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那天我们叫你一块去看他,你没接电话。不是,我说你这些天搞什么名堂,电话不见,人不见影儿,你是冬眠呢,还是躲谁呢?”虫子说这些话也不是成心的,不过就这么顺嘴一说。
但梁碧落心里有些不安稳,连忙否认:“胡说,我这不闭关赶稿子嘛!”
住院……梁碧落觉得无比愧疚,她什么都不知道,所有人都去看过顾深了,她……好吧,也许她不去于顾深顾她都好,不要给予太多关心,这也是顾深所希望的……
“虫子,我其实挺耐烦你的……”g市的土话,耐烦就是喜欢的意思!
虫子猛然一踩刹车,看着路边的树说:“你发什么疯,差点就撞树上了,劳驾你啊,落落,别写你的小故事写到疯魔了。我的小心肝儿可承受不起,你找别人玩去。”
看吧,轻易说出口的爱果然是不可靠的,不值得被信任的,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像虫子一样,当个笑话听听就完了。
“虫子……”
“嗯,什么?”
“虫子……”
“姑奶奶,您有事说吧,喊得我心底直发虚,我最近做啥事儿招了你了?”
车里的广播电台,正在放着《遇见》,多奇妙,刚刚她在家里听,现在又在车上听,还是那句“我们也常在爱情里受伤害……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虫子,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刚才,她想起了曾经看过一段话:一个人起码要在感情上失恋一次,在事业上失败一次,在选择上失误一次,才能长大。好吧,她愿意在此时,因为顾深遇上第一个“失”。
忽然泪流满面,顾深,你就是我的劫啊……
“我又没说不送,你抹什么泪,你最近到底看什么书了,能把你折腾成这样。小酌跟我说我还不信,结果你还真悲上春、伤上秋了。啧……你们这些无聊的小姑娘啊,真是吃饱饭没事干,天天仰四十五度角,来整什么明媚的忧伤,浪费饭……”虫子可没把梁碧落往顾深那儿想,只当是被哪本小说虐待了,因为也不是第一次看梁碧落这状态了,所以虫子一点也不觉得稀奇。
虫子把梁碧落送到g市人民医院,虫子一边停车还一边抱怨说:“顾深这人还真够折腾,来吊几瓶点滴都在高干病房里,你从这上去,最顶楼第二间就是。我就不上去了,你赶紧下来,他们还等咱们吃饭。”
坐电梯上楼,一开电梯门是一片楼上花园,往右边进去就看到了挂着1002号码牌的门。伸手,又往回缩,然后再伸手,再往回缩,终于鼓起勇气想敲门,门从里边打开了。
顾深刚吊完瓶,正憋闷了,想趁着这会雨停了到花园里走走,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梁碧落,这手要伸不伸地,似乎正打算敲门一样。
“你的手……好些了吗?”尴尬之中,梁碧落只好看着顾深已经稍稍消肿了的手肘,这么问了一句。
顾深闷声闷气地回答说:“不好,开车不方便、洗澡不方便、吃饭也不方便。”
顾深这纯粹是在发泄,要么早来,要么别来,这不早不晚的,让他有气都没处撒。本来就在病房里闷着了,这下更是全堵在胸口了。
梁碧落听着句话,却似乎听出些耍赖的味道来了,眯眯一笑,顾深不大好的语气,却让她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顾深,我不知道你住院了,这几天我没接他们的电话,你……又没有打给我,所以现在才来看你。”
顾深心说怪不得,他前两天还催着小酌他们来,结果一看梁碧落不在,心就刷刷往下沉,看哪哪不是滋味儿。那会儿还想,这工夫都白费了,结果人躲得更远了。
顾深这打小就没这么憋闷的时候,真是全砸梁碧落手里了,一这样想就更看谁都不顺眼,这一层的护士基本上都让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一是因为梁碧落闹的,二是他脸色不好,护士来给他扎输液管,都被他吓得找不准血管,他脾气一上来,能不急眼才怪。现在他在这楼里的护士眼里,就是个坏脾气、没风度的“x二代”渣子。
可一看到梁碧落站在自己面前,又冲自己笑,就觉得头顶上那乌云全消散了。顾深暗骂自己一声贱,可脸上的表情柔和多了:“去外面坐坐?”
“好哇。”梁碧落这人通常认死理儿,可一旦不认这理了,就有一种豁出去的洒脱。
这干脆利落的答应,让顾深有些不适应:“碧落?”
“嗯。”
顾深看了眼天,又摸了摸自个儿额头,这天儿还挺正常的,他也没发烧,可他怎么在这“嗯”字里,听出娇嗔的味儿来了?
再叫一声:“碧落!”
“什么?”
顾深眉眼一挤,然后瞬间眉开眼笑:“碧落,想清楚了。”
她侧脸看着顾深,笑说:“你当我的素材吧!”
“素材?什么意思?”
“我写的爱情故事,永远打动不了别人,因为爱情从来没有打动过我。但我似乎被你打动了那么一点点,那么……试试吧,如果你是我的素材,我想给自己一次尝试的机会。”梁碧落决定拼着受一次伤害,也不要放过,因而当她抱定开始了就会受伤害的念头时,她就可以不管不顾了。这叫做往最坏里准备,往最好里预期。
人生总是这样不可捉摸,偶尔放纵一次,只要不走得太远,应该还可以走回原地吧,她这么想着。
“碧落,碧落,碧落……”顾深连叫了三声,胸口堵着的气全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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