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gt; 崔嫣随甄世万入了厅内,见他被迎了主位,毕竟也不好意思跟上去,饶被甄世万挥手招了半天,终还是离了他一两丈远,犹行着婢子规矩。家人也不知情,只当是自家老爷带来的贴身丫鬟,并不在意,反是喊了她一起打起下手。甄世万见她螓首沁汗,胸脯起伏,将苍头匆匆打发下去,把她牵过来,随手捡了蘸水的干净帕子,将她额汗一擦,又用竹签子插了一小块囊肉红灿的瓜,塞了她一副菱花小嘴里。
崔嫣来不及偏头,被他喂得满嘴艳红通通,宛若涂多了唇脂,瓜汁儿也是滴了到下巴上,湿哒哒一片,淌到衣襟上,濡湿了一片。他看得心情大好,哈哈笑起来,她见他又在笑话,拾了碟中凉瓜便要回击,手甫一抬,还没近了他脸,已被他一把捉住,无计可施,只得脑袋超前一倾,用嘴上瓜汁去蹭涂他,不抹得他一脸,绝不善罢。
甄世万这回也不躲,眯了眼,甘之如饴地由着她报复,只是厮磨半晌,瓜果清香夹了妇人绵软,连连直喷,自己也是有点坐不住了,眼一下挪,正见那一处由汁水晕染了一片,连里头单薄小衣的颜色同形状都瞧得通透,鼓鼓拱拱的两团儿晃荡悠悠,刚是止下来的旅途热汗不免又冒出来,松了松领口,喉咙一吞滚,道:“走,去瞧瞧给你备的屋子,看喜欢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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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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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嫣随了甄世万带领去往居所,经了庭院,不免很是喜欢。甫见门庭避于幽巷,并不张扬,她只当这青州的宅子与甄夫人那边一样朴实,一路看来,愈走越深阔,铺排也是雅致精美,该是花了不少心思。
甄宅前廊后厦,中间留了大片空地作花园,留守家仆长年经心,维护极好,其中林木草花齐整润泽,栽种了些彭城一般见不到的卉种,又接了宅门外头的流河活水入内,一条缠绵清渠横躺园中,从容悠闲,缓缓而流,近旁筑了间岩盖镌镂,梁柱雕云的水榭小亭,很有几分缱绻南方景色。再是拐弯,又是茂密一片的酴醾架子,旁边栽了棵多年老木,树干几有三人合抱之粗,上头掉了个吊脚秋千,上头缠了绿藤,两条绳子系了绸布免去磨手,不过一副秋千,竟也是扮得趣致。
崔嫣见了那架秋千,儿性又被牵起,转了向儿,把身边人老早抛了一边,蹬蹬跑过去,一屁股坐下在蹬板上,足尖一点,离了地面,又转头道:“看不出来,你倒是会享受!”
甄世万只跟了过去,笑道:“我又不是个傻子,怎么不会享受。”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握住绳索帮她轻晃起来,想不到她却是迷上这半仙戏,荡了半会儿都不肯下来,只由他推来送往,迎了风,笑得咯咯如同悬于空中的铃儿,浑身热气腾腾的汗全都吹了散干。
这秋千本是甄廷晖尚幼时带他回这边小住时叫人搭建的,孤寂空置了多年,如今才算又有了新途。
两名老苍头正将车中行装一箱一箱送入主院边的小厢,出来经了这院,猛听得一阵阵婉转的银铃欢声由花墙那一面传来,宛如梦寐,只觉夏节凉风轻拂了一把。再竖耳细听,又断续听到家主声音,不免面面相觑,一名先是回了神,一拍大腿,张嘴道:“老爷带回的这小娘子不会是京城府上那位小星罢?”
另名想也没想,摇头道:“那名加夫人我曾见过一面,不是这个模样,这小娘子年青一些。”
两人一聊一猜之间,心照不宣,呵呵一声,渐行渐远。那边甄世万终是拉崔嫣下了蹬板,引了她直奔了主院。
崔嫣见屋置在他主卧边耳房,只隔了两道帘坎儿,晚间翻身动静大一点都能听得见,寻思来去又是心动脸热,停在门前,也不挪步子:“我才不愿住这间房。”甄世万道:“不住就不住,住我那儿好不好?”
她啐他一口:“想得美。”撇下他,腿脚一跨,进了房内,自顾环视打量,只见一路采买的物事已被人担了进来,正齐整搁在地上。
甄世万跟上前去,本欲逞一逞方才厅中未完之愿,甫是背身,准备合上那道门帘,已被她推了出门槛。她身上尚沾着没擦净的瓜汁,粘粘腻腻,也不舒服,只想把他快些赶了出去,换身干爽衣裳。
待他出了去,她才闭好门户,由新货中挑来拣去,寻了件颜色最是喜欢的裙衫,褪了衣,将身子抹得干净,换好那一套新衣,对镜照扮会儿,再出门却见不着他人影,想必是刚刚回一趟,去交代家务了,也就回了屋内,倚在酸枝木拔床上继续摆弄一路买来的心头好,到底经了多日的车马劳顿,一挨了高床软枕,乏气连连直冒,不消半会儿,已是将窗外知鸟低啁当做催眠丝竹,于这静好午后沉沉睡去。
且说甄世万那边同几名老家人知会了一番崔嫣之事,又询了些近日青州家中的情况,谈议之间,声音有异,又夹了些厚沉。老仆也是晓得家主前些时日遇刺一事,忙端来热茶,关切问候,私下又去寻青州城内妙手郎中,以备后顾。
一一料妥后,不觉已过去半个多时辰,一名老家人拱手道:“老爷身子经过伤,路途又操劳,不若先去眠一眠,睡个养神觉,待晚间用膳时,老奴再唤老爷。”
甄世万点首应下,与老家人返了主屋。那老家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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