩的手抽出,那男孩受不了疼痛大叫起来,整个手几乎成了两半。
奶娘急切地要去察看男孩的伤势,但突然脖子一痛,鲜血喷了男孩一身,男孩感觉到了奶娘的状况,不由自主地大哭起来,钟云漓皱了皱眉头,手中紧握那把剑,对着那孩子又下了一剑。
男孩不哭了,他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他爬到奶娘的身边,依偎在她的怀里,眼皮越来越重,那温暖却不曾离去。
柳柳被吓到了,她回看了钟云漓一眼,“为什么,明明目标里没有他们。”
钟云漓却取出帕子将剑上的鲜血擦干净,良久,她才道:“本来的预定目标就是整个山庄的人,因为一个求情而放过两个人,岂不是太便宜了?”
柳柳哑口无言,她一直以为,目标只有薛将军,原来是钟云漓早知道自己会暴露,只能杀了整个山庄的人。
“很残忍?”
柳柳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还好。”
无论如何,都不能影响到钟云漓的判断,她最了解钟云漓了,那一刻她已经心软,只不过丹国的利益还是促使她下了手。
钟云漓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果然是柳柳最了解我,这点还算小意思。”
柳柳心惊,她又在勉强了。
钟云漓梦里的血腥戛然而止,但她却醒不过来,只有黑暗,只有沉寂。
她从小就在暗中训练着如何掩藏自己的真实想法,无论是一举一动,都不会暴露自己的意识,但今日,她却不自觉暴露出了两次。
两次,足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可以对谁都无情,但是唯有小孩,她觉得那纯净的眼睛是世界上唯一的一抹洁白,而自己是世上最肮脏的东西,披着笑容,却做着剥夺他人生命的事。
此刻,她不禁又问,丹国有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没错,是不重要的。
她想要反驳,但从小灌输的理念是什么?丹国至上,自己在这种时候只有复国。
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已经开始了,那就再也回不去。
回不去了!
“很好的说法,但最好的做法不是停止复国吗?”
黑暗中,两道光束照着两个人,一个是钟云漓,还有一个白衣女子。
钟云漓看不清她的脸,但心中却有一股熟悉的感觉,那冥冥之中的悸动,让她喊出了声:“和魄!”
和魄转身,那张脸与那日梦中的女子一模一样,她嗤笑了出来:“老朋友,看来你我的联系难断。”
“那日的梦,是你的关系?”
和魄勾唇,似乎与梦中女子不是同一个人,脸是那张脸,但是心境不一样。
和魄道:“七个魄只有我保存着所有记忆,让你记起一些东西也是可以的。”
钟云漓偏了偏头:“我是她?”
“七分之一吧,心锁摘下之后,七个魄都分散了。”
“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钟云漓最不解的地方在于这里,她虽然有一部分记忆,但理不清头绪。
“可以这么说,夜寻打算让七个魄分离,各个击破,只要四个魄爱上了他,那么她也会爱上他。”
“无耻。”
“诶,不过他失算了一步,七个魄也有主次之分,她的主魄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恶魄,只要恶魄爱上的是暮花音,那么夜寻的算盘有三成的机会打空。”
“恶魄是谁?”
“不是你,恶魄是我的最后一站。”
“嗯?”
“我有着记忆也是坏事,必须依附着其他的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力魄、气魄已经选择了夜寻,义魄谁也没有选。”
钟云漓觉得这分法很熟悉,“力魄,代表力量,气魄,代表正义,义魄,代表生死之义。”
“没错,不过如此下去,她就没有希望和暮花音在一起了。”
“你很高兴?如果是一体的,那么应该喜欢暮花音,对于夜寻的阴谋不应该阻止?”
“我的职责只是保护你们不会被玷污,殿下的身体是不容被玷污的,即使是一缕魄幻化出来的身体。”
哼,“被那夜寻占了也不算?”
“当然不算,我的另一项职责就是让夜寻成功。”
“你是听谁的?”
“我既没有恶魄那种对于暮花音的惺惺相惜,也没有义魄对于夜寻的厌恶,也没有你的理智判断,我是藏在她心中的一抹感情,听命她母后的感情。”
“为何?”
和魄倒没有回答,倒是说了义魄的事情:“你知道义魄为什么什么都不选吗?因为她不敢选,她伤害了暮花音,已经没有脸去选择她。”
“你做的手脚?”
“没有,我还让她们培养了感情,倒是你,问得也够多了。”
“你想说什么?”
“放下杀戮,停止复国,就这么下去。”
钟云漓转身,很是潇洒:“呵,不可能。”
和魄没有放弃,她继续道:“我有她的全部记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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