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俊钦见崔嫣要去与丈夫汇合,甚感无趣,也要离了青州,再回彭城。
崔嫣却执意挽留,直言不讳:“彭城杏林堂已有赵太公打理,青州却是需要个京内出来的妙医坐诊,若不嫌弃,哥哥不如留于这儿建馆施医可好?还是由妹妹来做个东。我生平认了两名兄长,兀良合真大哥怕是再难相见,若然今后再不能与俊钦哥哥见面,当真是个憾事。”
梁俊钦本就不舍,见她苦劝相留,正中心思,也并不忤她恳请,爽快留下。
崔妙见梁俊钦预计长居青州,又见他怀抱绮思的人要走,倒是天赐插针良机,喜
得宁可与小周相对也不走。暗忖姐姐分明晓得梁俊钦对她尚有情意,嫁了人却还霸住不放,竟也默化潜移学了崔嫣的不徐不疾,呆在督抚府,应姐姐意思,一边与那小周再处些时日,一边再将梁俊钦捂热些许,届时再作挑拣打算。
月末转暖,崔嫣于曹管事与雪杏伴着,由京使藉由一辆双辔马车送了入京,一进城门,下车换轿,前后各两名整装轿夫已是候了多时,前头那主轿竟是一座银璃绣辂,不觉驻足。
那京使见崔嫣面生讶异,笑语:“甄督抚现下为摄政王得力重将,又乃新帝肱骨,夫人岂能落于夫后,且在青州城建树了好名声,如今可是圣上诰封的国夫人之尊,齐王早已递请多时,只夫人并未入京,尚未正式宣旨封赠,这官轿恰合夫人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假期over了,一上班又要痛苦当飞机客出一趟差,怕回国时间不定把这文又拉久了,所以今天开始给自己打打鸡血,尽量日更,一直到完结,这周之内应该可以完……吧,你们和我,都快解脱了,!!
☆、更新
几人分头上轿,去往目所,便是甄世万先前为侍郎官员的府宅。
一落绣辂,等了半日的门子上前搬车凳,掀车帘,又有衣着蹁跹,眉目秀净的婢女搀扶引路。
崔嫣来过一趟京城,却是头一遭来他官邸。一路行去,阔局摆布,装饰缮潢,竟与原先那宁王外城的王府不遑多让,不觉发问:“府上素来便是这样奢华?”
管事家人遂应:“大人向来朴素清介,只摄政王爷念其功勋,请上替咱们府上重新修缮布置了一番。”
崔嫣听了入耳,口不多语,心中却并不如预想快活,只觉天可怜见暂避了一场祸劫,指不定哪日便要来另一场,不知不觉,已是入了厅内,小鬟端来烹茶与湿帕,雪杏接来替崔嫣掸去沙尘,又接来茶水匀得凉些,才是递奉上。
崔嫣坐了良久已有些不安,却又难为情相问。一众婢妇见主母态色,皆是暗自捂嘴,善意发笑,曹管事到底与崔嫣熟稔,出外询了个仔细,回来大声直言:“夫人莫急,老爷尚在衙署办公,按惯例约莫申时左右回,夫人不若先去厢内补个眠,歇息歇息。”此话一出,诸人皆是轻笑出声,崔嫣生了臊意,只气这曹管事不避忌,立身便拉了雪杏,下了主厢。
虽是旅途操劳,崔嫣念着与他见面,眼睁得开开,实难入睡,申时逾了不多时,闻外头有脚步声,赶紧跳下床去,想来又不愿叫他看轻,还是蒙上被子,扒下帘幔,滚到最里头,隔了半会儿,居然久不进来,心中奇怪,又是发急,复下了榻,踮起足儿跑到门边,朝院内瞄去。
果真是他回了宅内,曹管事与雪杏二人齐刷刷跪作一排于他面前,低头耷脑,宛如罪人一般,被他指着连连受训,所为之事,正是崔嫣于青州城墙楼上遇袭一桩事。
曹管事多年老家人,甄世万尚不入朝便跟了身边,崔嫣从来不曾见他一张沧桑老脸儿赤成这样,雪杏亦是含泪带屈,亏得那罪首小周不在,否则当场被他拎了领子摔出去也不无可能。
崔嫣急急下了台阶,头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别的,只臂膀一抬,笔直指过去:“你,进来!”又朝那二人道:“起身了,回屋子去罢。”
甄世万这许多日不见自家娘子,今日在衙署,半刻都不专心,匆匆了结手头事务,一散值便脚下生风地赶回家中,先听老曹说崔嫣再不犯昏病,虽是惊喜,到底不敢全信,此下一见这小妻子盈盈润泽,说话中气十足,一说话便仿若校场点兵,哪还
管得了旁人,乖乖由着崔嫣拉进厢内。
虽已成亲数月,毕竟是懵然之时,崔嫣如今只觉宛如新婚,此下与他单独而处,尚有些不敢置信这人竟已成了自己丈夫。甄世万见她面色坦然,心忖莫非对亡儿之事已然看开,又想这种事岂能看得开,故也不敢随意提甚么。
二人心头皆是砰砰激动,竟像是初次相见,一时也不晓得如何开口,久不发个声响,沉默良久,到底还是崔嫣抬了颌,扬颈试探一声:”相公。”
两个字宛如圣旨金言,无比爽心沁肺,话一出口,甄世万再不迟疑,欸了一声,喜滋滋便将她包揽过来,却听怀中娇人道:“我把你姨娘给卖了,你若不高兴,我替你再去买两个回来填补空缺罢。”
打从甄世万收到老曹来函,已是恨到了至今,现下也管不得她是试探还是故意,止将她手儿扯下来,语气不无躁意:“要卖便卖,自个做主,这点儿能耐没有,要你当我夫人干甚么!”掀了已单薄的袖管,见着已浅去许多,却犹是留痕的几道红印,一时竟讲不出话来,再想着她到底不是个由人操心,靠人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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