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生跟他比了个大拇指,不错,你跳得可以啊。
王贵生还伸手比划了两寸距离,手掌往高一拔,示意给他:你小子厉害的,过一米七四了,比老子当年在厂工会参加比赛,还多跳了两公分呐,你牛啊。
这个手势瞿嘉竟然鬼使神差地看懂了,呵呵。
年级的跳高前三名,站在同一块场地上,准备厮杀一决最终胜负了。
三位都是极瘦的麻杆,大腿小腿恨不得一边细,丁点赘r_ou_都没有,就这样的身条儿才能飞。瞿嘉总是损周遥踢球练出了“j-i大腿”,周遥现在也看出来了,自己这英俊潇洒前凸后翘的健美体型,各个部位都带圆润的弧线,确实过不去。他无论是仰着飞、侧着飞还是趴着飞,浑身上下好像哪哪都是凸起,都会撞杆;直接用两条腿迈,他也会撞到蛋啊。
一米七八,那三位仍然都一次过杆,竟然分不出胜负。
……
一米八零,全场都在鼓掌,造人浪,太忒么刺激了。周遥不停往后面挥手,孩儿们别喊了,别喊,咱班瞿嘉跳的时候都噤声,别影响他!
……
太阳沿着天顶的轨道缓缓下坠,西晒刺眼,场地横杆摆的这个方向不太好,瞿嘉眯起双眼。
特别晃眼,他等人浪过去,等心静下来。
然后伸手揉揉后脖颈子,左右动了动头。他脖子好像真的落枕了,疼,现在去找一块麝香壮骨膏贴上也来不及了。
咬牙准备起跳,这个高度他就没有试跳过,横杆位置根本就是齐着他的头发了。过就是过,不过就拉倒走人呗老子怕谁啊?预备——
就这时候,出了个无聊的c-h-a曲,场上钻进“粉丝”了。
瞿嘉极其专注因此猝不及防,周遥在场外都没注意,那俩好像初中哪个年级女生,突然横穿了跑道,见缝c-h-a针遛进场地,直接遛到瞿嘉身后。瞿嘉尚未启动,身后“咔嚓”一声!
他莫名地回头,以为是周遥呢,结果又是“咔嚓”一声。
两位小女生举了一个相机,距离相当近了,对着他来了个正面小背心小短裤的大特写,然后捂嘴笑。
瞿嘉愣住,迅速调头走开。
他面无表情低头整理短裤,不知有没有走光……实在太短了很羞耻的。
周遥也愣住,他脖子上就挂着相机,特意带的,都只敢远远地偷拍远景,不敢凑近怕瞿嘉分心。
“好讨厌啊,她们太过分了吧?”二班看台上都爆炸了,“有这么拍的吗,人家还怎么比赛?!”
“这帮女生,这是看比赛还是看人么……”男生那时都在哄笑。
“本来就是看人么,他又不是专业的,又不是校队的。咱们校队纪录是两米,瞿嘉才跳多少?”看台上泛起一片酸水。
裁判瞪着眼把那俩女生呵斥走了。都是一时冲动,幼稚行为,却真是闹心……
瞿嘉在夕阳下缓了几分钟,才重新回来,起跳步伐果然就有两分犹豫和晃动,在周遥转身皱眉狂咬手指的动作中,这一跳还就没过。
唉……
后面的那位,一跳就过了。
再后面的那位,也没有过。
胜负形势已经差不多了,瞿嘉这是也被逼到最后一跳,再不过他就下去了,也就是第三名。一米八零对他而言,太困难,平时又不穿作弊增高鞋,他本来也就这么高啊!
这根横杆在一米八零的高度,拦住了两个人。瞿嘉回头往看台上找周遥,瞟了一眼,想喊听不见,求抱抱又离太远。这个高度他确实跳不过去,又万分地不甘心。
就这时,场地又进来人了,今天也是邪门了猫三狗四的乱蹿。
这回进来的不是迷妹,这回这位是迷爹。王贵生锅着腰一路就跑过来,招呼都没打,直接从裁判身后器材堆里,快速一翻,翻了另一根就是一模一样的横杆,当时就跟裁判说:“你们啊那根横杆不对,不好使,咱给换一根!”
裁判这皱眉:“欸?欸你谁啊?!”
“我就是学生家长怎么啦?”王贵生还挺霸道,“那根杆眼瞅着就老是晃悠,老掉么!你帮他换一根就对了么……这死心眼子的!”
王贵生说完转身就跑,也老江湖了,给瞿嘉打个眼色:你先喘口气儿,歇几分钟,你就一定要求换一根杆。
瞿嘉:“……”
瞿嘉怔愣片刻,对裁判说:“我要换一根杆,就换他刚才拿过的那根。”
太阳挨近校园四周郁葱的树稍,阳光变成热烈的橘红色。这缕橘色光芒打在瞿嘉侧脸上,给他镶了一道带有幻觉的金边。
他重新举手,再次助跑,咬了嘴角纵身起跳,腹肌完全伸展开来,腰部弯成拱桥的样子,啊!
全场惊呼,啊——
他自己都知道又蹭了。那横杆就是活的,在他身下一滚,完蛋。
他后滚翻跪起来,要被处刑似的瞪着头顶上那根杆子。
短裤兜着风好像还轻剐了一下,不知有没有露腚。杆子戏耍他似的颠了两下,静静地停在上边。
卧槽,没掉。
他过了。
一米八零过了俩,一米八一决胜负。周遥站在场地最边上,已经组团跟老王同志并肩站成一路了,激动得。俩人一高一糙的双声部,大嗓门不要脸地狂喊“瞿嘉加油,过!就你一人儿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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