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哪里,是忽然被狠狠地撞了下的感觉。
她心里的狂澜,犹如波涛汹涌,久久不能止息。
“为,为什么没有下次?”她瞪着眼,眼珠子缩的圆圆的,好像透明的玻璃珠子,夹杂了一丝令人怜悯的脆弱。
“人生,往往很多时候,对许多人来说,只有一次的机会,失去就没有。你,只是在这件事上,和其他人不一样,和少数人一样,只有一次的机会。”说这些话,他并没有安慰抚慰她的意思,声音很冷很冷,可以说是像北极的风呼呼地往她心里面刮,要将她心头冻上层冰。
听到这里,她心里总算明白了。
在这事的容忍度上,他连她开饭馆的事都能再三容忍,而这事却对他来说完全不能,这事的容忍度对他来说是零。
他慎重的,今天先和她说明白了,以后,他行事也就是这般了。
原因,她不需问。
因为,他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必要时要掌控一切的人,无论其他人的意见,原因只埋藏在他心底。
摊上这样一个兄长,她不知该如何形容。
“你这个事,我先告诉你本人,你清楚明白就好。阿衍、爸妈那边我都没有说。”
听见他这话,她又把头抬起,目光里有丝惊讶。继而望到他缄默的深沉的侧颜,她宛如可以洞察到底下的另一层玄机:如果说了,是不是,她连现在肚子里这两个孩子都别想生了。
一想到这,她整个心头都抓紧了。
“囡囡,你自己努力足月顺产,不管生什么事,只要你能办到这一点。哥就会帮你,把孩子安全保下来。”他说到这里再个转折,强调,“如果你想不明白,我再清楚地告诉你,如果你认为你现在你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那么,其它事情,一律不要再管。”
她听完这番再明白不过的话,头低了下来,像是要埋入自己眼前的影子里面。
他今天这话,倒不是在恫吓她要挟她的。
正因为清楚明白这一点,说明她是在某些事上,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是要做出一些抉择了。
蔓蔓深深地吸上口气,许久,许久,方是能吐出来一丁点,其余的,哽在了心里头。
夜幕落下,路灯,把她和他的影子都拉成个很长的斜影。
路边的树枝迎风哗啦啦的响,他的军衣穿过她两条胳膊,她拉了拉领子,手心能摸到扣子上的星纹,思摸着和她帮老公经常清洗的军衣一样的纹路与感觉。
她哥和她老公总是给她不一样的感觉,以至于她经常忘了其实两人都是军人。所以,如果她哥都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她老公,可想而知。
姚爷的车停在路边,车灯躲在小花坛外一闪一闪的。
赵文生在接家里的电话,听到小东子在电话里给他这个狐狸爸爸报信。
“爸,姥姥找妈了。”
蒋梅可能万万都没有想到,现在家里出的这个小间谍,即她的儿子,一颗心全偏到狐狸爸爸身上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赵文生声调往下冷,问。
他老婆那个妈,一来找他老婆,准没有什么好事情。
姚爷听到他这个粗哑的声音,都掉过了头,是先把盯梢的目标暂拉下了,眼眸里望过去掠过一丝疑问。
电话对面,小舌头舔着小嘴唇,小间谍要报信,肯定是要把事情都弄清楚了,才可以报信,按照狐狸爸爸的说法,军人执行任务要讲究准确性:“我昨天前天都是姥爷带我回家的,所以没有去妈妈的单位。今天,我提前下课,姥爷在外面来不及接我,妈妈的一个同事先把我带到了妈妈的单位,我才知道,姥姥是找了妈妈好几次了,只是都没有上我们家,是到了妈妈的单位,或是打电话到妈妈的单位。我今天听到妈妈在电话里和姥姥吵,说是要钱。”
“谁要钱?”
“姥姥啊。”
“要多少!”赵文生的声调是一级一级往下掉。
听得对面的小家伙,那颗小心脏,都开始一扑一扑的,狐狸爸爸貌似要大火了。于是,稚嫩的声音慢慢降低:“我听的好像是,十万,五万。”
行啊,十万,五万,他这个岳母恬不知耻狮子大开口。他老婆一句都没有和他提起,看来是打算拿自己的私己钱,然后是自己省吃俭用来填补支援娘家的空缺。如果他岳母真是有难,他对他老婆这么做也不会有意见。但是,据他所知,蒋母一点都不缺钱花,蒋母的单位有钱,蒋父又把钱都放到蒋母那里。蒋母都把这些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说是大舅妈要生孩子用。”小家伙听到狐狸爸爸的问题后,自己都挠起了困惑的小脑瓜,愤愤不平地说,“大舅和大舅妈没有钱吗?舅妈也要生孩子,为什么姥姥都不给舅妈钱,还要向舅妈要钱。”
“什么?”赵文生听到后面一句,才真正飙了起来。
他这岳母越来越离谱了。竟然想敲诈一个儿媳的钱去支援另一个儿媳。
“你妈妈呢?”
“在厨房做饭。”小家伙摸着心窝口,感觉狐狸爸爸的声音好严厉,他不希望自己的报信使得爸爸和妈妈之间吵架。
“让你妈妈来听下电话。”赵文生能听出孩子对面不稳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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