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然后摇下车窗,斜过眼去,冷着一张精雕玉琢的脸。
肥头大耳的司机顿时愣住,然后缓缓收回了手,目不转睛地看着陆还情的脸发怔。
“开着你的犯罪分子专用车滚,不举报你有损市容都是我的心慈仁厚。”
莫以唯看着桑塔纳缓缓后退,直到移除她的视线,不禁对陆还情的毒舌有了新一层次的认识。
在十字路口停下后,她才悠悠地开口:“陆迁城比我想象得自觉,居然把她的事也告诉你了,真是出乎我意料。”
听她这么一说,莫以唯便明白她的意思了,看来这个范月宁确实和陆迁城的过去有过什么交集,而且应该是很深的羁绊吧……“范月宁是他曾经很爱很爱的人……是么?”
“陆迁城和范月宁在一起三年多,至于爱不爱……我不敢说。不过那女孩在五年前就死了,具体情况我不清楚,而我哥……也的确消沉了一阵子。”看莫以唯不语,陆还情赶紧安慰:“不论他的过去怎么样,他现在是你丈夫,既然嫁给他了,就安心做他的太太吧。你们这些年不是一直相处得很好么?”
莫以唯苦笑,“是啊……相处得再好不过了……”陆迁城扮演丈夫一直尽心尽力,就像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他的爱人那般宠着疼着,有时候她都会不自觉地忘记,他们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全场都是一场完美无缺的戏目,终有谢幕的一天。
只要他厌烦她,或是赎完罪……一切便结束……
她终于了解,结婚仪式那天,他说的那句“我娶谁都一样”是什么意思了……他应该很喜欢,不,是很爱很爱范月宁吧……
也就是说,无论那天嫁给他的是谁,在他眼里都只是个“太太”而已。
“就算陆迁城真的深爱那女孩我也不觉得奇怪,因为……”陆还情边将车拐进一个路口,边说:“我也曾经觉得那女孩身上的光芒很耀眼,她是在黑道里成长的孩子,敢爱敢恨,犀利倔强,桀骜不驯,我和陆迁城从小看着太后过忍气吞声的日子,所以,那女孩的出现,就像一朵致命的罂粟,妖冶霸道,能吸引他的目光。所以要说是爱……倒不如说是一时的迷恋。”
莫以唯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正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其实范月宁还没死时,陆还情便停了车,然后摸了摸她的头。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所以我看得出来,他是爱你的,而且很爱,你千万不要受这些琐事的影响。到了,下车吧,我赶路。”
莫以唯拎着行李,看着她渐行渐远,眼底烦躁的情绪不知为何平静了许多……也许是她最后那句话,太治愈她了吧……
她顺着印象寻了好一会儿,偏偏天色越来越沉,她也越来越辨不出路,最后下了瓢泼大雨时,她躲进一家小店面的店檐下,才发现对面便是找了许久的l.n。于是她冒着雨,死死地抱着衣服,跑了过去,最后停在l.n金光闪闪的金旋门前,踟蹰起来。
莫以唯全身都湿了,只想着这样踩进人家的华丽丽的店铺,貌似不太礼貌……于是在橱窗外朝里头望了很久,希望能看见林品言,然后亲手把衣服交给她。
不知过了多久后,一条干毛巾扑到莫以唯湿漉漉的头上。她猛地回头,才发现林品言拿着雪白的毛巾帮她细心地擦。
林品言笑了笑,一脸不解地问:“怎么不进去?”
莫以唯低了低头,“我怕弄脏你的地板,怪麻烦的……上次那个借我衣服的好心人还在不在?我想当面说声谢谢。”
林品言无奈地将她拖进店来,找了件干净的衣服,让她换上。
莫以唯从换衣间出来的时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又欠你一个人情……这衣服的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月宁只是偶尔会来,实在不好意思。”林品言倒着温香馥郁奶茶,朝她招招手,温和笑道:“天气在转凉,过来吹干头发,喝杯奶茶暖身子吧。”
莫以唯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捧着精致的奶茶杯抿了一口,她可以感受得出,身后正细心地用吹风机帮她捋顺头发的手有多温柔……她享受地叹了口气,“你好幸福。”
林品言的手微微一滞,表情也逐渐变得耐人寻味,“幸福?如何见得?”
“我小时候就期望自己能像你这样,当个好老板!对员工好,对顾客好,看起来高贵神秘,但……应该也挺辛苦的吧……”
林品言笑了,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慢条斯理地说着:“有什么好羡慕?这家店,追根究底得算是你丈夫陆先生的,我只是个代理店长罢了。”她看了看莫以唯身侧的行李,“要去哪里旅游么?”
莫以唯摇头,撇了撇嘴,“想暂时离开一阵,最近事情比较多,心烦……”
“是因为范月宁?”
莫以唯怔住,回头看向表情淡然的林品言,她不是没想过她会夹枪带棒地对自己说话,只是没料到那么直接。“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告诉我范月宁的事了?那天你说的陆迁城最爱的人,是指她吧?”
“是。”林品言答得干脆,脸上依旧有若隐若现的笑意,不明朗也不深黯,像是嘲笑着什么,又像是怜悯着什么。
“好了,那我已经知道了。”莫以唯笑得好不粲然,恍如明亮柔和的月光般洒开暖洋洋的一片色彩。她站起身,收拾了下自己的行李。“我一直觉得你有话想对我说,来这一趟,也没白来,雨停了,我该走了,谢谢你的款待。”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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