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周生辰察觉了,低头看她,“还是习惯一个人睡?”
……
她决定换个话题。
“今天……你朋友夸了我很多,你还没有说过什么。”
她的声音里,有些失望。
周生辰略有疑惑,很快明白:“我不太会夸人,但你总能给我惊喜,多的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微微扬起嘴角,轻声说:“那你拿什么回报呢?”
“回报?”他想了想,“说说看,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你负责让我睡着吧。”
“好,”他倒不介意,“你通常怎么样,会容易睡着?”
“听歌……或者听诗词,慢慢听一会儿,就睡着了。”
周生辰噤声了会儿。
她闭上眼睛,等他给自己惊喜。
“就诗词吧,我念些和茶相关的,慢慢念。”
时宜嗯了声:“我能点想听的吗?你不用念全,随便一两句就好。”
“可以。”周生辰还是初次发现时宜的难缠,却觉得如此也很可爱。
“白居易?”
“他留了两千多首诗词,有近六十篇和茶有关……”
她好笑打断:“随便就好。”
还真是认真,稍微不留神,就会陷入严谨思维的科学家……还真是……
周生辰倒也不再深想,随口应对:“白瓷瓯甚洁,红炉炭方炽。沫下曲尘香,花浮鱼眼沸。盛来有佳色,咽罢余芳气。”
时宜没出声,他便多挑了三四首。
“嗯……”她似乎满意了,继续说,“苏轼。”
“活水还须活水烹,自临钓石汲深清。大瓢贮月归春瓮,小杓分江入夜瓶。雪乳已翻煎处脚,松风忽作泻时声。枯肠未易禁三椀,卧听山城长短更……”
起初她还说些名字,后来累了,他就自己随便挑些,念给她听。
从李白到刘禹锡,再有那些不甚有名气的,边回忆边念,倒也不成障碍。这还是他初次发现自己的好记忆力,也能做如此有趣的事情。
时宜听得舒服,不再出声。
她知道,他并不懂这些的意义,虽然诗句不同,但自己也曾如此被哄睡过。渐渐地,在周生辰刻意放慢压低的声音里,她渐渐有些模糊了意识。他闭著眼睛给她念,越来越放缓速度,直到终于停下来。
房间里悄无声息。
因为靠的近,似乎能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
周生辰睁开眼睛,耐心看了她会儿,确认她真的陷入沉睡后,才又闭上眼睛,让自己真的睡着了。
☆、第二十六章 情爱如何解(2)
他睡了大概两个小时,到七点半自然醒过来。
时宜仍旧睡得很沉,从周生辰的角度,能看到她侧脸的弧线,到颈部,甚至能看到她领口内细腻的皮肤。他就如此看了会儿,心底有些不可名状的感觉,时宜轻轻地动了动,攥住他衬衫领口的手,微微松开了一会儿,却又很快攥紧了。
他略微撑起身子,轻声叫她:“时宜?”
她不知是在梦中,还是迷糊着,嗯了声。
他略微思考了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低头,吻住了她领口露出的皮肤。隔夜露出的胡渣,轻摩擦过她的脖颈,时宜下意识避开来,他便沿着她的锁骨亲下去,解开睡衣的两粒纽扣,透出了些许旖旎□。
“周生辰”她醒过来,模糊着声音。
“嗯。”
两个人身子贴着,严丝合缝。
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还有那半梦似醒般的桃色氛围,她嗓子有些发干,忍不住扭动身子,面红耳赤地避开自己大腿和他□的接触:“要不要先洗澡”
“不用,”他低声说,“我就是想抱抱你。”
他的行为和语言有所差别。
时宜也没有在出声,感觉他的嘴唇,真的就只亲吻、摩擦着自己的脖颈,锁骨和胸前,不进也不退,两个人在薄薄的棉被里,亲昵着,甚至有些折磨的感觉。
“你有没有读过《上林赋》?”他问。
时宜淡淡地嗯了声。
她从来没有和他提到过《上林赋》,却没有想到他会先说起它。
“我第一次见你,就想到《上林赋》,里边形容女人的词句,”周生辰觉得想要放开她,竟然比预料的难,只能低声说话,来打断自己身体对她的yù_wàng,“绝殊离俗,妖冶娴都,用来形容你很合适。”
这是他第一次说起两人的初遇。
也是他初次对她说类似于情话的话。
时宜闭著眼睛,笑起来。
她伸手,试着去摸他的脸。周生辰配合地停住话语,任由她的手指抚过自己的眉骨、眼睛和鼻梁,时宜的动作非常温柔,甚至有种他难以理解的感情在。
“再好的皮相,也有年老色衰的时候,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她轻声说,“美人骨,世间罕见。有骨者,而未有皮,有皮者,而未有骨。世人大多眼孔浅显,只见皮相,未见骨相。我能摸到你的美人骨。”
这样的细微曲折,鼻梁和眉骨,没有丝毫改变。
国际空间研究委员会的这次会议行程很满,虽然有足足一周,但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时宜倒也会自娱自乐,了解他很详细的时间表后,就自动消失,在不莱梅附近闲走。
正好碰上德甲的赛季,她甚至还饶有兴致,现场观摩了一场球赛。
她以前没有过男朋友,倒是身边的宏晓誉是铁杆的德国球迷,不断和她灌输各种知识,以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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