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手里都开始有钱了,挺多人买佳能、索尼的便携式小相机,悄悄带进校园里臭显摆。一上排球课,场边就有女生拍瞿嘉打球。
瞿嘉往旁边瞅了一眼,没说话,没拒绝,也没甩脸色。他现在被拍或者有人追有人写情书,也已经习惯,无所谓了。
“遥遥,又你发球。”瞿嘉说。
“哎呦妈啊,能换么?”周遥笑。
“不能换顺序,就你发。”瞿嘉一摆头,“顶回来了有我接着,发你的球去。”
瞿嘉现在在大c,ao场上,就公然喊某人“遥遥”,喊特别大声,好像用这种方式自己给自己鼓劲儿。真的需要勇气。
遥遥,再来一个。
遥遥,漂亮!
遥遥,你过来。
每天都能见到对方,每天都在期盼明天我们两个还在一起,明天早晨这一片叫做“周遥”的灿烂的阳光,仍然热情又慷慨地洒在他这片贫瘠土地上。每天,却又都不确定,明天还能不能喊出这声“遥遥”。
也是高二那时候,周遥他们校队参加全市足球比赛,再次打进半决赛。随说又没进决赛,再次功亏一篑,但当时国安预备队的教练团在看台上观摩了那场球,记下几名球员的号码,就有朝阳一中校队的潘飞和周遥。
随即,那边的领队教练就联系到周遥家里,问了籍贯年龄身高体重和家庭状况之类问题。
下课了,排球队长瞿嘉在场边收拾球网子,在c,ao场各个角落里捡球。
周遥擦肩而过,轻轻一拽瞿嘉的t恤后摆,递个眼神:哎,求关注。
拿着佳能小相机的女生躲在铁丝网后边,还没走。瞿嘉往那边瞟了一眼,说:“要拍你就过来拍,你站那儿把我拍得脸上都是网格!”
女生被惊得“扑哧”一声笑了,连忙摇手:“不拍了不拍了,不好意思,你别生气啊。”
瞿嘉说:“要拍赶紧的,我要回去了。”
上次在运动会上偷拍他性感照片的初中部女生,全校传阅他的超短小裤裤造型,瞿嘉后来也没有找人家“算账”。要是男的拍他,他可能就拎着板砖找到人家教室了;是女生,也就算了,还能怎样,拍就拍呗。
周遥回头瞟了一眼,biu bius,he出两枚带火苗的小箭。
拍完照瞿嘉还说:“拍得好就帮我洗一张,不好看就甭给我看了。”
女生挺高兴的走了,周遥回头s,he出来的已经是两枚熊熊燃烧的火焰弹了!
瞿嘉望着周遥背影,默默地跟随,两人再次坐在c,ao场足球网的正中央,那道球门线上,坐看夕阳西下,燕山风起云涌。
“跟你说件事啊?”周遥道,“国安俱乐部教练找我了,青年队,让我去试训,你说我去不去呢?”
“去呗。”瞿嘉说。从潘飞那里都听说这事了。
“你想让我去啊?”周遥瞅着这人。
“我怎么想又不重要,”瞿嘉说,“你愿意继续踢你就去,有机会就试试看。”
“我也不知道……”周遥低声道,“我妈我爸不想让我去,肯定还要考大学,绝对不可能耽误高考或者就不念大学了啊。”
“你爸妈不可能让你不念大学,不考清华都不行吧,那要反天了。”瞿嘉看着周遥,那表情就是一丝一毫都不意外周遥家里的决议。真不意外。
“嗯。”夕阳的火光映在侧脸上,周遥自己也点点头。
他真心喜欢踢球,学生时代最丧心病狂的“癖好”第一是对瞿嘉,第二项让他痴迷忘我的就是踢足球,也练了这么多年。然而,这条路已经走到头了,眼前就是一道坎,已不可能再继续走下去。
假若是唐铮那样的学生,国安这样正规职业化的俱乐部过来挑人,能相中你是你丫的造化,二话不说肯定就去了。
可他是周遥。
他怎么可能放弃学业去踢球?笑话。
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要考清华的,年级主任都能直接把志愿替他填了,不准他报别的学校。朝阳一中每年就指望这几个学生的高考成绩,为学校争光添彩,每个学校都要拼考上北清的毕业生人数啊。
每个少年心底都曾怀揣青春与梦想、热血与激情,而属于周遥的生活理想,属于他的诗和远方,注定是要败给他的“优秀”。
他和瞿嘉之间,那道过不去的坎,也是因为他的优秀。
“刚才浪得你啊?”转移话题,周遥斜眼瞅着他的男朋友。
“我浪了么?”瞿嘉说。
“你以前当着我面儿你敢这样?”周遥说。
“照片拍得好看我就送给你。”瞿嘉很拽地一笑。
周遥顿了几秒钟突然暴起,伸手就是一记黑虎掏裆!
瞿嘉迅速往旁边一闪,敏捷地躲开那只袭裆黑手,周遥一把没抓着“三棱柱”,怒不可遏,迅速转移目标一掌掏了菊花。
摸得还真准。瞿嘉那时反应凌厉“啊”一声就滚走了,捂住自己后门,掩饰那种极为陌生和别扭的触感,很凶地瞪着周遥:你摸哪呢?
周遥一乐,怎么啦?
我就摸摸你,我又没摸别人。
每天自习课后都老老实实按时回家,两个好孩子禁欲很久了。
年轻人生龙活虎,都有点儿饥渴。求而不得,多么的想念对方。
“其实请我我还不想去!”周遥高昂着下巴,面对夕阳斜照的方向,“我又不是你们国安队的球迷,我算北京人么?”
“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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