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暖暖的,门的响声传来,是他走了出去,林杭景转过头来,那扇关起来的门便如他的背影一样,透着冷淡的气息。
林杭景垂下眼眸,默默地把那一杯茶放回到了茶几上去。
这一年的秋季雨水极多,到了十一月,天气愈加的阴冷起来,林杭景本就睡少眠浅,几乎是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传进寂静的房间里来,这雨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去,眼看着园子里花叶凋零,正是一幅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熏笼玉枕无颜色,卧听南宫清漏长的景象了。
云艺敲了门,端了早点进来,看林杭景披着衣裳站在那百叶窗旁,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那百叶窗也是虚掩的,云艺忙道:“三少夫人,这外面风大雨冷,快把窗户关上吧,回头生了病可怎么好?”
林杭景回过头来,看是云艺,微笑道:“我不过是看看风景,哪里就病了。”
云艺便道:“前几日晚上还发烧呢,这里的风景到底是有什么好看的,少夫人这样日日看,夜夜看,也不觉得烦。”她走过来,也学着林杭景的样儿往外看看,林杭景刚要阻拦,就听得云艺忽地“噗嗤”一笑,道:“唉呀,这可是我错了,冤枉了三少夫人,这哪里就看到园子里的景色了,这竟是一眼就看到花汀州大门那里去了,三少夫人这是等谁呢?”
林杭景却不笑,只默默地垂了眼眸,道:“你不要乱说,我谁也没等。”
云艺忙收了笑容,想起萧北辰自那一日离开后,这都将近一个月了也没见回来,她不好意思再把话往这上面引,便道:“三少夫人,在这站着怪累得,风又凉,咱们到那边吃早点去。”
林杭景摇摇头,轻笑道:“我现在不想吃什么,倒是早上起得太早了,现在只是乏得很,我到那沙发上坐会儿。”她这样说着,已经走到沙发前坐下,云艺忙拿了个毯子过来给林杭景盖上,又摸摸林杭景的额头,竟是有些热,吃惊道:“三少夫人,你这可是有点发烧。”林杭景笑道:“我没什么,刚吃了药了,你不用担心。”
云艺忙道:“吃了药怎么还能不吃东西,我去厨房里看有没有什么清淡的,少夫人先歇歇。”她给林杭景把毯子掖好了,转身走出房去,连林杭景叫了她一声“云姐,帮我拿张报纸……”也没听见,下了楼直奔走廊后面的厨房,还没走进去,就听得厨房里传来新来的丫头小寒的声音,竟含着几分嘲意的,“可惜三少夫人那样的花容月貌了,竟是留不住三少爷。”
接声的便是在厨房里打杂的于妈妈,道:“小寒,你才来多久,就敢这样胡说,三少夫人那样好的模样……”小寒吃吃地笑起来,道:“老妈妈,你这竟是没有听过戏了,长得再好又怎样,这秋扇见捐的事儿可是常有的,我看三少夫人冷冷清清,也是个没手段的,要是我啊……”她那样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云艺已经走进来,慌闭了嘴,只做出没事的样子退到一旁去。
云艺却走上来,二话不说扬起手来照着小寒的脸就是一个耳刮子,小寒被打了个怔愣,就听云艺冷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乱嚼舌头,这副德性还想着攀高枝当凤凰呢,且不说三少爷对三少夫人那份心咱们大伙都明明白白的,就算是三少爷将来真要找个姨娘,也轮不到你这个次序上去,这会儿你趁早死了心,干干净净地做点人事吧。”
小寒被云艺这样劈头盖脸地一通臭骂,脸一下就涨红了,却也不是个善茬,当即回道:“我是没长个好德行,哪比得上云姐,云姐如今给我们论什么次序,早听说云姐是大帅府里的七姨娘一手带出来的,这样高的次序不过也想当个姨太太,真是好大的志向呢。”
云艺冷瞧了小寒一眼,“没教养的东西,这里也是你吵得?我若与你计较还真是掉了身价,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离了这儿!别再让我看见。”
小寒破釜沉舟,倒也不惧了,反而大声喊了起来,吵闹道:“我既然敢说,就不怕走,还是提醒云姐一句,连少夫人那模样的三少爷都能弃了,这秋扇见捐的事儿有一次就有两次,云姐自求多福吧,免得将来……”
她这样的放肆,云艺又岂容她说完,当场又一个耳刮子甩了上去,怒道:“你马上给我滚!再敢多说一句,我叫侍卫室的人来叉了你出去!”
云艺端了碗粳米粥推门进了主卧室,房内还是静悄悄,茶几上放着张报纸,也还是叠着,并没有打开,林杭景盖着毯子半靠在沙发上,云艺放下粥,走上前来对林杭景道:“三少夫人,我端了粥来,你喝两口吧。”
林杭景看看那放在桌子上的粳米粥,轻声道:“我这会儿还不想吃。”
云艺劝道:“不管怎样,好歹吃点吧,你这还病着……”
林杭景只是摇头,看看云艺,默默地把眼眸垂下来,道:“不然你放在那里,我等会儿再吃。”云艺见林杭景的眼圈竟是红的,眼睛里隐隐泛着泪光,心中不由地一惊,道:“少夫人,你这是……”
林杭景道:“我没什么,只是头昏得慌,你出去吧。”
云艺实在说不得什么,无奈便走了出去,林杭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她本就有些发烧,这会儿烧得更厉害起来,两腮都透着红晕,眼里还是透着星星点点的泪光,扇子般的长睫毛越发地黑起来,鬓角微微凌乱,有着两缕发丝柔柔地垂下来,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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