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倒在街头,昏迷不醒,险些丧命,是我救了你。我给你栖身之地,让你有饭吃,有衣穿。”
“当初入赘我梅家,你是怎么说的?你口口声声说,你生是梅家的人,死是梅家的鬼,否则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后来你恢复记忆,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回京城之前,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是侯府公子,父母尚在,并未娶妻。我对你毫不怀疑,满心信任,放弃青城县的一切跟你来到京城,你是怎么对我的呢?”
“你不带我回家,将我安置在客栈,多亏我找人打听才知道你已经娶妻。”
“你不仅骗我,还欺我,你将我的路引拿走,让我有家难回。你将宛姐儿夺走,强迫我留下来。”
啊!江令宛在外面听着,震惊又心酸,原来母亲是这样来到江家的,并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父亲为了报救命之恩,才娶了母亲这个小门小户的商户女。
回忆起那段往事,梅雪娘脸孔雪白,眉宇间一片凛然。
想她梅雪娘从小便是父亲掌上明珠,长大打理铺子,当家做主,说一不二,何曾受过那样的委屈?
宛姐儿是她的命,她不能放弃宛姐儿,但是让她进府做姨娘,那也绝不可能。
她堂堂正妻,岂能委身做妾,一辈子矮人一头,任人拿捏?又岂能让自己的女儿沦为庶出?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实在不行,便先做了外室,然后花钱买也好,从江伯臣那里骗也罢,一定要把路引弄到手,带着宛姐儿回青城县去。
不料几天之后,江伯臣来客栈告诉她,说他原配发妻已经死了。
那一天,江伯臣陪发妻去上香还愿,路上遭遇劫匪,他被打晕,流落至青城县,而他的发妻乔氏则被推下山去,等找到的时候人已经咽气了。
江伯臣跪在地上求她原谅,求她跟他回江家。她去江家,不是为妾,而是做妻。虽然是继室,但也是正儿八经的嫡妻。
江伯臣口口声声地保证,此生绝不纳妾,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想着继室便继室吧。事情到了那一步,江伯臣死捏着她的路引不放,又让人抱走了女儿宛姐儿,还许下那般诺言,她不低头也不行了。
江家不算大户,可上上下下也有好几十口人,上有公婆压头,中间有妯娌攀比,下有仆妇盯着,肯定不比在青城县当家做主轻松。
好在江伯臣对她不错,一心一意跟她过日子,女儿又一天天大了,越来越冰雪可爱。虽然生活中磕磕绊绊不如意的事情很多,可看着女儿健康活泼的笑脸,再难熬她都熬过来了。
直到六年前,江伯臣突然带了一个怀有身孕的妇人回来。
他说,这妇人名叫乔映柔,乃是他先头那位夫人的堂妹,因死了丈夫回到京城,被他无意中碰到。
乔映柔的容貌与他的原配乔映蓉十分相似,他一时把持不住,逾越冒犯了她,本不欲声张,不料乔映柔怀了他的孩子。
他不能让亲生骨肉流落在外,所以要给她名分,纳她为妾。
乔映柔也十分乖觉,跪在地上求她,说什么都不要,只要一个栖身之所。
她被形势所逼,不得不面带笑容、宽和大度让乔映柔进门,背地里却夜夜难免,怀了孩子还未坐稳胎就小产了。
三年后,她再次有孕,江伯臣却闹出了大亏空,眼看着就要被捕入狱。公公一心炼丹不问事,婆婆更是眼中没有他们长房一丝一毫。
为了不让丈夫入狱,不让她自己被牵连、女儿被发卖,她不得不立起来,没日没夜地雕玉,为此大病一场再次小产。
连着两次小产掏空了她的身子,若非她手里有钱,上好的补药流水一样的喝,又怕自己不在了,女儿受人欺负,不得不咬着牙撑着一口气,她的坟头怕是都长草了。
她养了好几年,身子终于有了起色,但这些年的难堪、痛苦、愤怒、失望却一直积压在心底。
她嫁人,是想找个人跟她一起顶风抗雨,却没想到,她一生的风雨都是他给的。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骗她,欺她,还听信乔姨娘的话辱她不清白,为了女儿,她不得不忍,不得不忍着恶心与他生嫡子。
她以为她要忍一辈子,不料女儿懂事争气,愿意让她离开。
她不用再忍了,真好,真是好啊!
梅雪娘眉头一扬,眸中尽是讥诮:“早知你是这样背信弃义、狼心狗肺之徒,我当初就不该救你,就该让你病死街头、客死异乡、无地葬身,去了黄泉想投胎都不能。”
江伯臣没想到平素端庄得体、贤惠懂事的妻子骂起人来竟然如此恶毒。
他一声怒吼,如失去理智的野兽般跳起来,扬着手要去打梅雪娘:“贱人,你好大的胆!”
梅雪娘又岂会让他打到,她一朝后退了两步,随手抄过桌上的茶盏,毫不客气地砸到江伯臣头上。
江伯臣一声闷哼,捂着额头蹲了下去,站起来时鲜血从他指缝里流出来,淌了一脸。
江令宛本来为母亲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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