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在于--他是谁?为何会成为她梦境里的主角?
思及此,禾采霞心口突然一抽,本以为是心疼的毛病犯了,却在同时察觉到,心口的抽动与往常犯病时有所不同.
她用手捂住心窝,那儿的颤动与之前的揪心闷疼不一样.
一种……安心,或者该解释为某种类似失而复得的喜悦及满足掳获了她的心.她不知道该如何确切形容此时内心的感觉.
手底下的怦然跳动震撼她全副身心,胸中那隐隐的熟悉是她完全无从了解的!难道……她真的认识那个男人?
不,不可能!在她的生命中,至今最亲近的男人除了爹爹之外,就是叔父了,连旁枝的男性亲戚都很少见面,要到哪里去认识行为这般放肆的男人?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得拼命摇头,就像要把它给摇出脑袋似的,但是思想却不受控制,两场春梦的情节不断闪过她的脑海.
一幕幕火热激情的羞人画面,害得她气喘吁吁,无意识的吞咽著津液,一时不留心岔了气,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咳咳……”
剧烈的呛咳让她本来就染上红云的脸颊更红了.
撇开梦中男人是谁不管,她总想不懂,为什么明明不曾与男人在一起过,但她却知道男女间可以用哪些方式亲热?
为什么她会无端作这种春梦?难道她……是个天生银荡的女人?
这会儿夜正深浓,除了不时响起的虫鸣声外,再无其他声响.
尽管她已放松紧绷的肌肉,双手却仍止不住颤抖,身子上下也还残留著某种骚动的热流.
那种既陌生又熟悉的火热感觉并未因梦醒而消褪,反而清晰得骇人,令她觉得害怕又心慌.
她不断在心中自问:禾采霞,你真是个天性不知羞耻的女人吗?你到底怎么了?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借著调息平稳紊乱的思绪.
等到她好不容易控制住浮动的情绪后,她才发觉身上的衣裳已经被大量的冷汗浸湿,腿间的湿腻感,更是让她难受不适.
她颤抖的伸手探进腿间,旋即沾了一手湿滑,这让她再次吓了一跳,控制下住的低声惊呼,“这……这……我真是……”
紧张之下,她将手心沾染的湿意抹在汗湿的里衣上,不敢再去回想梦里那湿滑液体的由来,慌忙移身下床.
她颠著不稳的脚步走向衣橱,胡乱翻出替换衣物,急急到屏风后打理自己一身的凌乱.
处理腿间湿腻的时候,她放空了思绪,不准自己胡思乱想.
待她将身子处理干净后,才踩著虚浮的步子,缓缓踱至窗前,她伸手拨开被夜风拂动的帷幔,推开窗户,仰头望著斜挂在天际的明月.
那轮泛著美丽银光的月亮,终于让她浮动的心平静下来.
经过这番折腾,她再也找不回睡意,就这么出神的看著夜空,脑中一片空白,直站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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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的失眠,让禾采霞精神不济.
她懒洋洋的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宫中的侍女千草为她梳理长发,匀上淡淡困脂.
千草才刚为她别上一支珊瑚发插,从刻意敞开好让清新空气流入的房门口,传来一道甜美清亮的嗓音;“奴婢玲韵向霞主儿请安.”
禾采霞维持著慵懒的姿态,只稍稍抬起眼,从镜中倒影看见一名笑脸盈盈、模样端丽,服饰与千草有别的侍婢.
她不慌下忙的等到千草退开后,才半偏过身子,用手肘撑著上半身的重量,淡淡问道:“有什么事吗?”看得出来,这名美婢位阶不低.
玲韵走了进来,在距离禾采霞四步外福身.“皇上召霞主儿至丽霞殿陪皇上用膳,请霞主儿梳妆妥当后,就随玲韵来吧!”
禾采霞眼儿一眯,露出完美的微笑,虽然玲韵话里只提了她一人,但她还是忍不住再次确定,“只召我一人?没有其他人了?”
“是.今日是皇上第一次召见入宫选后的主儿,就只召了霞主儿.”玲韵轻声细语的回答,没有一丝不耐烦.
今天要是换了其他人被召见,谁不欣喜若狂的赶紧梳妆,想要立时去见皇上?哪会还有第二句问话?
偏偏禾采霞就与其他人不同,此刻她的心里满是不情愿.
绝大部分是起因于情绪不好,失眠让她精神不济,脾气更难好得起来;昨夜只要一闭上限,那些火热羞人的画面就跃入脑海,不肯饶过她.
这样的她,还能够拨出心思去想其他的事吗?
当然没有.
所以此刻的她,脸色稍微冷淡了些,听闻皇帝召见也没有半点欣喜或紧张的反应.
她本来就不像寻常姑娘家对婚姻有太多的幻想与期待,加上出身王府已让她的生活过得非常优渥,也没有追求更多荣华富贵的企图心.
所以她对从未谋面的皇帝毫无奢念,对宫中的锦衣玉食也没多大渴望,更不想与众多女子争夺皇后这个尊贵的宝座.
无欲则心静,自然也没必要紧张.
她知道自己长得还不错,但不认为自己是所有入宫闺女中最出色的,更何况在她的想法中,与其在深宫中度日,还不如回家当个受宠的女儿,皇帝要是看不上她,那才是最好呢!
“好,咱们去吧!”禾采霞正要起身,一旁的千草却在这个时候急慌慌的上前来,让她不禁又坐了回去.“怎么了?”
“霞主儿,要不要让千草伺候您换件亮丽的衣裳,再重新梳个发型?这样……太素净了.”
禾采霞一向穿的简单,发式也不爱太复杂的,自进宫以来从没让千草为此费心,平常是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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