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世界末日吧。
[正文:十五 浪不静]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走廊里的感应灯却灭了。严希站在黑暗里,恐惧就像千斤重陀,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不住颤抖,仿佛穿着单衣站在腊月天,牙齿碰撞出短促的节奏。
会怎样?会怎样?这样的自问在脑海里翻腾,搅动着紧张的情绪,这股情绪突然急切需要一个出口,一个能够痛快释放的出口。
严宇说,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着巨大的能量,在他想赢或者充满仇恨的时候,就会爆发。是谁害她经历这些事情仇恨像一股暗流在身体里涌动,压过了恐惧,变成紧攥的拳头。
“我可以和你一起死”,这是严希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句话。然后,灯亮了,从六楼走下一个拎着方便袋的男人,诧异地望着严希,从她身旁擦肩而过。直到这时严希才发觉,楼下的脚步声不知何时消失了,原来是一场被误会的虚惊。
拖着瘫软的身子从五楼走下来,严希仿佛经历了人生的一场生死。时间已过十点,小区里变得安静,只剩下一些溜狗的老人悠然踱步。她木然地走在空荡荡的路上,心却变得平静。这个世界对她来说,仿佛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了,仇人、坏人,统统都来吧,等着你们。
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点。亮着街灯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严希还是那么平静,甚至故意放慢脚步听听半夜的鸟叫。严家别墅的灯还亮着,她房间的灯也亮着。这些灯光以前给了她莫大的欣慰和温暖,现在却像电火一样让她不敢靠近。
可是除了这个家,又能去哪里呢?
严希推开了大门,一步比一步艰难地走进去。白天何阿姨有事请了假,这时也该回来了。她希望那个女人不在客厅,这样她就可以悄悄溜回屋。在爸爸回来前,她准备一直待在自己的小屋里,那里还是安全的吧?
上帝可不打算让她这样平静地度过周末。严希推开自己的房门,看见佟艳正坐在她的床边,读着她写给严宇的那些没有寄出去的信。她总是小心翼翼锁上的抽屉,现在竟然大敞着。
严希突然意思到,这个家真的容不下她了。她平静地走到佟艳面前,在这位年轻后妈惊讶的目光了,将那些信一条条撕成了碎片。
“你,你干嘛?”佟艳的声音里有了些慌张。
严希没有理她,将抽屉里的东西里,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听见佟艳在后面喊她,听到摔东西的声音,但那些都和她无关了。
走到街上,严希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去哪,小姑娘?”开车的是位大叔,四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人不坏。
严希有些茫然,能去哪呢?无处可去。
“你先开吧。”她说。
大叔看了她一眼,慢慢将车向前开去。
“跟爸妈吵架了?”大叔试探着问。
“没有。”严希将目光移到窗外,此刻的她并不想交谈。
“那你总得想好去哪呀,我们不能这样绕着城市转圈。”
一辆吉普车从他们旁白开过,严希突然下了决心,“去军营”她说。
[正文:十六 再见如梦]
“去哪?”就好像严希说的是外星之地,大叔一个急停将车子靠到路边,“小姑娘,你知不知道军营在哪?
严希想了想说:“我不知道怎么走,也就不到两个小时的路程。”
“也就不到两个小时?”司机重复她的话,“这条线,白天跑最低200知道不?晚上不跑!”
“我给你四百行吗?”
司机盯着她,摇头,“四百也不跑,大晚上的,我去了都回不来。”
“六百!六百怎么样?”严希拼命加价。
大叔显出犹豫模样,钱还是有诱惑的。“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八百!”严希一咬牙,“叔叔,我只有这些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你真有八百吗?”司机有点怀疑,但看样子,他已经受不住这个价码的诱惑了。严希赶紧掏出钱包,抽出八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过去。
“你还真有钱!”司机嘿嘿地笑着,“那我就跑一趟吧!”
钱是严亚东出差前给女儿留的,他本来留了两千,严希说用不了,只拿了一半,不过现在她后悔没有全留下。出租车有了目标速度也快起来,严希安下心后,先前的紧张与疲惫全都化做困倦向她袭来,她觉得头有些头晕,于是蜷缩躺在了后椅上。她听到司机大叔跟他说话,好像在说让她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她觉得自己好像还应了一声,然后意识便越来越模糊,只感觉到车子的晃动和一个又一个很不舒服的转弯。
严希梦见自己飞了起来,在湛蓝的天空,在雪白的云朵间,自由的飞啊飞。她是那么快乐,仿佛积攒了几世的好心情都释放出来。她看到许多心爱的人,妈妈、姥姥、爸爸、彭佳慧、严教官……他们都在她的周围,向她灿烂的微笑。她就这样飞了好久好久,快乐的筋疲力尽,然后一道刺目的亮光让她从快乐中清醒来。
严希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雪白的床上。黑夜不知何时已经过去,现在屋子正被阳光笼罩。严希嗅到空气中漫着医院的味道,窗户旁边的桌子上,一个白瓷茶缸和一个军绿色暖水瓶,正温暖的触动着她的记忆。
这里是军营吗?一闪而过的念头让她兴奋起来,她猛地坐起身,然后看到无数小星星在她面前飞呀飞。
“呦,起来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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