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儿,看看什么来了。”他接过娇黄手里的玉簪花,在那小男孩面前故意一晃而过,江岫伸手来抓,只抓到了自家哥哥的衣摆,这么用力一扯,衣服被扯松,露出了江釉大半个肩膀。
他扶了扶衣服,举高了手,引着江岫不住蹦跳,小家伙跳了几跳累了,不乐意了,抱着江釉的腿撒娇,“哥哥,哥哥。”
“好了,给你。”他把玉簪花递到江岫手里,站直了身子,“娇黄,你照顾好了二公子,我去换身衣服。”
“是,大公子。”
江釉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那两朵玉簪花已经被蹂躏成了花渣滓,江岫玩累了,也饿了,摸着肚子过来拉江釉的手,“哥哥,吃早饭。”
江釉握住肥乎乎的柔腻小手,和他一起穿过小花园走向内堂,粉青和娇黄跟在身后。早饭已经都在八仙桌上备好,只有庄怜一个人坐着。
“爹。”
“爹爹。”
“主君。”
几人落座,粉青和娇黄也坐在下首,先替庄怜舀好粥。庄怜的手指扣着桌子,敲得江岫捂着耳朵,“爹爹吵。”
“岫儿别闹,爹爹在想事情。”江釉抓起小银勺子塞到江岫手里给他抓好,自己也开始喝粥,“爹遇上烦心事了?”
“顾家那个赔钱货,居然敢笑我生不出女儿,也不看看,我儿子是什么人。他不过就是又怀了次孕,居然就敢来嘲笑我。我等着看他生个女儿下来,还是个没□的。”
江岫愣了一下,小脸上被自己溅了一脸粥,盯着他看上去温柔高贵的爹爹突然间爆粗口,江釉捂着江岫的耳朵,“爹,你记不记得你说过,你要养一个真正温柔娴淑的大家公子出来?”
庄怜立刻歪过身子,抓过湿巾擦干净江岫的小脸,“岫儿啊,你刚刚什么都没听见知不知道?”
“饮酒爱饮竹叶青,采茶当采嫩茶心,清明过了谷雨边,岭南春暖萌芽尖……”岭南山头的梯田间传出来一道高昂的歌声,唱的是采茶歌,却粗哑难听,接着是两道巴掌声,伴着沐云泽的骂声,“比乌鸦叫还难听,你给我闭嘴。”
明嘉木摸摸头,“老大,为什么娘会要你去招临时的采茶工?”
“我也觉得奇怪,娘怎么会放心交给你?”明甘露走在最后面,也表示不解,沐云泽脚下走得飞快,突然间停下来,站在那山道间,身后两人一个两个接着撞上来,这路上因为前些日子的接连下雨有一些泥泞还没干透,也亏得沐云泽站在斜坡上,被两个人接连撞上还能稳得住身子。
“你们以为我不懂?”
“你懂?”两姐妹异口同声问道。
“你们看着。”她走到茶田里,站在一道茶树前面,那一株株茶树尖长满了嫩芽,带着露水,晶莹剔透,煞是漂亮,沐云泽伸出右手,故意拉起袖子朝身后两人扬了扬,“看好了。”
她用左手按住了枝条,右手食指和拇指尖扣起成了一个拢包状,轻轻一掐,一芽一叶到了手中,她反手接住了摊开手掌,“看到了。”
“乍看看动作还挺标准。”
“什么叫乍看看,就是细看看也绝对标准。”
明甘露和明嘉木走到了前面,被沐云泽追着,三人一路小跑,转眼便到了山脚下,沐云泽从怀里掏出一厚叠红色的笺纸,明嘉木接过来一张,念下去,“云泽庄诚招熟练采茶工,年龄不限,男子优先,时限半个月,可包吃住,二钱银为底,可面议。”
“面议?和谁议,和老大?有人敢才怪,娘这招可真毒。”
“可是,老大往这里一站,哪里有人敢过来。”
沐云泽在明嘉木脑袋上敲了一下,“动动脑子,何必要我们站在这里等人过来,我们去那些茶馆酒肆发一下,还有县衙前面的公告栏里贴一下,顺便人家门底下塞上张,不就全结了。”
“好,我去东边。”明嘉木抓走一叠,“我上西面。”明甘露也抓走一叠,留下沐云泽一个人站在原地,抱着最厚的一叠,“你们两个,真是好样的,两百张留下一大半给我。”
“云泽庄在招采茶少年。”江釉停在了一家茶寮前面,一眼看到那红纸黑字,“说起来,我也一直想再去一趟。”
“秘色瓷的生意不是已经谈好了,大公子还去那里做什么?”粉青本来跟在他身后,江釉停下了步子,他走到了前面,“大公子,你等我下,我买好菜肉包子马上回来。”
他小跑步跑到那茶寮里面,蒸笼里刚出炉的菜肉包子香喷喷热乎乎,惹得江釉也很小很小地咽了口口水。
“大公子要吗?”粉青跑出来,手里捧着两只用油纸包好的大包。
江釉偏过头不去看他,“这里是大街上。”
粉青不是太理解他家大公子的意思,自己低头咬了一大口,“唔,真好吃,肉好嫩,还有菜心,香菇末,胡萝卜末,笋干……”
“粉青。”
“大公子?”
“吃你的,闭嘴。”
粉青低下头,吃完一只接着第二只,一直没有注意到他家大公子眼角要凑得很近细看才看得出来的郁闷。
“大公子,你为什么要上云泽庄?”
“采茶季到了,带岫儿去踏青不错。”
江釉带着粉青转过了这条街的街角,就在另一头,沐云泽倒背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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