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的时候,狄然痛得在病床上打滚,三个医生才勉强按住她,但哪怕叫得和被注了水的活猪一样惨,李东扬也没看见她眼里掉下过一颗泪。
倒是他自己,哭得眼珠子都肿了,抓着狄然的手不停地说:“植块皮上去吧,用我的。”
狄然上完药有气无力躺在那,嘴皮子却还不老实:“你的就算了,你长得丑,我怕影响然然小仙女完美的基因。”
李东扬甚至一度以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狄然不会再为第二个人哭,哪怕是她自己。
“他们是冲我来的。”狄然哽咽,“躺在那里的人应该是我。”
李东扬说:“怎么能是你,是你我怎么办?”
医生出来,摘下口寨没好气地说:“哭什么哭,人又没死你哭个什么劲?要哭去外面哭。”
李东扬抱着狄然,语气不善:“她哭碍着你了?”
狄然揩拭一下脸上脏兮兮的液体,急忙站起来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失血过多人没事,伤都避着重要部位呢。”
“什么时候醒?”
医生:“说不好,晚上这里得留人守夜。”
狄然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晃晃悠悠回到原处,她靠着李东扬长长舒了一口气。
陆川被护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人还没醒,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得吓人。
☆☆☆
李东扬在楼下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打包了一些容易消化的热粥。
狄然哭了一晚上心绪波动有点大,李东扬回来的时候,她刚吐得稀里哗啦,从厕所出来。
李东扬勉强笑了笑:“喝点粥。”
狄然的胃吐完开始疼了,她没什么胃口,捂着肚子摇摇头,坐在陆川床边:“不喝。”
李东扬冷脸:“你别等我生气。”
狄然还是挺害怕他生气的,听了这话抿了抿嘴,轻手轻脚地从陆川身边挪开,坐到另一张病床上。
李东扬架好小桌,把小米粥和南瓜饼打开:“说说,怎么回事?”
狄然喝了一口,暖暖的粥顺着食道流进胃里,那阵翻涌不停的呕吐感稍稍缓解:“你认识姓敬的吗?他们家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儿,在三中读书。”
“敬?”李东扬锁着眉毛,“敬阙智?”
狄然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没错了。
李东扬:“我知道他,在滨海上层圈子里挺有名。四十多岁,剑桥高材生,白手起家做投行的,不过比起他的事业,他出名还是因为他女儿,我记得是叫敬敏吧?”
“敬敏是敬阙智第三任妻子带过来的,小时候被生父强.暴,跟着她妈改嫁。敬阙智是个恋童癖,敬敏进他们家的时候才十二岁,圈里人都知道他看上的根本不是敬敏那个徐娘半老,惹上毒瘾的妈。”
李东扬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表情有点古怪。
“现实版洛丽塔,不过敬阙智可不是亨伯特,他手段阴着呢。他之前和第二任妻子有个福利院带回来的养女,长到十五岁莫名其妙死了,圈里都传他那方面……是个性.虐.狂,估计这些年敬敏没少被他折腾。”
“他们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但敬敏不敢在附中读书也是这个原因,附中知道她事儿的人太多,随便说一说,她就能被吐沫星子淹死。”
狄然胃里又泛起一股恶心,她把那沾着油的南瓜饼推给李东扬:“不吃了。”
李东扬连忙把话说在前头:“你试试你吐出来,我能不能让你重新吃进去。”
狄然听了这话,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大口大口喝了一杯水。
李东扬又问:“你问敬敏干什么?”
狄然把最近的事情和他说了。
李东扬听了以后,脸色沉下来:“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刚和老头子闹翻,动他不容易。但你要想整敬敏,只要把她喜欢陆川的事捅过去,光敬阙智就能弄死她。”
狄然用手里的塑料小勺扒了扒碗里的粥:“我就随便问问,今晚的人是彭佳找的,敬敏不会让他们动陆川,这事我不算在她身上。”
“玛利亚女士,你是不是圣母病犯了?”
狄然还不至于到圣母的地步:“敬敏她是垃圾没错,但她对我做的那些事我也还回去了,我不至于事后报复。而且捅过去,敬阙智他动陆川怎么办?”
“所以今天的事你就打算这么算了?”
“等陆川醒了问问他的意思,那几个动手的人,我肯定得找出来。”
“玛利亚女士,圣母是种病……”
“托尼。”狄然知道他接下来肯定又是一长篇啰嗦的演讲,赶忙说,“定个蛋糕吧,才11点,我陪你吹蜡烛。”
“你还记得?”李东扬撇嘴,“我以为你心里只记得陆川呢。”
☆、医院
“这种时候还让你在这里陪我。”狄然刚才哭得嗓子有点哑,说话还是一阵沙沙的音色,她有点不好意思,但没说道歉的话,她和李东扬之间从来不需要说这种话。
李东扬笑了笑:“只要你别成天想着陆川,我跟你待在一起做什么都好,捡垃圾我也能笑着捡。”
“资本家去捡垃圾吗?画面真美。”
狄然把屋里的灯关上,掏出金黄松软的南瓜饼,又从身后床头柜掏出一包棉签,插了21根在南瓜饼中间,满满的一圈。
她冲李东扬伸手:“给我。”
李东扬装傻:“什么?”
“别装了行吗。”
李东扬只好掏出自己限量版的zi打火机放到狄然手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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