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身后,拐了几个巷子后被甩下了,独自一人站在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里,身穿着粗布麻衣,裤管和手臂处的衣服都被划破了,也不知是在途中摔了几次,手掌也有些破了,上面还占着混着血的泥沙。头发有些乱,脸上也有很多灰,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你冷眼旁观着那些看你笑话的一群人,在众人的指指点点和冷笑中,就那样站在冷风中,后来,你说了一句话,让我和三殿下顿时对你改了看法。”
我问他:“什么话?”
王致远又喝了一盏酒,才继续说道:“你当时大声的笑着跑开了,连续跑了几条街道,又钻进一个小巷子里,并不知道我和三殿下就跟在你身后,你仰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天,说,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然后慢慢笑了。”
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莫名的,我的心有些痛,那似乎是留存在本体中的记忆。我抚着心口,忽然流出眼泪来,说:“从前的事儿我虽然不记得了,但不知怎么,听你讲出来,还有些难受。”
王致远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不管你想不想,都有必需要做的事,有必需完成的使命,这就是命啊。”
王致远知道从前的李葭伊都是装疯卖傻,他或许也不清楚她为何这样做吧!
更何况,他眼下,就有一个“无可奈何”,琼然公主。
如果琼然公主真的远嫁到北燕,那么王致远该怎么办呢?
我又喝了几盏桂花酒,酒过三巡,后劲儿上来,便有些头昏。王致远倒还好些,在我背靠在树上倚了一会儿时,又喝了四五盏才作罢。他将剩下的桂花酒喝酒盏又埋在桂花树的树根底下,然后叫来两个宫女,说:“这的葭伊姑娘,你们把她送回去吧。”
我只觉得忽悠一下,被那两名宫女扶起来,又听见他说:“葭伊,你喝多了,好好休息吧,有些事,多思无益。”
最后一句,轻柔的很,也不知是对我说,还是对自己说的。
我被扶着回到,此时晚宴还没有散去,灵儿她们几个还未归来,我一个人躺在床榻上,很快便睡着了。一夜无梦,早上醒来时觉得有些头疼,喉咙也干得紧,灵儿似乎听到了我屋里的动静,就敲了门进来,见我醒了,便将煮好的东西递给我说:“姐姐,你昨天在哪里饮了那样多的酒,昨儿晚上醉醺醺的样子难受极了,我怎样唤你你都没醒,肯定是喝多了头疼,肚子也疼。这不,我早上给你煮了些蜜糖水,就坐在院子里等着你醒过来呢。”
我就着灵儿的手喝了几口,喉咙才好些,说:“多谢你惦记着,还起这么早等着我醒来。”
灵儿说:“姐姐这样说不就生疏了,你我之间还需用得上\谢\么。”
我揉揉脑袋说:“好,好;灵儿,你今日不当值吗?”
灵儿说:“我和紫菱换了一下,她替我当值。姐姐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灵儿只好亲自看着姐姐你了。”她端来一碗白粥,一面吹凉些,一面嘀咕着:“才发完汗好了一些,就去喝那么多的酒。”
我连连告饶,说:“好了好了,灵儿,姐姐错了,再也不饮酒了,现在就好好调养。”
灵儿莞尔一笑,喂我一勺白粥,说:“这还差不多,快些趁热喝了吧,我在小厨房熬了一早晨呢。”
用过早饭,我又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等再醒过来时,已经是晌午了。今日陛下在郑王宫招待北燕王,总管公公王安自然随侍在侧,灵儿虽不当值,但王安临行前另安排了她出宫采办些物件。她见我精神见好,也不发热了,怕我闷在屋子里对养病无益,就拉着我一同出了王宫。
出了王宫,灵儿却不去中街热闹处,反而走了一条小道绕出了城,我心中生疑,便问道:“灵儿,我们这是去哪啊?”
灵儿拽着我的手,说:“姐姐,快跟我走吧,迟了可就没了。”
我见灵儿言语奇怪,心中更是疑窦丛生,问:“灵儿,不莫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瞒着我?”
灵儿见我一本正经,也站在原地不走了,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又扯着我的手摇了两下,道:“哎呀姐姐,灵儿还能骗你不成?只是这东西说了,姐姐也是不会知道的,所以所幸等找着了,我采了拿东西给姐姐看不就成了。”说完,她笑着抓着我朝前大步走,步调欢快,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我无奈之下,只好跟着她朝城外走去。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灵儿开始往山上拐,说:“姐姐,就快到了,爬上这座山就到了。”
我瞋目结舌地看着她往山上走的背影,心想,八成是被这丫头耍了,哪有去山上采办的,这明明是采摘吧。
爬了一半,灵儿忽然大声喊着“找到了找到了,葭伊姐姐,快来这边,我找到了。”
☆、王子
我闻声急忙走过去,见她手里拿了一株嫩绿的植物,问她:“这是什么?”
灵儿将手里的植物放在竹篮子里,一面又采摘着,一面说:“这是东骏山特有的野菜,叫嫩竹草,这个季节是它们最嫩最鲜的时候,不早点来啊,恐怕就被附近的百姓给采没了。你看,这里有好多。”说着,就更卖力的采摘嫩竹草。
我嘴里重复着:“嫩竹草......”
灵儿边采边说:“是啊,嫩竹草,这个野菜煮起来就像竹笋一样,不过它可比竹笋嫩多了。”
我拿了一根嫩竹草看了看,然后问她:“王总管怎么会让你去采这个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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