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嫁得如此能将就便将就的丈夫我还说什么,嫁鸡随□。唤回小厮让他去这附近找找有没有什么私家开的赁马的,小厮去了一趟说没有,于是我们便挤了挤上路了,我和崔扶说:“我看在官驿附近开一赁马赁驴的行当准能赚钱。”
“哦,等我当了大官就把这个肥美的差事授给你。”崔扶一本正经说道。
“敢问您何时当大官?”要是把他的话当真那才傻呢。
“等皇帝和上司们想明白的时候吧。”崔扶说道。看吧,我就知道他是随口说说,不过虽如此,我却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即便我有许多许多的嫁妆可能够挥霍一辈子,但还是老话,谁嫌钱多呢。
历经跋涉,终于我们一行疲马倦人进了上虞县城,只能说,这地方果真小,站城墙上能把整个县城尽收眼底,崔扶去县衙里拜过上司见过同僚,两个衙役带着我们去了住处。一处很简单的四合舍,一看便是简单打扫过的,因为桌上还留着泥水擦过的痕迹。我们带来的几个丫环和仆役哪里受得了这个,当下便忙碌着洒扫起来,房子便渐渐现出了干净来,厨娘也忙着把她那套家伙事儿倒腾出来,进门之时她早已向衙役打听过哪里买菜,是以在房子都弄干净的时候,厨娘已经神速地做好了这么多人的饭菜。
从此后,这地方大概就要待个至少一年半载了,我倒是习惯,只是不知道这些过惯了锦衣玉食的人习惯不,比如说,崔扶。
崔县尉走马上任了,做官为民还没干出什么实事,艳名倒是一下子就传开了,十里八乡就没有不知道的,据每日里“护送”崔扶到县衙的伙计说,县衙门口门庭若市,都是女的,上至耄耋下至总角。
后来,伙计又说,如今上虞县有不知道当今天子的没有不知道桃花县尉崔大人的。口气那个得意,光宗耀祖似的。在京里头,家族名望和钱管用,到了这“淳朴”的地方居然脸管用。
我初过江,对南地风俗人情还有些兴趣,偶尔便换上男装出去走走逛逛,有时候崔扶休沐时也会凑个热闹,后来我不爱和他一起出门——当我不知道这些人背后叫我“菜花夫人”么?好歹我也是混过市井的。我不带他玩,崔扶一边抚琴一边问我原因,我说菜花是浇粪水长大的,可不敢腌臜了你这桃花县尉,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晚饭时分桌上多了一道清炒油菜,开始我也没多想,待崔扶吃了两口说:“瞧,它们吃粪水,我吃它们,你闻闻我可腌臜了?”
本来天热就吃不下饭,他这一说不就是逼我直接撂下筷子么?真是太阴险了。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禁想起邹府的好来,闷热的时候房子堆满了一盆盆的冰,凉快极了,晚上还要盖着被子免得着凉呢。
“崔夫人,你也睡不着?”隔着帘子崔扶问我,因为天太热床又小衣衫又单薄,万一没个睡相掀了衣衫可难为情了,没等我说崔扶便自动让伙计们又去买了张矮床来放在北窗下,他自睡在那里。
“同崔相公一样。”我使劲摇着蒲扇,这帐子里有一只漏网的蚊子,我怕它咬着我的脚趾。
“既如此,不如我们商议商议!”模模糊糊的看着崔扶好像坐起来了,我也爬出来,不管怎样,少了一层帐子还是凉快一些些。
“商议什么?”我摇着蒲扇,眼看着崔扶挪了挪,正挪到扇子风能送到的地方,这个人,忒懒,明明他床头有一把我不用的檀香扇的,一扇还带着香气呢,不是我自己不乐意用,只是那玩意虽精致但不给力,扇风如同蚊子飞过带起的风似的。
“丰惠那边有一处凤鸣洞,有一股瀑布,那瀑布附近有一座宅院要售,价格很是便宜,我想,不如我们买了来。”崔扶说道。
我使劲点头:“行啊,你让房主等着你明年领到职分田的租子再说,当然了,他要是肯佘给你也行啊。”
崔扶上任的时候过了立夏,职分田的田租归前任所有,他只能从太仓中领些米不至于我们饿死。
我这么一说以为崔扶会说他拿钱买,谁晓得他竟直白地告诉我:“唉,人家不肯佘,我又没有钱。”我心想,好歹你们崔家又是正房大院又是辋川别院,如今连个小小的院子也买不起?骗鬼呢。
“哦,你出门千里,你爹娘没给你带盘缠啊?”对于我那“公婆”离了他们的面我是不会叫爹娘的,别扭死了,当然,还有一层,我怕我叫了人家一时不舒服打喷嚏又要骂是哪个厚颜无耻的念叨他们呢。
“大丈夫自食其力,如今我好歹也算小有功名,怎还能花父母的?”
“那你的意思是花我的?”我眼睛又斜了斜。
“当然,我们已是夫妻,我当然可以花你的钱。”真是理直气壮的无耻。
“我可还没花过你的钱呢,就算吃了两口禄米,可这禄米又不够这么多人吃,我还贴补了不少,说来,不算花你的钱吧?”
“因为我现在没钱,有钱了你自然可以花。”
又说回来了,算了,大热天的我跟他掰扯这个怪没意思的,不就是一点钱么,我堂堂长安首富家嫁过来的大小姐还差这一点?
崔扶又补充一句:“钱不会白花的,搬过去你就知道了。”还神叨叨一笑。
第二天拿了钱,崔扶带了伙计便出门去了,晚上高高兴兴回来说买妥了,不日便可搬过去,我问伙计那房子好不好,伙计憋了半天说:比这院子大。
待过了旬日搬过去了我才知
喜欢长安嫁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