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皮囊,装了满满的火油三下五除二就洒上去了,手里火折子点着了这么一扔,只听“哄!”的一声,便燃了起来。
说是粮草库,其实不过是把行军用的粮草堆放在一起,用一顶帐篷藏住而已,主要就图个方便,毕竟延况是万万不会想到,他请来的侍卫会带着他的俘虏点了他的粮仓。
不一会儿,这小山一般的粮草就全燃了起来,一时火光冲天,热浪袭人。
巨大的声势终于引来了注意,陆慈二人不得不避开,刚走出没两步就迎面遇见了赶过来的驷君和季尤。
驷君看见陆慈倒是满脸的高兴,一旁的季尤手提长剑,一身劲装,英姿飒爽间竟与往日儒雅之气迥然不同。
陆慈一时有些讶异,自己这么久竟没瞧出来季尤也会武功,不由得多看了那人几眼,却发现季尤竟也在看着她,只是眼神颇有些复杂的意味。
陆慈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只是略略点头示意一下便别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两人之间这短暂而诡异的交流并未引起谁的注意,因为赶来救火的士兵越来越多,不得不撤离了。
“延况被季拖在前面,此刻营中粮草被烧,正是大军阵脚大乱的时候,还请公子速速离去,等季处理完此间事物自会来寻。”
季尤提剑警惕地看着匆忙救火的士兵,一边和班勖一起掩护着二人后撤。
驷君也是手提一把长剑提防着,一手抓着陆慈,将她护在身后。
陆慈倒是并不太慌张,毕竟这样的场面经历得多了,另外还有一个就是她清楚地知道,季尤带着人劫了延况关押奴隶的大营,上百来号人在四散奔逃,混乱不已。
再加上她和班勖烧了这粮草库,那简直是火上添油,行军粮草最重,那些捉拿奴隶的士兵看见粮草库起火必然会反身去救,现在营中自然是乱上加乱,根本无人顾及到他们四人,同时还可以为逃跑的俘虏制造机会,可谓是一箭双雕!
几人就这么顺利地出了军营,走出老远还能看见隐约的火光,甚至还能听到呼喝声从黑夜中传来,混着微弱的火光,仿佛看到了天边的朝阳,陆慈一瞬间只觉得躲起来积压在心中的郁卒为之一散,畅快得直想仰天长啸。
自由,真他妈是个好东西啊!
“从此地一路向南走就是郯国边境,黎邑就在那个方向。”
陆慈正在感慨着,忽然听见季尤说话,回过神来便看见他指着某个方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是黑漆漆的一片。
然而陆慈心里清楚,季尤说的黎邑就是与延况大营遥遥相对的那个边境小城。
“一路上皆有安排接应,公子放心便是。”
“季卿不同去?”
“季恐那延况还会在后追捕,所以还需去断后一下,请公子先行一步,季了断此间事务,自会前来会合。”
“如此最为妥当,也罢,还望季卿多多珍重。”
思索半天,驷君也找不出比这更稳妥的安排,对着季尤抱手一揖算是同意了。
商量完毕季尤也不啰嗦,对着驷君等人拱手一礼便飞身掩入了夜色之中。
余下三人便照着季尤留下的线路图,急匆匆地往黎邑摸了过去。
期间三人都是沉默不语,陆慈一面因为未知的远方而处于胆怯之中,一面又因为今夜发生的许多事情而感到震惊。
季尤竟然会武功?
那他以前是怎么被枚颇拿下的?
难不成枚颇比他更厉害?
还有季尤当着班勖的面叫驷君公子,这无疑是暴露了驷君的身份,然而偏偏三人都是这么的淡然,难道之前她错过了什么?
等等!好像真的错过了什么,那个叫延况的煞神之前跟她说了什么来着……
不过很快陆慈就没心思去纠结这些问题了,她长这么大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望山跑死马”。
别看那边境小城远远就能瞧见,但是当三人赶到城外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太阳也升起老高了。
陆慈只觉得浑身酸痛,又累又饿,一双脚似乎已经不长在腿上了,就这样都还是路上驷君背过她一段路的结果,所以此时那二人也好不了多少。
看着这座并不宏伟但是十分坚固的城池,那城楼上隐约能认出的黎邑两个古字,陆慈努力地辨认着这古文,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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