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依旧是没有给女佣任何名分。
那女佣就是苏芦的母亲。一个靠依附苏东才而活的懦弱女人。
至此,苏家一共五个儿女。
苏东才最爱第一个儿子,如珠如宝。他不喜欢女儿,但是由于对女秘书的歉疚,所以对那两个她产下的女儿也算是疼爱有加。而苏芦的亲生哥哥,总归是个男丁,苏东才空闲的时候会关照几下。
剩下的是苏芦。
苏东才不闻不问,甚至在近一年市道不太好的情况下领着苏芦在应酬场合频繁出入。对苏东才而言,苏芦是一个很好的联姻工具。
苏母的心思全系在苏父和儿子身上,自然也无暇顾及苏芦。
而所谓的兄弟姐妹,因为不同母亲的原因,彼此总是针锋相对。苏芦没有争的心,却不代表别人也没有。尤其是苏芦的两个姐姐,总背地里有事无事抓着苏芦欺负一番。
苏芦无力地闭上眼,二十四年来她一直想从苏家解脱出来。
但是在苏芦的内心,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血肉之恩观念。苏芦不愿意欠苏家一分一毫。由苏家赋予的这条命,她每分每刻都在寻求回报的方法。
当她不再欠苏家的,她就真正解脱了。
而如今,欠苏家的,难道她真的要用自己的下半生幸福去偿还……?
她的幸福……
“苏芦,你不累吗?”林夏天欲伸手探探苏芦的额头。他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想摸一摸她那光洁的额头,那种渴望知道她额头触感的感觉像蚁嗜一样让他蠢蠢欲动。
苏芦毫不客气瞪了林夏天一眼。
林夏天顿时缩了手,讪讪地搔着自己的脑袋:“嘻嘻,其实我跟这只手也没多熟,它就是多手!你别见怪哈!”
苏芦收回目光,继续写作业。
林夏天把脑袋凑近苏芦。
苏芦不想管他,她知道林夏天要挑起她的情绪,她就是不能让他得逞。
见苏芦没吭声,林夏天又凑近了一点。
苏芦把头侧了一点。
林夏天追上。
苏芦皱眉,眼里朝林夏天露出警告的颜色。
林夏天装作看不懂那颜色,继续挪着脑袋。
苏芦感到耳旁有丝丝濡湿的热气,她努力镇静自己。
林夏天眉开眼笑:“你耳朵怎么都红了?有那么热吗?”
苏芦忍无可忍,把笔啪的一搁:“就是热,你别靠那么近!”
林夏天嬉皮笑脸:“都十月的天了你热什么?还是说……你在心潮澎湃?”
苏芦面无表情地把课本合上。
林夏天叫:“诶,诶,你这是干什么?作业还没写完!”
苏芦边把芦苇杆夹在作业本上作记号,边收拾文具盒:“不写了,心里激动静不下来,我回家再写。”
林夏天看到苏芦的架势,真急了:“班主任安排你教我写作业的,你回家了谁教我!”
苏芦把课本作业本叠好,一叠里:“不教了,你自己看着办。”说链一拉,人就准备起身离开。
轮到林夏天发热冒汗,想拉苏芦的手,被她一瞪又缩回了手,只好扯住:“你不能走!别走……顶多我不靠那么近可以吗?”
苏芦甩,但都甩不开那只八爪鱼似的手:“我要回家了,你放!”
林夏天求饶道:“你不要回家……我发誓不打扰你,不靠那么近,话也不讲,行不行?苏老师,你留下来写作业,今天的语文题目真的好难!你行行好教教我,好人有好报!”
见苏芦顿了手脚,林夏天又赶忙抢下:“来来来,苏老师您坐,刚才那个第三道阅读题怎么答来着?”说完,直接拉开苏链,把课本,作业本,文具盒一一拿出来,还抽出了笔,打开笔盖,点头哈腰的双手递给苏芦。
苏芦看到他这样子就想笑,但是忍住,她怕这人又会得意忘形。拿过笔,装出一脸不情愿的坐下来继续写作业。
林夏天抹过一把汗,不敢再造次,乖乖地跟着写作业。
但是苏芦才静下心写没一会儿,林夏天那边又有动静了。他没给她搞小动作,没打扰她,也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一张一张的小纸条不断传过来。
“苏芦,我昨天发现学校后面的空地长了一片芦苇,等下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见苏芦没反应,林夏天又传第二张纸条。
“别以为那片芦苇没什么特别,我考究过了,芦苇多长在湿地周围,但学校那块空地是干土!”
苏芦还是不应他。
“请问苏芦小姐在吗?”林夏天继续写纸条。
苏芦看也不看一眼。
“请回答我方,over,over!”林夏天用食指尖压着纸条移到苏芦的作业本上,还煞有介事地敲了敲桌面。
苏芦暗暗弯了嘴角。他大概写惯了英文,写起汉字来字体胖胖圆圆的,跟一颗颗傻乎乎的豆子似。
林夏天等了等,还不见她给点回应,只好转了另一个话题。
“对了,我还发现一种好特别的芦苇,听说可以榨汁来喝,养生美颜着呢!”纸条写完依旧“贴心”地移到苏芦的作业本上。
苏芦这次没忍住手,在他那些豆子似的汉字下面回道:“能榨汁的叫芦荟。”
林夏天兴奋,唰唰几笔就给她纸条:“不可能,中文虽然我不是很在行,但是听力总不会有问题。就是芦苇。”
“芦荟。”
“t`s !d!”
“芦荟。”
“真的是芦苇!”
“芦荟。”
“芦苇!!”
“芦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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