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陆迁城坐在办公室靠近落地窗的角落,缓缓地晃动旋转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在手把上,冷峻的脸上就连棱角也似染了丝祥和的味道。
从大楼高层往南的方向望下去,是他最钟情的石板街,周围有宁静而古老的建筑,偶尔会有马车叮当跑过。马蹄踏在石板上荡起来的声音与驾车人沉稳的低喊混杂在一起,在巷口街边悄然流动,画面如同十八世纪的油画,考究而唯美。
内线亮起,他摁动接通的键钮,听到随身秘书询问道:
“陆董,之前合作过的旅游项目的负责人宋总,为了庆祝项目获得巨大成功,以及表示对皇朝的感谢而发放的全球免费七日游统共一百个名额的指标落实了,国内项目负责经理来电询问您的意见,有没有哪些感兴趣的城市?”
“哦?这回宋总倒是阔绰。”刚从会议上下来,还有些疲惫的陆迁城轻轻抬着眼微笑,伸手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全部名额下放,不用给我留了。对了,你不是一直想去开罗?借此机会好好放松吧,前段时间辛苦了。”
秘书犹豫了会儿,“谢谢陆董关心,前段时间您也辛苦了。我记得,八天前是您的结婚五周年纪念日,如果没有好好庆祝,不妨考虑与陆董夫人一同出门游玩一番。”
他似乎有些恍然,垂下了眼,过了半晌才再度望出窗外。
旅游。这个听起来有些遥远的词,就这样突兀地跳出来。
仔细一想,他确实没有和莫以唯单独去过什么地方。就连蜜月的旅行,也因为当初公事连连抽不出时间而延误了五年,直到现在都没有完成。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莫以唯的号码,不久便听见她发蔫的声音,毫无活力地扩散在自己耳边:
“莫以唯已经要挂了,不论你是哪位亲,请立即为她准备后事,棺材可以上淘宝买,价位超过两千包邮的哦……”
陆迁城笑了笑,“买不起棺材,骨灰盒如何?”
莫以唯猛地从各种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抬起头来,掂了掂特地为了工作新配的眼镜。“陆先生?”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手机屏幕,无号码?从英国打来的?“呃,我在工作……”
“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她愣了愣,想去的地方?“怎么突然问这个?要去旅行么?”
“嗯,说说看,整个公司都在等你的决定。”
“那……去……乌镇吧。”
陆迁城捏了捏下巴,“介不介意说说理由?”
“我高中的时候曾经在那里上过一阵子的学,奶奶很照顾我,我很想她,尽管她去世很久了,我还是想回奶奶的旧宅子看看……好不好?”
他想了很久,只道了句:“等我回去。”正要挂断便听见她在那边喊了声“等等”,于是他的手滞了滞。
“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你先不要生气。”莫以唯挠着后脑勺,踌躇地说:“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金蝉,她洗了冷水澡,发烧引起了肺炎,现在在住院,不知道要住多少天。”
他扶了扶额,l刚刚就认错了。也罢,就让她在医院呆几天吧,“我知道了,不怪你,如果没有别的事,先挂了,对了,明天回家给你带礼物,你会很喜欢这个礼物的。”
语毕他放下手机,对着内线的话机说:“乌镇。”
其实他也很怀念那个地方,准确来说,是怀念那个第一次见到莫以唯的地方。
莫以唯听着那边传来的嘟嘟的占线声,只觉得很遗憾。
她刚刚,其实很想问:你知道不知道……金蝉流产了……
即使自己是最有资格去询问金蝉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点也问不出口。为什么……也许是,她始终觉得,金蝉才是最后会成为真正的皇朝第一夫人的女人。如果金蝉幸福了,自己似乎也能稍微安些心。
姚娴凑过来看莫以唯有些疑惑的表情,“谁的电话?看你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有些事,有点堵脑子。”莫以唯拍了拍头,扯过一份新的资料,恶狠狠地边朝前方五米处的韩移甩眼色,边整理部长的行程。
是的,这根本不是她的工作!该死的韩移仰仗着自己对他有愧压榨她的劳动力,他所谓的“在生活上照顾照顾我”就是这个意思。
姚娴把她桌上的魔方拿过来,一脸诧异,“这是你弄好的?”
“不是。”莫以唯往韩移那一挑,“出自你无比崇拜的韩大助理之手。”
姚娴好奇地拿着魔方慢慢端详,“我觉得他对你有意思,男人要引起女人的注意,有很多种方式的,对于你这样的迟钝孩子,直接找你麻烦是最好的方法,他做得太对了,不过,这里那么多美女,他为什么只对你特别啊?”
莫以唯无奈地将婚姻状况调查表扔过去,“你看,这个才是大难题。”
姚娴一看那个表便如她所愿地颓丧了,倒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就像游戏里阵亡的小虾米。
早上部长拿着一堆表单,端着一副严肃淡漠的表情。咳了咳不怀好意地宣布道:
“各位,现在有个婚姻状况调查,因为不久后我们与各大国家前端企业将举办一次单身y,将对公司所有单身人员发出邀请函,所以需要进行统计,工作由公关部全部负责。当然,这对公关部成员不止有这样的意义,因为作为公关部的成员,有时候你的丈夫或是妻子将会成为你认真工作的羁绊和障碍,当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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