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嫣涂了梅有财甩来的膏药,脚伤非但不愈,反倒加重,皮肉相黏,又始终无法破脓结疤,难捱痛苦,原先还能落地,如今却一碰就宛如刀割,复过几日,入夜静默之时,正是忍不住疼痛,狠狠摔了药瓶,大哭了一场,身边一名少女听了悲恸,问道:“崔姐姐,我们还能活得出去么?”
这少女正是当日给崔嫣撕衣挡羞之人,共患难了些日子,二人互相勉励打气,倒也是支撑下去的因由。
崔嫣自己也不大,但见这女孩不过豆蔻年华,比自己还小一两岁,倒是止住哭泣,勉力哽咽道:“能,能活得出去。”
正是说话之间,听得外界隐约传来乒乓作响,愈演愈烈,睁了雾濛濛的泪眼仔细竖耳再听,竟有些兵戈摩擦对搏的碰撞。身边几名女子亦是被这声响惊动,纷纷围坐一团,惶恐不已。
又听头顶的地面脚步沓沓,似是铁靴踏地,急促沉重,震得人浑身颤抖,头皮发麻,须臾顶上牢闸一开,几名绑赤巾的山贼已是下了牢,将几名女郎推拉上去,朝外押去,其中一名则是梅有财,亲自绑了崔嫣双手,一手举了火折,一手掐了她腰逼她行走。
一出牢门,那声音愈发明显,夜间山风呼呼中,夹杂赫赫戟枪与打斗,十分刺耳,间或有火光跃入眼帘,纵看不到,也知定是寨中生了乱子。
崔嫣的脚本就走不得路,此刻更是心头一亮,早就消失殆尽的希望顿又腾起来,死活驻足不行,其他女子也是猜得怕是有官府救兵,全部又喜又悲,凄厉哭嚷起来,唯恐放过最后一丝脱逃机会,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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