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试试,烧一种釉彩,似茶如末,若是用来盛茶,必然能够比秘色瓷更加益茶,更加养目。”江釉歪了歪头,微微眯起眼像是在想象着那一幕画面,“茶色的结晶釉彩。”
“确实是个好主意,你以后可以试试,不过釉儿,现在已经晚了,该去睡了。”
江釉低下头,“娘亲,寝安。”他提着灯笼转身离开,“对了,娘,顺便说一句,你披了爹的褂子。”
就像明荈一开始预料的那样,一到清明前后的采茶季,云泽庄的生意比之前翻了一番不止。
茶田间前来踏青的客人也不少,沐云泽蹲在右副楼外墙边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看着陆陆续续上山的客人,“二楼已经坐满了。”
“是啊,我见老爹已经把左副楼大堂里的桌子也翻出来做茶桌了。”
云泽庄的左副楼,二楼是厢房,一楼前面一半是大堂,后一半是厨房,锅炉烧水和做饭都是在里面,原本左副楼的大堂也供应普通的酒水茶饭。
“我去茶田里走走。”沐云泽站起了身,明嘉木又站了会,就被萧岚叫回去搬桌子。
沐云泽在山头转了个圈子,几天前开始陆陆续续有看到她散下去单子的人过来,有好几个确实是采茶好手,双手能够一起开工,须臾就可以见到茶青满筐。
“呜呜,呜呜。”她看了会正觉得无聊要走开,一道低弱的哭声从对面的茶道传过来,沐云泽正站在道口,穿过去一低头,就见到一个一丁点大的小男孩蹲在地上哭鼻子。
她朝周围看了眼,这一块没什么人,就一个采茶的男子在忙碌,她走近了几步,习惯性地伸出腿在那小男孩的身上轻轻踢了踢,“干什么呢?”
那满脸哭花全是泥印子的小男孩抬起眼,“我要哥哥。”
“我怎么知道你哥哥是谁,你起来,跟我回庄里。”
“不去。”他还是蹲在地上,沐云泽作怪地哟了一声,“脾气倒是很倔,那你自己呆在这里好了,等会天黑了,山里面的什么豺狼虎豹全出来了,就把你叼回去喂小老虎。”
“呜呜,呜呜。”
沐云泽已经转过了身背对着他,“要走就跟上来。”
她走得很慢很慢,没多久就听到一道蹒跚的脚步跟了上来,“你会带我去找哥哥?”
“我又不知道你哥哥是谁?”
“哥哥就是这里最漂亮的人。”
沐云泽翻了个白眼,“我们家里有个短工,今年三十出头,满脸麻子,还被鬼剃头过,他总说自己是锁柳镇第一美人,你要找他?”
那小男孩哪里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她口气恶狠狠地,又开始呜呜地哭。“哥哥就是最漂亮的人。”
“好好,你哥哥是天下第一美人。”沐云泽从来没哄过小孩,她只吓哭过无数小孩。她没办法,左看右看,正见到不远处两个也帮忙采茶的短工似乎正在吃东西。
“喂。”她大声叫过去,其中一个抬起头见到她,“庄主叫我。”她朝另一个人说了一声,跑过来。
“你们在吃什么?”
“白糖糕。”
“还有没?”
“有。”
“扳半块给我。”
沐云泽手里拿着半块白糖糕,拈下来一角递到他鼻子前面,“香吗?”
小男孩舔了舔嘴唇,沐云泽送进了自己嘴里,还不忘像是回味无穷道,“真甜。”
“我也要。”
“你要?”沐云泽斜了他一眼,“不哭了?”
“不哭了。”他点头,沐云泽把剩下的白糖糕给他,他低头吃了起来,吃完了,擦干了眼泪,“姐姐,你会帮我找哥哥吗?”
还从没被小孩子叫过姐姐,沐云泽觉得很新鲜,“你哥哥有没有说要去哪里?”
“哥哥说带我踏青,后来哥哥在喝茶,我无聊跑出来,哥哥让我带着娇黄,我跟娇黄走丢了。”
沐云泽摇头,三句不离哥哥,还真是个恋兄成狂的小孩,“走了。”
“去哪里?”
“去找你哥哥。”
“你知道哥哥在哪里了?”
“知道。”既然在喝茶,不在云泽庄主楼还能在哪里?
“我脚痛。”
沐云泽回过头磨着牙,“我还牙痛,想不想试试生撕人肉的滋味?”
“刚刚蹲了好久,脚痛。”
“没瘸就自己走。”沐云泽回身就要走,半天身后的人都不见动静,“该死的。”她怒骂一声,回过身把他一把扛起来。
“啊。”
“叫什么叫,再叫把你从山头丢下去。”
两个短工眼睁睁看着自家庄主像是抗箱子一样抗走了一个不过三四岁的小男孩。
“这样子我难受。”
“闭嘴,再烦我把你扔下去。”
安静了一小会,“等会你见到我哥哥的时候,不许盯着他看。”
“小鬼,就你这样的,你哥哥能好看到哪里去,想让我盯着看,恐怕还欠点火候。”
“我见过好多女人都喜欢眼睛眨也不眨盯着哥哥看。”
“那是因为那些女人没见过真美人,把山鸡都当凤凰。”
“是你自己说的啊。”
“你现在不难受了?”
“难受。”
“谁理你。”
第一道茶之初试炒青
江釉还是坐在第一次来云泽庄时坐的雅阁内,风炉里燃着小火,煮好的茶水在铁鍑里泛着小小的滚,粉青坐在他对面,一手端起铁鍑用铜夹拨了拨火。
雅阁的木珠帘被人撩开,“江大公子。”
“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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