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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两,十两对于贵妃来说真的算不上什么大数目,每年汤沐邑加上月俸总得上万两,这十两确实是少得不能再少了。
瞳兮缓缓的跪下,“臣妾一时贪图玩乐,请太后责罚。”
昭妃自然知道她是发起人,也跟着跪了下去,“臣妾知罪,一时玩心大气,约了后宫姐妹猜猜赛龙舟的结果,博个彩头。”
紧接着在场的大部分宫妃都跪了下去。
“贵妃,昭妃,你们该知道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你们读的圣贤书都到哪里去了?”独孤媛凤逮着这个机会,自然要在天政帝和众宫妃的面前好好排揎她二人一顿。
天政帝的声音从旁插了进来,“是朕同意的,太后,那日昭文提起,朕一时兴起也参加了,就是节日博个彩头,朕也不是如此不讲情面的人。何况昭文说太后的千秋要到了,这次的彩头众妃也说要献出来给白云寺捐一尊镀金菩萨,为太后祈福的。况且法不责众。”
天政帝发话,独孤媛凤自然敛了怒色,“皇上,这可是开了一个不好的头。”
“下不为例。”天政帝颔首。
众妃跟着应了诺,只是兴致被扫去了不少。慕昭文敛声凝眉伫立一旁伺候,整个节日的气氛都淡了许多。
江得启请了天政帝的旨意,示意湖边的执锣太监敲响了锣鼓,太液池上的龙舟一听锣声,便飞驰了出去。
慕昭文见天政帝少了兴致,便出声道:“皇上,这比赛可真热闹,臣妾想起了几句诗词来。”
“哦,昭文是要跟着比赛的进程赋诗么?”天政帝的神情这才舒朗了一些,瞳兮一贯是不争宠的,很是低调。
“两岸罗衣扑鼻香,银钗照日如霜刃。鼓声三下红旗开;两龙跃出浮水来。棹影斡波飞万剑,鼓声劈浪鸣千雷。鼓声渐急标将近,两龙望标且如瞬。坡上人呼霹雷惊,竿头彩挂虹霓晕。前船抢水已得标,后船失势空挥挠。……1”
这诗意境不高,但是胜在应景,天政帝少笑的脸也对慕昭文和蔼了许多。
第一支船队冲过标的时候,掌声锣鼓雷动,晋王妃的船队是第三位冲过浮标的。
“贵妃如何能判断晋王妃会进入三甲?”天政帝有些好奇。
瞳兮一听天政帝说话就紧张,恨自己为何不能同慕昭文一般轻松写意的对待,“臣妾以为晋王妃既然请愿参赛,便是志在必得的,只是女子的臂力终究不如男子,能入三甲便是不错了。”
瞳兮低眉垂目的回答。
天政帝转过了头,也没再追问,毋庸置疑,今日的端午宴慕昭文又拔了头筹,不仅压了太后的气焰,连贵妃的风采也夺了大半。
天政帝一一奖赏了进入三甲的船队,特地宣了晋王妃上前见驾,主要是大家都想见见这名今日得了彩的女子。
晋王妃苏敏文奉旨上楼时,众人都在打量,红色披风早已除下,这在后宫是只有皇后能着的色,她着的是一件葱绿色湖纱宫裙,头戴一支三凤金步摇,简单大方,只是如此简单的打扮,也没让她输给在座的人一分,她天生自有一股英气,眉宇间的爽朗让人心喜,可是身姿的袅娜又别添几分柔弱的美丽,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苏敏文磕头谢恩后,才有机会匆匆打量了一下众人,天政帝的俊朗是在她预料之外,又在想象之中的。她红了一下脸,眼尾便被一个水红色的人影吸引了。
一袭缭绫纱的水红色宫裙,将她装点得仿佛晚霞映在湖面上的一道潋滟之光。飞凤髻上簪了一朵金制牡丹花,花瓣薄如纸,周围斜插十二支点凤钗,眉心点了一颗红色宝石,光华逼人,高贵不可方物。
如此一望,便觉得帝妃仿佛不是凡间中人,俏生生的一对金童玉女。
她这是第一次见到贵妃,其他的太后,昭妃,以往节庆时也曾见过,心下感叹天家女子的美丽。
又想起自己病体虚弱的丈夫,看看伟岸挺拔的天政帝,一时间竟有了嫉妒之心,自己不输给任何人,为何偏偏嫁了那样的丈夫。
天政帝留意晋王妃的时候,瞳兮偷偷的瞄了他一眼,觉得他眼里波动得厉害,心下忽然明朗了起来。
午膳时,天政帝去了外宫的庆光殿,在那里设宴招待群臣,瞳兮留了晋王妃等命妇在金明殿设宴。
席间,独孤媛凤再忍不住问:“贵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缩不前了,你就不怕慕昭文这个后浪赶上前浪么?”独孤媛凤用不着和瞳兮绕圈子,她们彼此都知之甚深。
“慕昭文一向谨慎,此次如此做定是有所依托,臣妾不过是顺风看看背后的故事而已,想不到她城府如此之深,太后也不要太心急了。”瞳兮淡然的说。
她既不能没有太后,这毕竟是防着慕昭文上位的一颗棋子,但是又不能让太后将自己当了刀使。
午膳后,瞳兮回彤辉宫暂歇,其余的命妇要么在御花园游玩,又或者到有亲戚关系的嫔妃宫里坐坐。
瞳兮午睡刚醒,齐云就来回报了,“被娘娘估中了,皇上果然幸了晋王妃,。”
瞳兮也终于肯定了自己的推断,天政帝十分喜欢不伦之恋,从太后到自己的寡妇姐姐,再到晋王妃。瞳兮虽然不敢苟同,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历来后宫就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
“太后同昭妃知道么?”瞳兮问了声。
“这事皇上做得并不隐秘,估计长信宫和昭阳宫都会知道。”
“那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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