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恨透了吴氏,便撒手没管,钱氏后来将此事责任推诿给她,激化了继母女二人的矛盾。不过沈清月不在意这个,她跟吴氏早就水火不容,没必要虚与委蛇,凭吴氏怎么恨她,也管不到她头上来了。
虽沈清月当时没理此事,却还是大致了解了一些,这个吴鸿飞已经不是第一次作奸犯科,早从十二岁开始,就跟小厮、淸倌儿厮混,fēng_liú韵事数不胜数,而吴家仰仗的就是京城沈家的名头。
沈清月在万勤轩又跟吴鸿飞撞上了,此时他正在同沈世兴请教文章。
沈世兴当年读书的时候,虽不如沈世文,却也是颇有些才能,这些年在家沉寂,意志也渐渐消磨,但好为人师的性格还没有变,他指点起吴飞鸿的文章时,神采飞扬,颇有身为前辈的威望神气。
连沈清月都走到门口了,他都没注意。
沈清月敲了门,跨进门槛,道:“父亲。”
沈世兴听到熟悉的一声呼唤,才放下了令他兴致高昂的八股文章,笑着看沈清月,道:“月姐儿来了?”
吴鸿飞跟在沈世兴身后走过来,先同沈清月道:“表妹。”
他年纪小,身量上不足沈正章和周学谦,他皮肤白,长的也算清俊,他的一双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眼珠子微微一动,眼睑稍敛,透着几分精光。
沈清月神色淡淡的,福一福身子道:“表哥。”
二人相互见礼的时候,吴鸿飞免不了打量沈清月,只见沈家表妹三庭五眼,生得十分标志,黛眉眉尾稍扬,眼尾上挑,眼眸亮若星子,妩媚英气悉堆眼角眉梢,叫人望而生欲。
姑姑果然说的没错,沈家表妹是个美娇娘,比外边的玩物还要娇媚,娶了不亏。
他咽了咽口水,嘴角翘了起来,看着沈清月直笑。
沈清月蹙了蹙眉,冷淡地挪开视线,放下从小厨房里带给沈世兴的绿豆汤,道:“天气热,父亲仔细不要受热,女儿先走了。”
沈世兴笑了笑,点着头道:“路上慢些。”
沈清月一转身,沈世兴继续兴致勃勃地同吴鸿飞道:“鸿飞,来,继续给你讲承题。”
万勤轩里,沈世兴给吴鸿飞上了半个时辰的课,说到嘴皮子干了,才想起来沈清月送来的绿豆汤。
沈世兴邀吴鸿飞共饮。
吴鸿飞很知礼,他亲自动手倒了两碗汤,先奉给沈世兴,然后才是自己的,他等长辈先喝了,他才用宽袖掩着面,喝下汤。
他喝了大半,擦了嘴角,还赞道:“姑父,府上的煮的汤真好喝,好似比我家中仆人熬的要甜一些,却又不腻味。”
沈世兴大笑道:“这可不是丫鬟煮的,这是我家月姐儿煮的,她每次送来的东西,都亲手做的。”
吴鸿飞心中一喜,道:“那表妹可真是孝顺。”
他将剩下的汤都喝了。
喝过绿豆汤解暑,吴鸿飞才道:“今日不好再叨扰姑父,侄儿明日再来。”
沈世兴不住地点头,道:“今日说与你听的,能一一记住便足以,回去好好温习。你的文章我看过好几篇,平均水准倒是不错,你若日后又都如这般勤奋,明年府试必然取中。”
吴鸿飞忙表真心道:“侄儿离家来京,就是为了在姑父膝下求学,难得姑父不嫌弃侄儿资质愚钝,借住的日子,必不敢在举业上有丝毫松懈。”
沈世兴满意地笑着,道:“有你这番志气,明年府试尽管一试,三年后的乡试,也可以一试!”
吴鸿飞做一深揖,道:“这全赖姑父悉心教导。”
沈世兴乐呵呵地笑着,笑了会儿,他忽又道:“我沈家族学倒也不错,虽眼下乡试近了,学里教的四书和八股,你去了怕是跟不上,不过待乡试过了,你可以去族学里读书,倒不必在我这里耗费时间。”
吴鸿飞一揖到底,含着些委屈道:“姑父这是要赶侄儿走吗?”
沈世兴扶起他,肃然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这是为你好。”
吴鸿飞摇头,道:“沈家族学大名侄儿是听过的,可是找老师还是找适合自己的,侄儿以为姑父的教学法子就很好,我学起来也很得心应手,每每听姑父一针见血地点拨,如醍醐灌顶。侄儿家中也不是未请先生,却没有姑父这般适合我的,还请姑父不要赶走侄儿。”
沈世兴犹豫了一下,方道:“那好,那你日后等我空闲的时候随时可来。”
吴鸿飞又是一拜,欣喜地感激道:“多谢姑父!”
沈世兴笑着打发他走了。
吴鸿飞回了前院客房,又仔细誊抄另外两份文章,只见那文章上的字,与他交给沈世兴的,截然不同,分明是不同人所作。
接下来的几天,吴鸿飞都很老实,不是去沈世兴那儿做学问,就是去吴氏处请安,逢了十五日,还会去老夫人那边请安。
这些沈清月都看在眼里。
沈世兴也愈发看重吴鸿飞,偶尔与沈清月私下见了,还要夸他几句。
沈清月知道吴氏与吴鸿飞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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